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戚夜庭的刚硬铁血,他眉宇多了几分少年气息,一双眸子更是如小鹿,怯生生的看着她,视线不知该往何处躲。
沈翩枝眼中惊艳一闪而过,拉着他手腕,将他强行拽出。
他身长八尺,宽肩窄腰,比戚夜庭常年征战看着瘦削些,但看着也十分有力量。
瞧着李嬷嬷身后的从桃露出娇羞之色,便知这少年是如何的俊美。
沈翩枝知他身上有伤,拉着他到了二楼,看着他胆怯茫然的样子,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
“坐下,脱衣服。”
“什、什么?!”一钱声音都变了色。
沈翩枝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不脱衣服,怎么给你上药?我是大夫。”
一钱脸憋得通红,扭捏了下,还是听话照做,将上衣脱去,围在腰间,两手死死摁着,好似在宣告自己的底线。
沈翩枝也不为难他,拿出一瓶药膏,在掌心搓热,而后一点点的涂抹在他伤处烂疮上。
二人距离很近,一钱甚至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她动作极其小心认真,身上有一股似菊似兰的幽香,夹杂着周遭药味,让他不自觉的心跳加快。
“我如何做的,你要记下。”
沈翩枝突然开口,让他心虚的慌忙移开视线。
“是、是。”
“好了,剩下的药,你回去自己涂抹。”沈翩枝说完,将剩下的药膏递到他手中。
一钱将药膏小心收入怀中,立刻起身穿好衣服。
“走吧,下去给你介绍一下大家。”
沈翩枝引着他下楼,给他一一介绍了李嬷嬷等人,随后指向一钱。
“他叫一钱,日后便是我的人,我若不便传话,会叫他来,除却我身边的一钱与珠儿外,旁人传的话,一律不可信,你们记住了?”
李嬷嬷从桃、小勇齐齐一躬身。
“记下了。”
“我今日有事回了,药铺就交给你们,我不在,一切听李嬷嬷指示。”
言罢,带着一钱离开。
“可会驾车?”沈翩枝停在马车前,问他。
一钱摇摇头,左看右看,低声道,“方才……不是有个车夫?”
沈翩枝眼底精芒掠过,“他不再为我做事了,不站在我这边的人,我不需要。”
她撩起眼看向一钱,“我要你日后听我的话,只听我一人的话,你可能做到?”
一钱重重点点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不知我是谁,是小姐把我从那狼窝里救出来的,那我这条命就是小姐的!”
“你失忆过?”沈翩枝讶异道。
一钱点点头,“不知发生了什么,等醒来,就被那些人抓住了,带到了这边。”
“你在哪儿被抓来的?”
“在谷城。”
“谷城……”沈翩枝口中喃喃念着。
这城可是要靠近与北狼的边境了,一钱的身份,她得好好留心些。
“小姐,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沈翩枝摇摇头,“没有问题,你试着驾车吧,日后要牢记路线。”
“好。”
一钱当即坐在车前,一手拉起缰绳,一手握住马鞭,那样子竟然有模有样。
一鞭子下去,马匹稳稳的朝前跑去。
沈翩枝看的眉心微蹙。
这样子,根本不像是没有驾过车的人。
一钱,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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