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忙陪着笑上前,“舅母,我心下担忧舅舅,所以过来瞧瞧舅舅好点了没。”
“担忧你舅舅?”赵氏冷笑一声,“怕不是觉得我们一家都是累赘,琢磨怎么甩掉我们吧?”
她说着,想起沈翩枝白日里说的话来。
若是沈安然真的担心他们一家,就不会出主意让柳光耀去偷盗。
偷的还是官府,若被发现,绝对只有一死。
赵氏一张脸又沉了下来。
“舅母说的哪里话,”沈安然讪笑一声,松开赵氏的胳膊,一手掀开门帘往里走去,“我去瞧瞧舅舅。”
柳大牛瘫痪在床,已然成了个废人。
赵氏虽然照顾,但平日里多来也是只顾着自己享乐,不怎么管柳大牛。
至于柳光耀,这几日在外跑,也不知在忙活什么。
一来二去,柳大牛的屋子里臭烘烘的,沈安然进来的刹那就拧了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想退出去,身后路却被赵氏堵住。
“怎么?嫌弃你舅舅?瘫痪在床的人都是这样,你是相府尊贵的二小姐,还是回去吧。”
“舅母说的哪里话,我是你们二人拉扯长大了,不管你二人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
赵氏瞥了她一眼,给她递了一块湿帕子。
“去给你舅舅擦擦身子。”
沈安然勉强维持着笑,接过帕子往床头走去。
越往近,臭味越浓。
沈安然屏住呼吸,总算到了柳大牛身旁,拿着湿帕子给他擦拭着脸颊。
柳大牛转着眼珠子看她,起初还好好的,但没过片刻,忽然呼吸紧促,一张脸也逐渐涨成猪肝色,似是喘不过气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赵氏出去换水,并不在房内,没听到动静。
沈安然脸色微微一变,“舅舅,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她伸手去拍柳大牛的脸,但她离柳大牛越近,柳大牛脸色越是难看。
最后一张脸肿至两倍大,直接憋成青紫色,断了气。
变故太快,沈安然完全懵了。
抬手小心翼翼探上柳大牛鼻前,没有一点动静。
“死了?”
沈安然面色骤变。
想起沈翩枝在她身后站了片刻,顿时咬碎一口银牙!
想跑回去跟沈翩枝算账,但她现在离去,赵氏就会把柳大牛的死算在她头上,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安然心砰砰狂跳,索性直接奔出去。
“舅母!舅母!舅舅样子不太对,你快去看看!”
“刚刚还好好的,你说什么胡话呢?”
赵氏根本不信,但看沈安然面色焦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掀开门帘往床榻上一望,看柳大牛一张脸肿丨大发黑发紫,把赵氏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回想起沈翩枝白日里说的话来,赵氏猛地伸手攥住沈安然衣袖,眸色狠厉。
“是你!是你干的!你这白眼狼,是不是早都觉得我们一家人是绊脚石,想找机会除掉我们?”
“舅母,不是我,是沈翩枝!”
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农家妇人力气大,一巴掌打的沈安然嘴角见了血。
“沈翩枝人都不在这里,她怎么害人!你还找借口?!你真是好狠辣的心,连养大你的人都要害死!”
脸上火辣辣的疼,沈安然心头杀气澎湃,想借机把赵氏一块做掉。
但赵氏身强体壮,她还有孕在身,顶部是对手,只能求饶。
“舅母,我突然来是因为沈翩枝按个贱丨人,她让我来的!她往我身上洒了毒药,让舅舅死了……”
“胡说!若她往你身上洒了毒药,为何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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