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蒋兆许凡三个,既期望梁文真的伤势尽快好转,恢复如初,又担心此后的生意状况。许多事务繁杂,有些必须梁文真出马,方可办理得当。赚钱亏钱,事关各人利益,马虎不得。
“梁兄弟,”许晋轻声道,“待你康复,我定与你一起找那厮寻仇!”尽管韦宁之事,许晋不曾插手,但梁文真是他从清河带来的人,被打个半死,分明是不给他面子,岂可袖手旁观。梁文真颇为感动。穿越到这个千年之前的陌生时代,孓然一身,无亲无故,如今却有一帮愿意为他出生入死的朋友,怎不令人感激涕零。然而,他心下明白,不久之后便是乱世,只有让自己不断强大,才可以保全自己,保护朋友。
“这个我们省得,凡哥如今已是个好帮手。”蒋兆道,“待梁兄弟康复,定要设法报仇,否则难咽这口恶气。”蒋兆身材中等,一身蛮力,习练功夫,本以为自己一生,只能做做保镖护院等等活计,赖以养活自己以及一家老小。之后跟随梁文真,命运发生改变,一个月即可收入几十两银子,照这般情形下去,不用三五几年,家中便可以买田置业,做起富家翁来。梁文真要是有甚么差池,富家翁的梦想岂不是如皂角泡般,即刻破灭?因此,他道要为梁文真报仇之心,倒是出自肺腑。
梁文真为朋友义气,强出头帮朋友讨回公道,身受重伤。世事便是如此,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先前因为帮助过武大郎一家,他潜意识中希望潘金莲出现眼前,并悉心照料他,本是奢望,居然会成为现实。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许苗茵站在梁文真床边,眼泛泪,默默望向梁文真。“大小姐有心。”梁文真虚弱说道。“梁公子辛苦奔波,为我许家生意操心,受了重伤,我怎能不来探视。”许苗茵低声道。虽是向梁文真说的,实则怕是说给许晋等人听,消除猜疑。看见昔日英俊倜傥的心上人,如今被打得鼻青脸肿,许苗茵的心像被人狠狠捏住一般难受。她吸一吸鼻子,拂袖拭去泪水,竟无语凝噎。
话分两头。许晋等人回去路上,蒋兆仍然担心道:“那大夫手段如何,我等不能太过相信,不若找找其他名声大的大夫,更为妥当!”“这个慕容大夫是阳谷的名医,许多有钱人家若是态度不好,他还不上门医治呢。梁兄弟虽然内伤加外伤,以慕容大夫的医术当能药到病除。”许晋回答道。“再说,以我当差的经验,跌打之伤,伤筋动骨一百日,只是调理时日颇长。往后蒋兄跟凡哥打理店铺,梁兄弟不在,须多加仔细,辛苦一些。”许晋续道。
“梁兄弟,如今感觉如何?”许晋轻声问。“能说话么?若不能可以眨眼。”蒋兆也道。“你们须保持安静。”大夫进来道,“他如今气血瘀滞,营卫不和,身体十分羸弱,需要静养。看情形,至少三个月才可复原。”三人听后,连连点头。梁文真睁开眼睛,望向许晋等人。“你们来了。”梁文真的声音微弱,气若游丝一般。三人伸过头去,点头微笑。
许苗茵摊开左手手掌,因肌肉牵引触动结痂,痛得咬牙。“老夫给你上点药罢。”慕容大夫道。慕容大夫又将照料病人的注意事项,巨细无遗地说明一番,许苗茵认真记下。“时候不早,老夫要去歇息。”慕容大夫告辞别过。“多谢大夫指点。”许苗茵道谢。
梁文真看到许苗茵,心中流过一丝丝暖流。许大小姐从清河来到阳谷,此刻出现在面前,便如家人一般的亲切,如知心朋友一般的温馨,令人温暖甜蜜。他突然想起,许久没有见到潘金莲,受伤真不是事,若要一两个月才能离开医馆,当真要命。潘金莲狐媚的面容,浮现在眼前。此时来的若不是许大小姐,而是潘金莲,那该有多好。唉,潘金莲毕竟是有夫之妇,自己甚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耻。
而于许凡,虽然心中感激梁文真带他走上了一条不一般的人生道路,但对于梁文真的感情,却与蒋兆有些不同。因许凡不但视梁文真为友,更视其为兄长,为师长,甚至有时已生出依赖心理。许凡的年纪,以现代十八岁才算成年来看,此时的他,刚过十六,还是个半大孩子,在现代来说,还在上学期间,不须为生计操心。
“这位可是许晋许捕头?”大夫道。“正是在下。”许晋道,“有劳大夫,休要计较药材贵贱,务必治好我的兄弟。”“谁人如此歹毒,下手太狠?”大夫问道。“一个专门勒索店家的无赖。我的兄弟出于义气,替人强出头,才落得这般田地。嗨,我真后悔,当时我若同他一起前去,那厮好歹忌惮三分,还不至于下这般狠手。”许晋连连摇头叹气,颇为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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