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兵好像还不为所动,在他眼里可没有什么百姓,堂堂的大明水师怎么沦为民船,这不行。
郑森快跑几步,来至平台下,跪了下去,“侄儿见过四叔,您怎么来这了?”
按说王岚平不应该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居心叵测,但没办法,南明的前期历史就摆在王岚平的脑子里,可着历史书找也难找出一个能臣良将来,一个个只会你攻我夺,清军压境还在争权夺利,私心永远站在大义之上,所以王岚平不得不多个心眼。
两穿过船舷,来到后舱,只见在船尾的平台上,一名中年身着明光铠甲,腰悬宝剑,负手而立,江风吹过,缕缕须臾浮动,双眼犀利,颧骨高凸,一看就是个精明之辈。
郑森怏怏不悦,侧头不语。
如果今天在这里扔下这群老百姓,那王岚平前些日子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他的英雄事迹还得靠这些人过江去传播开来呢。
王岚平道,“老将军说笑了,既然有圣上旨意,那末将这就随老将军前去,不过,随末将来的还有几千百姓,他们一路跟随我不离不弃,眼看着这滔滔大江,却不得过,老将军能否派船送他们过河?”
王岚平心中暗腹:我与此人素不相识,一见面就给我戴这么高一顶帽子,夸得跟他爹似的,这真的好么?
郑鸿逵仰头哈哈一笑,走了下来,来至王岚平跟前,在他胸前轻捶了几拳,赞赏道,“哈哈,年青人,没关系,大半个大明天下都丢了,一小小的怀宁城算什么,能力挫顺贼,就已经难能可贵了,多少年了,朝廷的银子都堆成山了,还不照样让李自成打到丢盔弃甲,湖北的左良玉左大总兵,大明王朝的军队有一半在他手里,结果呢,让袁宗第像赶兔子一样赶到了九江,你小子,长江后浪推前浪,好,替我们明军出了口恶气”
王岚平是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能在这见到大明的水师船队,它是如此的威盛,看到这些,足以让拥有这种部队的将领藐视一切对手。
却没想到一旁的郑鸿逵哈哈大笑了起来,“什么实至名归,王状元,你不用替这刘泽清说话,也就圣上久居封地,不知实情,老夫我可是太了解此人了,据我所知,顺贼一到,他就溜之大吉了,谁叫他命好,有你这么个副总兵替他擦屁股,他的战报前脚到南京,他人第二天就到了,还说什么恐贼兵分兵袭扰南京,他这是去护驾,说什么安庆再重要,也不容南京有一丝闪失,笑话,南京城外呈兵十五万大明精锐,用得着他那群乌合之众,他这是逃跑的性子又犯了,又不是头一回”
王岚平忙一使眼色,示意郑森别说,这时候得罪刘泽清对自己不利。
郑总兵手一挥,主船上鼓声大作,随着鼓声不断的变化。
王岚平这真够受的,嘿,这个刘泽清呀,哦,合着我搭台子唱了半天戏,领赏钱倒全归你了,你可真行,早晚我得让你连本带利全吐出来。
近百条战船同时而动,起锚,扬帆,调转船头,沿江而下,一切是那么的有条不紊。
王岚平又道,“将军若不渡百姓过江,末将也只能返回北岸,与百姓在一起,伐木渡江了”
在船队居中处一艘高大的主船上飘扬着两面巨大旗帜,一面为大明龙旗,另一面为主将战旗,上书一个大字,‘郑’。
王岚平没想到这郑总兵如此实在,对一切都了如指掌,损起同僚根本没有任何忌讳,可见这群南明总兵在暗地里是何等的容不下任何人,想在朝廷里独领风、骚也得先保住大明再说吧。
王岚平笑道,“将军过誉,末将只是尽自己的职责而已,敢问老将军为何到此?”
千帆招展,百船竞渡,气势如虹的大明水师朝着南京方向破浪而去。
郑鸿逵身边一小将应声道,“末将在”
一旁的郑森也接口道,“是呀,四叔,您不是在镇江吗?”
“得令!”
郑鸿逵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岚平,对郑森挥挥手,“森儿起来吧”然后又点着头似有些不相信的语气道,“你就是那个武状元,在怀宁城下大破顺贼的守城小将?”从哪里也看不出眼前这人有这能力,湖广,山东,河北,闻顺丧胆,全线溃散,从顺军南征之日起,明军还没有打过一次想样的阻击战,谁能想到在名不见经传的怀宁城会冒出这么个小英雄,还是一名没来得及赴任的年轻将军,这如何让人不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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