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兆有些哭笑不得,道:“太公有所不知,这个梁公子可是个练家子,深藏不露,功夫可一点不输与我呢!”许太公与众人皆惊,连丫环佣妇家丁一干人等心下皆生疑问,满脸不信。许太公见蒋兆不肯罢手,也无可奈何,却警告道,若是证明蒋兆是故意为难梁文真,便须当众道歉,扣发一月薪水云云。
“蒋护院,休怪老汉多嘴。”许太公道,“纵然梁小哥平日里有甚么行不到的,得罪你的地方,你念在他来自海外,不懂礼数,更为府上谋得不少好处,不须计较,就不要为难他了。”
蒋兆梁文真二人皆全神贯注,目不转睛戒备对方,一人移动对方跟随移步,双方都不敢贸然上前。众人期待之间,凝神静气,目不转睛注视双方。
蒋兆正寻思间,突然变招,一脚踢出,梁文真侧身过多,双方双脚相对,后背相对。蒋兆遂往下一沉,右脚往前一伸,在梁文真两脚之间来回晃荡,手也不忘与梁文真的手扭打一处。众人屏住呼吸,看到梁文真节节后退,似乎要败下阵来。
与官差一起前来的人群,留在院中,吵吵嚷嚷,要许家赔偿损失。“我与府上,素来交好,出了这等事,我也不想为难,权且把银两退还,我将所买玻璃送回。”为首的张员外高声叫道。随来买过玻璃的百姓乡绅,连声附和,群情激愤。
蒋护院武功了得,那可是人尽皆知的,而这梁公子,在大家眼里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形象。虽然他在玻璃厂操劳,平时的练功,一身肌肉非常结实,但裹在衣服里的身段,在众人的印象中,自是潺潺弱弱,瘦骨嶙峋的。听闻蒋护院要与梁公子比试功夫,众人都觉匪夷所思,以为是蒋兆看人不顺眼,故意要为难梁文真。
林枫见许苗茵那痴情的模样,满肚子醋酸,还生起火来,对梁文真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悻悻而去。
梁文真来到这个时代,无法回去,正想大展拳脚,做生意赚大钱,站稳脚跟,不料竟惹上官非。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许太公见变故猝起,有气无力道:“且容老汉思量思量。”众人都等待许太公发话,院中四下皆静。许凡心道,果然被梁哥哥料中,且把梁文真的交代告知许太公。许凡走到许太公身边,耳语一阵。许太公还是拿不定主意,却转头以眼神询问许太夫人,许太夫人道:“若开了这个先例,各个都来退货,如何是好?可不能把老身的棺材本赔进去,且让老身一试。”
“外头谣言万不可信,老身以许家名誉担保,绝对有人故意诬陷。如今梁公子既已去了衙门,自然不日便真相大白,你等执意要退货,老身绝不阻拦,许家将退货仔细记账。一旦许家与梁公子沉冤得雪,却是你等的不是,到时还须加价赔偿。你等认为如何?”许太夫人将道理分解得有条不紊,清楚明白。
临上阵比试,许太公还不忘把梁文真叫到身旁,问道:“梁小哥真要与蒋护院一决雌雄?如若不想,如今还来得及,老汉招呼众人散去便是。”许凡也用眼神示意他罢斗。林枫见外公对此外人如此关切,念及他与表妹的“苟合”,心中愤愤难平,心内希望他一败涂地,在众人面前出丑,最好被蒋兆打死,永绝后患。读书人心地有时歹毒,乃是来自本性,非关读书事。
突然,梁文真大喝一声,猛地冲出去,蒋兆连忙侧身,后退。双方左右手交替搏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打挡挡,拳脚翻飞,立时斗在一处。
梁文真心道,蒋护院新学招式,刚猛无比,还好他练习时间不长,不然定是难以招架。取胜的高兴劲头未过,便见门外进来一群人。这些日子因受老道士流言影响,玻璃生意一直差了许多,以为顾客上门看货,走近了才看到平民百姓中间,居然有三五个官差一道。
众人惊奇,这个梁公子如何有这般身手,想起那次去镇上带了重伤回来,越发想不明白。林枫见梁文真并无劣势,拽紧了拳头,那清秀的容颜,白皙俊美,眉头紧皱,带着一丝诡异的恨意表情,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本以为是二人私下的功夫切磋,怎料想蒋兆的两个徒弟,坚信自己师父功夫必然更为高强,上次的落败只是偶然,生了好大喜功之心,思量要在众人面前一雪前耻,给师傅长脸。因此上,钱奇周匡到处宣扬这次比武,引来许府上上下下一干人等前来观战,得到消息的几十个乡民也陆续来看热闹。
比武的地方选在许家前院。偌大的院子,周围的盆景摆设全被家丁搬了一个空。门口的台阶上摆了些凳子,许家家眷入座,林枫正赶上热闹,也到边上观看。许凡因为梁文真的缘故,如今在许家有了些地位,家丁客气让了一个凳子给他坐。周遭零零散散站了些家丁丫环佣妇,还有十几个庄上的乡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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