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剧烈的颤抖着,全身仿若筛糠。
等到钻到人群里面,奥克利福便沉默了。
其他的灰烬之徒看向他的目光十分复杂,可他们还是遵从了奥克利福的命令,缓慢的散开去寻找下一个死者。
究竟要怎么应对这种疯子?他的……游戏,姑且称之为游戏吧,真的有破解的方法吗……
为了不让声音的颤抖漏出来,他只好压着声音问道:“那边……地上有纸条吗?就是这个样子的。”
而那些连真正的虔信徒或是灰烬之徒们伪装的狂信徒都分不清的神明,更让灰烬之徒们确定了神明绝不是万能的。
不,应该是没有。按照他的说法,并没有说要破解他的难题他就能放过奥克利福等人,而是仅仅用了一种通知一样的语气而已。其他的灰烬之徒们正是因为听出了这一点,才没有对显得无能而蠢笨的奥克利福抱有怨言。
但他现在却永远没法见到他的孩子们了。甚至就连死法都是如此的屈辱。
灰烬之徒们一边心不在焉的寻找着同袍的尸体,一边警惕着身边的人。
毕竟是疯子,有怎样的思维方式都不奇怪。
为了实现人类的独立,灰烬之徒们不择手段。摧毁神殿、屠戮祭司只是小意思。一些灰烬之徒混进了信徒的高层,从内部腐化整个神权社会,让人们发自内心的对神殿感到失望。
“那你现在回去帮我看一眼,如果有的话就把它拿来。诺顿已经没法安葬了,我想办法把查理叔先从树上放下来。我无法忍受我们的同袍被绞刑而死。”
至于他们回去以后会怎样和剩下的那一半灰烬之徒叙说这件事,在安全之后又会对风语者和呼啸者们抱有怎样的看法,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奥克利福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大家都散了吧。”
奥克利福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感到整个世界离自己越来越远。
“听我说:在看到这张字条为止,你们中的某一个就已经在我手上了!(字迹被血遮盖)还有三十秒的时间,时间一到他就要畏罪自杀啦!”
周围一片寂静。
难以置信的喜悦感让他的大脑麻痹。又过了两三秒,他才确定下来,回头对视野之外的伙伴们高声呼喊:“大家到我这里来!自然之心的干扰到这里就到极限了!快!从这里出去然后去找风语者大人!”
是了,死者。在奥克利福选择了缓慢而安全的搜索方式的时候,其他的灰烬之徒们就已经知道了失踪者最终的下场。
“碎碎……碎了!听……听到这里有动静,我刚刚一回头的功夫……一回头的功夫……诺顿碎了!碎了!”
两分钟,一分钟,三十秒……
“是——的!你没听错!你们马上就要得到解脱!”
……
“我要让你们这群脑子进风的垃圾见到你们亲爹的怒火——”
不知不觉间,灰烬之徒们对那个疯子的印象就由一个只会耍招的小人物,变成了一个强大而残忍的疯子。一想到自己正在与这种人——甚至是这种人所在的组织作对,他们便感到了未来的黯淡。连带着他们甚至有些怀疑马可大师当时选择加入南风之环的选择是否正确。
虽然他们心中已然抱有死志,可依然还能服从上级的命令。这种素质,在这个年代的军队中也是极为少见的。
“二十四。”
是否……他们这些纯粹的弃神者,应该离那些拜祭邪神的人远一点呢?
“……好了,所有人,散开吧。以我这里为中心,都散开去寻找失踪的一号。每个人的可视范围内至少要有一个人,一旦丢失目标立刻呼喊。发现了什么的话也要立刻呼喊。”
那人解释道。
“二十一。”
奥克利福霍的一下抬起头,三步并作两步便向那个方向疾行而去。虽说过了三四分钟才有人找到,可当奥克利福看到一大堆人沉默的聚拢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走了半分钟不到。
奥克利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五。”
“能看到第三张字条,说明你们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后三种,分别用于处决叛国者、犯上作乱者和渎神者的刑罚。这三种罪是在任何国家都不被宽恕,甚至连大赦令都会绕过的极重之罪。
在任何国家,这都是处决重罪之人才能使用的刑罚。在其之上的,只有火刑、钉十字架和注银这三种刑罚而已。
绞刑。
“在他脚下捡到的。”
为了人类奋斗终身,甚至于抛弃自己的神明——灰烬之徒们自认为自己是高尚的,是纯粹的,与普通的邪教徒们不可化为一类。
在站在原地享受着得来不易的安全之后,灰烬之徒们突然想起了身后还有一个疯子,虽然腿还有点软,但也撒开丫子就往来的路上跑。
终于,熊熊的怒火在奥克利福胸中燃烧。
然后,停顿了几秒,下一个声音才隐约响起:“三。”
“还有十五秒——不!十秒!五秒!立刻!”
“真的可以!”
这个尸体的发现令他感到愤怒。虽然他是怀着自己的心思加入的灰烬之徒,但在半年的相处中早就已经把每一个人视作了自己的家人。不,这里的人比他家里的人要温和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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