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着面纱,在月色下被风吹的轻轻晃动。
抬眸瞬间,点点月华落在她眼中,有些许欣喜,与他在黑暗中看到那双满是冷意的眸子全然不同。
戚夜庭眉梢高高挑起,也不戳破她伪装,薄唇微微朝上勾起又落下,问道。
“仰慕许久?是多久。”
这……
只是些客套话罢了,这翊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沈翩枝硬着头皮又是一礼,“翊王何时崭露头角,小女子就何时开始仰慕。”
眼看她眉眼流转,有为难之色,戚夜庭也不再逗她。
“既是本王的仰慕者,本王自是要照顾一番,夜深了,本王马车在外候着,待会儿可送你一程。”
沈翩枝连忙福身,“多谢翊王!”
戚夜庭不再开口,举步朝花厅内走去。
吕安侯听到唱报声,佯装抱恙在身,又躺了回去。
看戚夜庭进了门,心下无比烦厌,但也不敢在这位刮骨刀面前露出半点不耐,赔着笑,艰难的直起腰身。
“哎哟,见过翊王爷,只是我这有恙在身,实在不方便下床请安,还请翊王见谅……”
“见谅?本王早些年在外征战时,伤个胳膊断条腿,有圣旨前来也仍旧下跪行礼,吕安侯这是伤到了何处,不能请安?”
他立在原地,渊渟岳峙,漆黑的眸子扫向床榻上的吕安侯,叫他心底莫名发毛。
把戚夜庭在心里骂了个遍,但脸上还是带着笑。
“翊王说的是,我等应当向翊王学习。”
说完,强忍着疼从床榻起身,下地给戚夜庭请安。
“敢问翊王爷,这么晚了,来我这寒舍,有何贵干?”
戚夜庭在花厅来回转悠,“本王夜里巡逻,刚好到此处,听到侯府内传出抓贼的动静,特意过来看看,吕安侯爷可需本王帮忙?”
“不用不用!”
吕安侯连忙拒绝。
戚夜庭可是京都的风纪总管,没有哪一家能经得住他一番“帮忙搜查”的。
到时候没抓住小贼,反倒抓到他的小辫子,那他就死定了。
“真的不用?”戚夜庭又关切的问了一句。
“不用不用,一个区区小毛贼,府上的巡逻抓他足够了,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缠的主儿,下官再求王爷帮忙。”
“嗯,既然你自己能解决,本王便先走了,若是府上丢失了什么东西,尽管来找本王,本王必定帮你抓到蟊贼。”
“是是是,多谢翊王。”
戚夜庭不再多留,负手在身后扭头出门。
走时看了沈翩枝一眼,沈翩枝早已懂事的带着丫鬟珠儿跟在他身后。
吕安侯出来看到她走了,出声想叫人拦住她,但是又怕戚夜庭那丧门神也跟着留下,只得咬牙切齿的目送几人离开。
门口,戚夜庭的马车果然候着。
他立在马车前,回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沈翩枝冲他福身一礼,“多谢王爷。”带着珠儿钻进马车。
说起来,这是第二次坐戚夜庭的马车了。
马车十分宽敞,还散发着淡淡的冷香味道。
她蹙起眉头,怎么感觉,这味道刚刚好像在哪儿闻到过?
“怎么了?有事烦心?”
戚夜庭进来,坐在她不远处,跟她刚好保持着一点距离。
沈翩枝瞧在眼里,心下对这刮骨刀王爷有了些许改观。
原来之前不是她的错觉……
“没事,只是王爷这车上的冷香味道,我好像刚刚在哪儿闻到过,觉得有些稀奇罢了。”
戚夜庭心下微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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