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吃好吃的”荀一夫把顾衫当麻布袋一样甩肩上,如若是凡人,恐怕早就头晕目眩了,尽管顾衫是修真者,但是,这样对一个女士真的好吗?
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我不能爱,也不能恨,我需要的是习惯这种孤独,习惯这种寂寞,习惯身边只有天道。
等到这两只终于玩够了,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荀一夫出动了,把两只,一只一手,提了起来。抓衣领,实在是个好主意,顾衫欲哭无泪。
他害怕,失了自己的道,便每天都要提醒自己,催眠自己,我就是一个废柴,可是我是离天道最近的废柴。
顾衫这厢,只觉得天雷滚滚。
“酒果凤凰,喜欢吃酒果,吃了酒果便喜欢在火焰里跳舞。”荀一夫解释道。
祖师爷没有修无情道,但是天云派的派祖修的正是这个。
当看到掌门父亲那失望冰冷的表情,和母亲泫然欲泣的心酸放弃,还有那门派内师兄弟的嘲讽,异母兄弟的鄙视,踩低捧高的各色人马,小屁孩荀一夫咬着牙,吞着泪,坚持下来了。
“我不喝酒”顾衫抬起衣袖,广袖遮住半边脸,如果加上宽面条泪,就完美了。
荀一夫提起顾衫,对了,就是提起,一手拽着胳膊,一手圈着腰,可怜的顾衫就这样被提起来了。
“吱吱,吱吱”小白鼠竟然像人一样直立行走,还指手画脚,貌似在和荀一夫这个不靠谱的主人抗议着什么。
天道宗的山门很接地气,更像是凡间的门派,规规矩矩两个大字写在牌匾上,铁画银钩,道尽世间之淡然,若说昆仑是富丽堂皇的,那么天道宗则是隐士的,桃源的味道。
他几乎没有漏洞,可是,这也是几乎。
祖师爷拍拍臭小子的头,心里不知是惋惜还是赞赏,眼里竟是一片凌厉,“那就从今天开始,锻炼心性。”
荀一夫不是天道,他是一个修士,是一个后辈,自然是以他的这个身份来对待这些感情。
长着包子脸的小屁孩荀一夫,红着脸蛋,眸子里全是认真,仰着头,对祖师爷道,“我要修这道,这是我最好的选择,不是么?”
无情是什么?无情是能够看懂别人的感情,看懂这个世界,没有自己的强烈感情,以最客观最理智的态度来处理,以最合适的身份来处理。
吱吱吱吱,顾衫感觉自己的脸被什么东西在蹂躏着。
荀一夫是懂的,他懂祖师爷,所以他不爱祖师爷,没有什么强烈的感情,但是他的敬重,体现在了方方面面。
祖师爷深深的看着他,道,“一夫,你修这无情道,自是天资很好。只是,你命中有一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若度的过,这世上再无阻你修行之事。若是度不过,此生恐怕与飞升无缘。”
恨吗?一开始总是伤心难过的,被那么多曾经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人用不屑的眼神瞅着。谁都愿意来踩一踩曾经的天才,看看那高高在上的人跌落尘埃,以此来慰藉自己藏在心底的自卑。
从对话中便可知道此人叫荀一夫,匆匆一瞥已然知道在天云派,至于他想干什么,即使他真的想要加害于她,绝对实力面前,知道也是没有用的,何况并没有就地灭口,那明显是个更好的灭口地点,说明其人并无加害之心。
顾衫真心觉得自己很无辜。极为不爽的瞪了瞪罪魁祸首,荀某人是也。
荀一夫扛着顾衫瞬移到了一片树林里,让她坐在树下,一挥袖子,甩出一只小白鼠,胖胖的,身材完全是球状嘛,和紫陌兽有的一拼了,眼睛大大的,黑葡萄般的眼珠骨碌碌的转着,好不可爱。
然而,荀某人早就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果然真理,顾衫只觉得一阵阵无力,遂也闭上了眼睛。
究竟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顾衫脱口而出“你一定吃了很多”然后又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快要烤熟的酒果凤凰。
只是,顾某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唯一留下印象的是一闪而过的天道宗三字。
却见眼前的地面上燃着紫色的火焰,一只鸡在上面跳着欢快的舞蹈,放佛表达着,快来吃烤鸡啦,那情景实在是震撼。
无情道的道祖,和天道那般无情。世间修无情道的人,都是直指天道,是走那触碰那天地规则的南山捷径之人。
想过报复吗?想过展示一下自己,让那些伤害自己的人恐惧吗?可是不能,如果这样做了,就失败了。
荀一夫点点头,道“猜的不错”又撇过头来看顾衫,“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小白鼠表示秒懂,捧着肚子,“吱—吱---吱----吱”示意。
荀一夫知道自己这个劫有多难过,但是他不能退缩,退缩亦是失道。终于压下了心中的惶恐,失败又如何?成功又如何?我所唯一拥有的,不过一颗向道之心,有它,我便不会放弃。保持本心,即可。荀一夫突然有所明悟,灵台清明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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