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周后,秦升的案件如期开庭。
因犯走私罪、售卖违禁物品罪、行贿未遂……数罪并罚,被剥夺政治权力终生,判了无期徒刑。
昔日风光无限,在荷川人人恭维的秦董,成了1无所有的阶下囚。
秦升不择手段奋斗半辈子的富贵人生,如同过眼云烟般转瞬消失了。
他被剃了短短的寸头,头顶冒出不少白发,听完宣判结果后,面如死灰,双目透着绝望……整个人1下子就像老了十几岁1样,再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精气神。
秦满坐在旁听席上,和他遥遥对视。
这个曾被她叫作父亲的人,也给过她和母亲温馨的家庭,只是人的野心欲望和贪婪,是永远填不满的东西。
当秦升开始养小3,筹谋属于她母亲娘家的财产……这时候,本该叫作父亲的这个人,已经面目全非。
这么多年,秦满头1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他。
1个獠牙尽失、苟延残喘的年老孤狼。
曾经所有的狡诈、算计……到这时候都没了用。
他已经败得彻底,而她,不介意让他更痛苦1点。
秦满起身,朝被押送出法庭的秦升走去。
“爸。”
她最后1次喊这个称呼,面色尤为冷淡。
秦升以为她多少还念着点父女之情,像困兽1般痛苦地嘶哑恳求:“满满,看在我是你爸的份上,看在我给了你这条命,你不能见死不见,让女婿帮忙,救我出去!……我不能再牢里关1辈子呐……”
秦满不为所动,目光静静地注视他:“当初你害死我妈的时候,有想到自己有这1天么?”
秦升眼神躲躲闪闪:“那不关我的事!你妈是自己疯了,是她疯了,跟我跟我没关系……”
如果不是枕边人养了小3,又无情地算计岳丈家的钱,她母亲怎么可能会疯。
事到如今,对着秦升狡辩的嘴脸,秦满已经懒得跟他争辩那么多了。
“我妈死了,你把周欣迎进门,我们父女的关系就算完了。”秦满冷声说,“还有,今天为什么周欣和秦月月都没出现,你难道好奇吗?”
秦升像是被点醒1般,抓住秦满的手不松,“周欣呢,还有月月……她们去哪儿了?是不是还在外面奔波着想救我?”
“你做什么美梦,”秦满毫不留情地抽回手,带着1丝恶意地贴近他耳边,“周欣卷走你的钱,已经远走高飞了,连亲生女儿都不愿意带上。”
“至于秦月月——她勾搭梁董不成,引得人家父子反目,被不小心划伤了脸,毁容了;这会儿正给个外地富商做小3,对了,”秦满好整以暇直起身,慢悠悠继续道,“那富商年纪比你小不了几岁,如果以后要叫妹夫,我可叫不出口。”
秦升听完,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猩红着眼珠,瞪着秦满,嘴里1直在喃喃:“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秦满说,“周欣自己就是小3上位,如今她女儿走上她的老路,不是很正常吗?”
秦升仍在自欺欺人地怒吼:“你在骗我!她们不可能做这种事的!1定是你,”他将矛头对准了大女儿,“1定是你心怀不轨,想独吞我的财产,所以对付了她们母女俩,对不对?”
秦满只觉得眼前人可悲又可怜。
“你到现在还不敢承认事实,是不愿意相信周欣母女背叛你,还是不愿意面对自己失败的人生?”
她轻声道:“秦升,其实你也可以拥有很好的人生——夫妻和睦、1家人其乐融融,事业家庭双丰收……可你自己选择了另1条路,你背弃了我和我母亲,选择了周欣和秦月月——如今,这1切恶果都是你应得的。”
她眼里泛起狠光,对秦升1丝1毫父女之情也没了。
秦升先是1怔,随后似哭似笑地自言自语起来,1边喊:“满满、月湾。”1边又喊,“月月、周欣。”
整个人疯疯癫癫,1会儿哭1会儿大笑,谁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他人都指指点点,在议论秦升受刺激过度,已经彻底疯了。
甚至有好心的律师给她递来纸巾,安慰说:“秦小姐,秦董会好起来的,您别太伤心。”
秦满伤心么?
当然不。
她盯着秦满被法警押走的疯疯癫癫背影,想起多年前,母亲发疯后割腕,间歇清晰时,抱着吓到瑟瑟发抖的她,哭着温柔哄的场景。
“满满乖,妈妈伤害谁都不会伤害满满的……”
可是母亲再也回不来了。
她对秦升说,他本可以有很好的人生。
其实她自己、她母亲何月湾……他们1家人本都可以拥有令人艳羡的生活。
只是脱轨的人生,走到如今,已经物是人非,再回不去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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