武松却恼羞成怒,道:“纵你有三寸不烂之舌,我武松素来以拳头说话,你若接下我三招,我便不再追究,任由官府处置。”
武松被他的举动一时惊得错愕,收了力。梁文真皱皱眉头,深吸一口气,这才道:“你不可以随便杀你大嫂,她是无罪的。”
“荡妇休要狡辩,我兄长死的不明不白,九叔藏了骨殖,我早已洞悉真相,你且招了,免受皮肉之苦。”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且仔细调查,我自不惊。”梁文真道,“在我海外,判人有罪无罪,最要紧讲证据。即便证据确凿,只要罪犯尚未被宣判,便不能治他的罪,甚而不能胡乱说他有罪,这叫‘无罪推定’。况且你无实证,如何草菅人命?”
邻居见武松回来,都道要出大祸,必有大事发生了。武松到了武大郎家,只不过二月光景,不见哥哥,却见一个灵位,一时五雷轰顶,悲不自胜,立时询问潘金莲。
众人听了,略觉有理,纷纷点头。
潘金莲忍疼,伸手去抚摸被抓处周遭,哭得梨带雨,呜咽道:“我与大郎,虽非缠ii绵伉俪,却相敬如宾,如何会谋害他?”
“这骨殖只能说明武大哥为毒ii药所害,王婆狡诈,拉人陪葬,并不可信。至于邻里看见武大嫂与人通奸,可是捉奸在床?”梁文真道。
武松请了梁文真、王婆等共六家邻里,到大郎家中酒席道谢。除去梁文真,各个都并不情愿,只因推脱不过,才勉强来了。
潘金莲知武松已经知晓谣言,念及夫妻情分,却也想为武大郎伸冤,一横心,道:“奴家知大郎是被人谋杀,却并不曾参与。是那西门大官人觊觎奴家不成,迁怒大郎,将他踢伤,又使唤王婆换药,毒害了他性命。奴家怕牵涉进去,百口莫辩,落下谋杀亲夫罪名,遂答应他们的奸恶撺掇,毁尸灭迹。奴家亦是无可奈何。”
“无罪?她谋杀亲夫,人证物证俱在,你休要为她开脱,小心沾连了嫌疑。”武松恶狠狠道。
武松偶见何九叔,何九叔知要东窗事发,拿出武大骨殖,将西门庆收买自己的事儿,和盘托出。又告知西门庆与潘金莲在王婆处偷ll情,谁知起火,搞得邻里尽知。
一番感谢之言,客套之词,那六七杯间却有如吃了吕太后一千个筵席。武松招呼停当,问起四邻谁会写字,姚二郎荐了胡正卿,一番笔墨伺候,自不在话下。
众人听得饶有兴趣,又觉眼光打开,胡正卿更是将这前所未闻的对话,一字不落记了下来。
武松知此真相,怒火中烧,发誓为兄报仇。至于那梁文真,虽不曾密谋此事,但只顾儿女情长,不明大义,不由对他心生厌恶。
武松与何九叔拿了骨殖去县衙报案,谁知西门庆财大势大,早已经四下打点买通,武松冤案难伸,心中愤愤,召集四下邻里,只言是感恩兄弟丧事帮了忙,要道谢一番。
“即是亲眼所见,亦未必是真相。孔子见徒弟偷食,责骂。问故才知是脏物入锅,不敢与人,恐倒掉可惜,才自己食之。孔子亦为自己以亲眼所见而妄断,后悔不已。”梁文真道,“孔子所见,尚有误判,况我等寻常人?”
“你与那荡妇,暧ll昧不清,我怎知你是不是也为了与她有私,密谋此事?念你与家兄向来交好,免却你的嫌疑。你何苦为了这个荡妇,趟此浑水?”武松虽对梁文真与潘金莲的过分交好,颇为不满,却知梁文真个性,心下不曾怀疑。如今梁文真不识好歹,胡乱替人强出头,武松也急不择言了。
在一旁的王婆死死盯了潘金莲,似乎是用眼神告诫她不要招认,又似乎是在警觉着即将出现的状况。
“荡妇,你为何谋害我兄长性命?”武松怒喝一声,道。
“这。”“还真不曾捉奸在床。”“二人那般样子,从一处出来,这·······”众人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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