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暗自庆幸他和慕雪离开时把飞船彻底清理过一番,任是有人进去了也找不出任何与他们相关的东西,因而面对眼前跟见鬼似的审讯员,他一点也不慌张,一如方才沉着冷静:“没有,这个我们正在讨论的案子有关吗？”

“呃……”审讯员语塞,自知理亏,想了几分钟才理清思路,“这东西是在大运河底发现的,碰巧你们又突然出现在河岸,所以……”

不待对方说完,南星便忍不住打断:“就是因为我们刚好在河边路过,便与这河底的东西有关,你觉得这逻辑说得通吗？”

“这……确实不通……”审讯员无法反驳,但看着南星的眼神还是像看鬼一样。

“既然说不通,那这个问题就没必要继续了,再说,我们是在讨论‘失踪案’,你觉得突然扯到这东西上来逻辑又通吗？”南星乘胜追击,势让对方无话可驳。

“是……是不通……”审讯员败下阵来。

“那么我们回到正题,关于失踪案,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了,我想我总可以离开了吧？”

“没有,但是……”审讯员面露难色,看样子还是不想放人。

南星猜想,大概是对方的上司放了话,不问出点东西来不能让他走。再仔细观察一下审讯员的表情,他对自己的猜想更有了把握,便半带讽刺地说:“怎么了？难不成指控我是诱拐犯失败后,还想要指控我是什么不明生物？”

“这……”对面的人吞了吞口水,显然是心思被戳破后的尴尬。

“嘿,里面在谈什么,怎么这么久啊？这室子我还急着用呢！”突然,外面传来了一个有点耳熟的女音,南星微微挑眉,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只见室子的门蓦地被推开,汪殊板着脸走了进来。

“哟,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通县了？”汪殊看见南星,作惊讶状。

“汪队,好久不见。”南星留意到她的表情并不自然,想来早就已经知道他在里面了,是有心进来中断审讯的。

“客套的话先不说,我正忙着处理工作。”汪殊转向审讯员,不快道,“你们磨磨蹭蹭地在审什么？这室子我还等着用呢。”

“汪队……是关于慕小姐的失踪案。”审讯员为难地回答。

“失踪案？”汪殊皱眉,“失踪案不是审完了吗？人家慕小姐都说了她只是到外面旅游了一趟,是我们摆了个大乌龙。”

“呃……除了失踪案外,还有一些问题,关于……唉,这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审讯员支支吾吾地说。

“什么东西说得吞吞吐吐的？”汪殊一把抢过审讯员拿着的照片翻了翻,表情严肃,末了作嘲笑状,将照片丢回给对方,“哈,这是什么？ufo吗？你不会告诉我这个男人是个外星人吧？哈哈哈,简直笑死我了。”

她笑得不自在,有点僵,审讯员没看出来,但南星看出来了。

“汪队,不开玩笑,现在大运河里真有这么一个古怪的东西,新闻头条都登了,科学家正在往这里赶来……”

“炒作吧？”汪殊抱臂,一副嫌弃的表情,“这年头弄个造型古怪点的东西出来都能算作ufo,那美国还有解剖外星人的所谓录像呢,还不是拿出来唬人的。反正,这种违背科学规律的东西我是不相信的。”

“我也不相信,可是东西就沉在那里……”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就问你两个问题,这东西跟案子有关系吗？”

“没有……”

“没有关系,那你还占着室子干嘛？”

“呃……上头交代……”

“行了行了,上头那边我自行去交代,你们赶紧出去吧,别妨碍我工作。”汪殊说着就挥手赶他,一边还小声自言自语,“什么ufo外星人啊,现在炒作的人真是越来越荒唐。”

这是说给她同事听的,其实并不自然,作为旁观者,南星非常清楚,正如他清楚对方已经对此事和他有了想法一样。不过他没有立即与汪殊说什么,而是起身礼节性地道了别,不急不慢地朝门口走去,只是在经过对方身边时,用耳语说了句“谢谢”,也不等对方反应就走出了审讯室。

离开审讯室,他在走廊上找到了慕雪。慕雪十分钟前就已经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了,见到他出来,大大地松了口气,急匆匆地走上去小声问:“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怀疑我是诱拐犯。”南星耸耸肩说,“不过这都不成问题,主要是他们发现飞船了……”说到后一句时,他警惕地扫了眼四周,确定这话只有他们两人听到。

“我看到新闻了,出来后也听到大家的讨论,现在全城都为这发现轰动……”慕雪蹙了蹙眉,这话完后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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