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满升正心不在焉的打扫着院子,十几天都没打开的藏经阁大门“砰”的敞开,于歌蓬头垢面的走出来,脸上却带着晨光一般的微笑。
满升吓了一跳,回头去看,于歌逆着光走过来,神采奕奕,哪像是十来天没吃没喝的样子。
“这家伙,真是个怪物。”满升心里叫苦,眼睁睁看着于歌从身边走过,扬长而去。
满升心里叫骂着,忙去把大门关闭,免得于歌再回来。
关好了门,他跑去藏经阁里看,就见最里面的一个书架被擦的干干净净,所有的书籍都被摆放整齐。
“那家伙失心疯了吗?”满升狐疑,正要离开,却见书架的角落里不知被谁刻下一行小字。
他凑过去仔细看,就见小字写的是:
“受益良多,万分感谢,他日有缘,虚空再见!”下面的落款是“于歌”两字。
满升啐了一口:“这混蛋竟然在这里刻字,让甘执事发现我就惨了!不过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要感谢谁啊,又要再见什么人?真是奇怪……”
他又哪里明白,读书就好像和古人对话,跟智慧的头脑一起思考。有些时候,一句话,几个字,胜过数年修行。这十二天的苦读,对于歌来说,是一场精神上的洗礼。从这里走出去的于歌,已经完全不同了。
于歌回到凌云观,熊一鸣只穿着一条短裤,提着一桶水,正准备冲个凉水澡呢。
一见于歌,熊一鸣眼珠子瞪圆:“于歌儿,你这是跑哪儿去了,快成个泥猴儿了!”
于歌抓了抓头发:“我看书去了。”
“看书看成这个样子?”熊一鸣啧啧称奇,“来,我给你洗洗!”
他说着,冲过来将一桶水兜头浇下来,“哗啦”一声,把于歌变成个落汤鸡。
“哈,你小子找打是吧。”于歌乐了,甩了甩头上的水滴,冲过去跟熊一鸣打闹起来。
大脑高速运转了十二天,脑子里一半是胸有成竹,一半是精疲力竭,跟熊一鸣闹了一通,洗了个澡,又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饱饭,于歌才终于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两人躺在院子里的草地上,熊一鸣说:“于歌儿,前天雪柔姐来过,好像心情不大好。”
“是吗?”于歌应了一声,脑海里浮现出她的美妙样子来,恨不得立刻就飞去见她一面。
“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就说可能要远行,以后见面的机会可能就少了。”熊一鸣有些怏怏不乐。
“远行?”于歌坐起来,“去哪里?”
“她也没说。”熊一鸣说,“听她说,下个月就要走了。”
“唔……”于歌觉得有些奇怪,心头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于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干脆一跃而起,往门外走去。
“于歌儿,你去哪?”熊一鸣一愣。
“我去找雪柔姐,很快就回来。”于歌丢下这句话,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精魂堂座落在玲珑山主峰玉珑峰的一座山谷中,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建筑群。
雕梁画栋,深宅高墙,亭台楼阁掩在山势之中,显露出当年建造时的鬼斧神工。整座精魂堂就好像一头从山上扑下来的猛虎,气势汹汹,威风逼人。
于歌来到山谷的入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有很多子弟忙碌的进出。
这些精魂堂的弟子人人身穿白衣,显得十分潇洒。于歌一身短打扮的黑色麻布衣服,一出现在大门口,立刻就引来不少鄙夷的目光。
“喂,你是做什么的?”两个白衣士人走过来,一左一右拦住于歌,上下打量着问。
于歌亮出了腰牌:“我叫于歌,是凌云观的主事,想见慕雪柔。”
“见大小姐?”两个白衣士人笑了,“你该不是失心疯了吧,仰慕我们大小姐的话,就在外面转悠吧,哪天运气好,说不定就见着了。”
他们说着,就把于歌往外赶。于歌无奈,又不能硬闯,只能退出来。
于歌正站在谷口想着混进去的办法,就见到几辆骡车远远走来,车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都是火红的颜色,透着一股子喜庆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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