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玻璃制品,不过平常之物,并非妖法所造。众人听信一个疯老道妖言惑众,便来诬陷于我,却根本没有切实证据,请大人明察!”梁文真镇定道。
“阳谷县倒是有一位威望颇高的琉璃匠,传说他曾为皇宫烧制琉璃,不少京师巨富也曾专程请他烧制琉璃。如今他高老还乡,若请得此人,当能脱罪。只是以他法眼,你的玻璃烧造秘密恐怕难以保住。”许晋道。梁文真一听,却信心十足道:“玻璃烧造秘方,十分复杂,他或可破解一二,但得之不全,难以复制去。”
秦杨略一思忖,道:“要找却有些棘手,会的人虽非绝无仅有,但也是难得一见。梁公子的主意是好,有人表演一下轻功,老百姓知道就里,便不相信神仙之说,于那老道所散布的谣言,自然不再深信。”
梁文真追问:“那会轻功之人,到底何人?”“蒋护院啊。”许晋道:“蒋兆师门最善此功,有次见他追赶一个抢人财物的泼皮,几个雀跃,飞一般放倒泼皮,十分了得。”梁文真大喜,道:“明日便可请蒋护院施展轻功身手,将那老道从神坛上拉下来。”话音未落,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定心一想,道:“既然懂得轻功的并不多见,我们是否可以说,找到那可恶的老道,也并非难事。若寻得他,我定可脱罪。”“哈哈哈哈,”许晋道,“道士一般都深谙五行术数,另有一番逃生技能,要找到他,难啊!”
却说第二日午后,梁文真被押到县衙公堂之后,准备与玻璃卖家代表面对面对质。公堂之中,清河县令正襟危坐,旁边还给许晋秦杨安了座位,师爷站在县令身旁。两排高大威武的衙役,面无表情,或胖或瘦,杵着棍子都如蜡像一般僵立。
“纵然能够飞上屋顶,未必便是神仙,但如何能够证明,玻璃是平常之物,与人无害?”刘田质问道。“问题问得好,我有另一位人证,他能从玻璃本身物性,证得玻璃品并非妖物。”梁文真道。“传证人!”县令喝道。
众人惊叹不已,掌声四起,原来会飞的人,并不定是神仙,各个玻璃买家心中顾虑,已然打消一半。梁文真松了一口气,道:“大人亲眼所见,人是能够凌空飞起,可见传播谣言的老道,当不是神仙,恳请大人还小人清白!”
闻此,梁文真心中窃喜。潘金莲到底存不存在,尽管梁文真心底毫无把握,明知最后的答案会令自己失望,但内心的期望已然让他顾不了结局,只顾当前。就好比去到一个完全陌生之地,遇到一个故人,该当多么让人激动,而潘金莲,便好比是那个最希望遇见的故人。至此,去阳谷县开铺之事,已然是铁板钉钉。
“梁哥哥可要带上我同去,我还没出过清河县哩。”许凡高声向梁文真道。满脸期待,要到外面的世界见识见识。“当然,我们说不定把生意做到全国去呢。”梁文真得意道。转头又向许太公道:“太公,我想与你要个人,一起外出经营,可好?”“何人?”许太公问道。“蒋护院。”梁文真直言不讳。许太公略一思忖,顿了顿,道:“也罢!且让他跟随梁小哥去,老汉再请个护院便是,生意要紧。”
合当多事,若梁文真不心存一见潘金莲之念,不到阳谷县一探究竟,便不至于走上一条荆棘满布,崎岖艰险的自强之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神仙道人清清楚楚说了,玻璃摆放家中,破坏家宅风水,慑人精魄。人若精魄不足,死后便永世不得超生。一席话说完,拂袖飞空而去,百姓都道,那老道绝非一般肉身凡人,定是神仙下凡,来此打救我们苍生。”刘田道。“哈哈哈,”梁文真大笑,道,“飞檐走壁之术,不过是功夫中的一种,若凭老道学得此类轻功,便认定他的谣言是真的,那我亦可让人表演轻功,替我辩白。尔等信否?”“且传能飞檐走壁之人,到场证明!”县令道。
“我自当倾力相助。”许晋爽朗一笑,道,“只是这生意上的事,且要问过家父家兄才好定夺。”“梁公子有心做大生意,老汉自然支持,玻璃是我们家的独家生意,往后齐心合力,做大家业,子孙都不须愁。哈哈哈哈”许太公捋须大笑,老怀大慰。许良连连点头:“爹爹说的是,孩儿自当尽力经营。”
邀请前来的许多匠人,做了百盏孔明灯,分发给众人一起放升。万盏灯火,飘飘忽忽,缀满夜空,又闻得爆竹声声,噼噼啪啪,震耳欲聋。灯火渐远,烟四起,焰火纷飞,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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