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尤其年纪大的长者，当门下弟子多时，做不到每一个都亲自面授，便只能再由其弟子来代师授课。

文丑骑马而行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将其收入眼底了。约莫有六七十户人家，错落有致的分部在里墙之中。再进前一点，文丑举目观瞧，见里门上挂一横匾，上写“陈棚里”三字。

有了灯火，屋内顿时亮堂了起来。

“姜公门下有数十百人，弟子仅有八人耳。小人思钝愚笨，勉强附骥尾而为一门生而已”

“如此，近来乡中宽裕，倒是可以考虑多购些灯盏来”文丑闻言沉吟片刻道。

文丑颇觉诧异，打量这里监门，心道：“一个监门竟然有这般文辞？”问道，“你读过书么？”里监门是贱役之职，迎来送往的莫不是低声下气。通常哪有读书之人愿意做此职位？

“哦，这么说来，你是姜公的弟子了！”文丑更是诧异道。

“文君，回来了，今日可还顺利？”却是阿二向文丑迎来。

“那是最好不过的！”阿二欢喜道。转了转双目道：“文君，若是没有什么事，俺就先退下了。”

“嗯，你也忙了大半夜了，去休息吧！”文丑摆了摆手道。

“如此，我就将院门关上了！”文丑闻言转身将院门合上，又寻了门栓头，将门栓劳。

“起来吧。吾今日是来此拜访三老姜公的。”文丑下得马来，忙伸手要将其扶起。

姜家或是由于落户较晚的缘故，位于里巷的深处，面南朝北，院落不是很大，以黄土为墙，柴门虚掩。陈宁请文丑稍等，上前将门推开，立在阶外，恭谨问道：“夫子在么？有秩文君前来拜访了。”

“呵呵，有劳文君了。”阿二的声音远远传来。

当文丑再次回到官寺的时候，天色已然大晚了，官舍有几处稀稀拉拉的灯火，显示着此时官舍的冷清。

“没了，没了，就文君您忙于公务，回得晚了，”阿二言道。

文丑接过燔石点了点头说道：“乡舍中夜间都用油灯么？”

“年少的时读过乡学，后姜父落户本里，近几年来，开馆教诲后生，小人仰慕姜公德学，遂从学至今。”

文丑联想开来，开始还好有理有据，后来就有些天马行空了。一日劳碌，困意很快袭来，文丑就此睡了过去，灯盏里的灯油也很快燃尽。

“还行，总算将所有的阵亡受伤人家都寻访完了。”文丑将缰绳递给阿二道。又问道：“还有人在外未归么？”

不一会阿二提了灯盏对文丑道：“文君稍等一会，我去旁边给你引燃去。”

“正是，寻了床头，案下均未见得。”文丑在屋内答道。

文丑笑道：“陈宁，你头前带路，引我去拜访汝师吧。”

“那能，灯盏只文君可用，其他人只提供麻藳。”阿二道。

阿二进屋找了一番，也是没有找到，嘟囔道：“这个老张头，将燔石放到那里了！”

陈宁在前引路，领着文丑来到姜家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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