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许太公一早便请人邀梁文真,过去商议生意是否可行。梁文真深谙做事一定要有自己的亲信,决定带了许凡一同过去。许凡却说:“不是我不愿意去,而是。。。。。。”“而是什么?”梁文真焦灼询问。“这个,”许凡顿了顿,道,“梁哥哥也晓得,我对生意之事一窍不通,对于你说的玻璃制造更是一头雾水呢,跟你去能做甚么?”“谁人一生下来,便甚么都会。总有个过程,慢慢上手便会了,何况,有不懂的还可以问我呢。”梁文真十分恳切,道,“没有你我是不行的。”
上回说到,梁文真为了发财,向许太公建议,合伙做烧造玻璃的营生。因担心梁文真没有实际操作经验,许太公犹疑,道要跟大儿子商量后再做定论。梁文真出门,在园亭子中不由感怀身世,吟诵了辛弃疾的《北固亭怀古》一词,声情并茂。不料被在侧近赏景的许家大小姐听到,十分惊佩梁文真的文采,相谈之间表示赞叹。梁文真因不好解释此词是南宋词人所作,又因一时虚荣,默认下来。许大小姐思来想去,派丫环拿扇面去给梁文真,求他题写此词。因怕暴露自己写字不成样子,梁文真找来许凡代笔。
记忆深处,那扮演潘金莲的杨ll思ll敏,一张芙蓉粉面,仪态万方,顾盼流连,楚楚动人,妩媚勾魂,更令他牵肠挂肚,荡气回肠。杨姓美人亚洲第一美胸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当时看她的剧集之时,哪回不是心旌摇曳,难以自持。平日里的多少个夜间美梦,甚至有时做的白日梦,那美娇娘都时时闯进梦乡,转眼间便是好几年,不曾醒来,也不愿醒来。
题写完毕,许苗茵摊开扇子在桌上端详,自觉神韵兼备,颇为自得。“这扇面写的如何?”小姐问夏荷。夏荷只是个丫环,虽从小伺候小姐,跟着识了些字,但对于品评书法,却一窍不通,只得赔笑。许苗茵自觉无趣,便不再搭理丫环,孤芳自赏之间,心情端的快慰。
梁文真与许凡一道,参详玻璃烧造流程工艺,对今后的建设工程事宜,做了一番详细规划,都仔细记录在纸张上。
“哦。梁小哥真是有情有义啊!”许太公赞道。往时跟许凡一家关系向来颇好,许凡年纪少小,人品诚实。那梁文真也不曾带来甚么事端——上次受伤事件,虽让人有些顾虑,但毕竟没生出后事。何况梁文真神乎其技,把府中难产的母牛,连牛崽一道救下,是个人才。许太公和许良见此,也就放下心来。
“既然这个营生能日进斗金,试试也是无妨。建窑开厂钱银虽要千两之多,我许家还是拿得出的,只是你梁小哥一开口,便要分五成利钱,却似乎有点过分。”许良动了心,却不满分成约定。
话分两头。许家大小姐差人问梁文真要了题词,心中念及“礼尚往来”,便决意要写一面扇面赠与梁文真,以示投桃报李。寻思再三,却拟不出一句词来,遂想借了古人的诗句。
及至二人到场,许太公与许良早已经在喝茶闲聊。一番寒暄之后,许太公却并不直入主题,反问:“梁小哥昨夜上哪去了?老汉寻你不得,颇为担心。”这担心二字,说得很是怪异。梁文真听出许太公意在言外,人家担心自然不是担心他的安危,毕竟这么大人了,人家是在拐着弯儿说,你这般夜不归宿,不拿出个合理解释,怎生好放心与你做生意。
梁文真此时到底去了何处?自然是到了许凡家,如往常一般,一面自己勤加练习咏春拳,一面指导许凡练习。重拾咏春拳,苦练功夫,也已有个把月,梁文真感觉进步神速,无论力量,出拳速度,比之往日提高许多,尤其是应敌反应,之前荒芜不练功夫太久,对敌起来竟左支右绌,反应迟缓。许凡亦是认真站桩,再无怨言,当下已是有模有样,得到梁文真的赞许。二人练了两个时辰,大汗淋漓,及至深夜,方才回到许太公家。
“梁哥哥想啥呢?”许凡见梁文真对着扇面发呆,经不住问道。梁文真回过神来,像被抓了现形的贼,慌忙应对道:“没甚么,我看着这字,写得颇有神韵,秀丽大方!”
“去凡哥家作甚?”许良淡然问道。“看望我爹娘呢,与爹娘闲话家常。因为晚归,梁哥哥不放心我,来陪我一道。”许凡虽然不谙世事,却是聪明机警。梁文真见他开口时心里禁不住捏了一把汗,待许凡话一出口,才放下心来。
此时,许大小姐对梁文真已心生仰慕,以文交流,甚感有趣。在脑海搜罗一番,突然灵光一闪,念及《西洲曲》中,“采莲南塘秋,莲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这莲子,谐音“怜子”,“怜”及爱怜、爱慕之意,“子”为对人的尊称。这“怜子”之心,清淡如水,恰如其分,既有倾慕之意,又不乏矜持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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