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真连连道谢:“有劳许二爷。早前多次听太公提起过许二爷,如今得见真人,果然非同凡响,今后仰仗二爷,帮我洗刷罪名。”“休要客套,我只是有一事不明。”许晋道,“众人如何对那老道所言,深信不疑呢?”
“老爷,不如先去衙门疏通一下,莫让梁公子平白吃了苦头,好歹他也是为大家发财。至于要如何解决这场风波,在这里想破脑袋,说不定梁公子早已想好了办法!”许太夫人虽然已经心力交瘁,依然思路清晰,晓得权衡轻重缓急。
再说回头话。梁文真吃罢晚饭,洗漱之后,正欲歇息,却听得敲门声,开门却见几个衙门中人,站立门前。原来县令,师爷来道,后面还跟了两个官差。梁文真赶忙作揖招呼。师爷道:“这位许晋捕头,乃是隔壁阳谷县派来协助调查,你可将情况与他分说明白。”
知县买得这个官职,了不少银两,但朝廷俸禄少的可怜,若不开源节流,雁过拔毛,岂不是亏本买卖?!此刻听师爷一说,自然十分高兴,道:“极好,按师爷意思办。”
二人跟随一名矮壮官差,出得牢房,七拐八拐,到县衙后面一处简陋的房间。那官差道:“梁公子在县上审案之前,须留在此房间内,不可自行离去,更不可跑路。若擅自脱逃,便要罪加一等,也连累我等一干人。若是追究起来,我等也要坐牢。”官差语气严厉,生怕受到牵连。
县太爷是个昏官,看到这般场面,并不出言制止,权当看戏。“师爷,你说这事怎么办好?”县太爷不慌不忙与师爷耳语。“老爷,”师爷把嘴凑将过来,道,“许家大户人家,腰缠万贯;堂下之人梁文真亦是家资颇厚的一方名人。且不管他孰是孰非,先关押他一段时日,弄些银两再说。”
“梁小哥,快醒醒。”梁文真恍惚中听见有人喊他,睁开眼,朦胧中却见一人蹲在身边,正摇他肩膀。定睛一看,竟然是许良,心中登时大喜。“许大爷,你这般快便来了?”梁文真问。“梁小哥,我父亲命我来县衙打点,如今已安排妥当,等会你便不须关在此地。嗨,这种地方,哪是人呆的。”许良摇头叹气道。
上回说到,蒋兆从师父那里再学了几手绝招,要和梁文真再打一场。蒋兆的两个徒弟到处宣扬,旁观比试之人众多。梁文真沉着应战,再次力败蒋兆,乡民才知梁文真身手如此高强。衙差和一群玻璃买家上门,以玻璃乃是妖孽之物的传言,买家要求退货,梁文真被衙差逮捕带走。许太夫人分辨道理,只要真相大白,退货的便须加倍赔偿,一番话掷地有声,无可辩驳,众多买家散去,暂时平息了退货的风波。
“这个,”梁文真眉头微蹙,略一思忖道,“那老道伶牙俐齿,颇能蛊惑人心,所言神神叨叨,似是而非。另外,那老道竟能飞檐走壁,百姓把他当做神仙,加之传言添油加醋,百姓愈发迷信。”梁文真分析了一番。
话分两头。许晋收到许太公加急信件,内心十分焦灼,立时去找阳谷县令,看看有甚么办法。许晋在阳谷县衙,虽只是个捕头,但出身富贵之家,举手投足,谈吐气质,都与一般衙差不同。加之头脑灵活,替阳谷县令解决了不少麻烦。平日里与同僚上司相处,因极其慷慨大方,乐于助人,赢得上佳口碑,故而在阳谷县衙上下倒也活络。
思量间,已经到了牢房,里面阴暗潮湿自不必说,还有一股浓重的霉臭味,迎面扑来。再向里走去,木柱后面各个囚室都散乱铺上干草,偶见一两个衣衫褴褛的囚犯,蓬头垢面,眼神里尽是麻木。眼前一切,令梁文真不由心酸,自己明明应该在二十一世纪,虽然苍茫岭南,孤居一隅,灿烂霓虹,事不关己,辛劳困苦,前程渺渺,但至少在那里有自己的父母兄弟,朋友死党,隔三差五聚在一处,百无聊赖时谈笑一番,何至于如今这般,平白吃了官非。
许太公听了此话,恍然大悟,赶忙召来许良,交代带上些银两,前去县城疏通。许良闯荡江湖多年,一些官场规矩自然省得,自去县上办事。许太夫人又道:“老爷,家中老二在阳谷县当差,晓得官场人情世故,再说,官字两张口,官官相护,老二去办,或有人肯卖个人情。你且修书一封,说明情况,由他跑一遭,说不得更有用处。”许太公深以为然,立时修书一封,命家丁快马加鞭,送去阳谷县许太公的次子许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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