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看的开心吗?”男子轻声问道。
马车里的布局狭小,他挤在另1边,主位上放了1个柔软的坐垫,显然是特意将主位留给她的。
卫双舒掀起帷帽,似笑非笑地轻哼了1声。
“吃些东西吧。”裴不明从怀里拿出了好几包糕点,拆开就递到了她眼前。
今日她定然没有吃好,等会回去说不定随便吃点就又歇息了,还是先吃点垫垫肚子。
“裴公子不也看的很高兴?”卫双舒反问道。
裴不明倒是没想到隔着那么远,她竟然还能将自己认出来,就那么1小会的对视,他只当她是看见对面有人好奇多看了几眼。
“我觉着还不够热闹。”男子白皙修长的手捻起1块桂花糕,送到她唇边,示意她张口吃掉。
今日这场面只是开胃菜,往后比这热闹的,还有的是。
卫双舒低头咬了1口桂花糕,是她喜欢的那家铺子,甜度刚刚好不腻人。
这还是温热的……
闻言卫双舒腹诽道,这还不够热闹,再热闹就要翻天了,他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多吃些,凉了就不好了。”他预料到今日她肯定没好好吃东西,便特意叫人去买了这桂花糕。
还好赶在她回去前买回来了。
马车慢悠悠的行走着,卫双舒吃了好几块就饱了,不愿继续吃了。
他再递过来,卫双舒不肯张口再吃了。
裴不明也不勉强,而是慢条斯理把桂花糕重新包好,拿出了1块帕子把她唇边细碎的糕点渣轻轻擦去。
“舒舒可有什么想问的吗?”以她的聪慧,可能已经猜到了1些,只是她不好开口问,那么他主动开口就是。
“你想我问些什么?”她本来是有话想问的,只是他主动开口叫她问,她便不想问了。
“那我从头同你说……”裴不明看得出小姑娘分明是好奇的,只是不愿意问。
他也不是不愿意说,那便给她细细道来就是。
“那你还是别说了。”从头说,等会她都到了,他怕是都不能交代完。
“那我回去给你写信说,咱们说些别的?”
他今日出来不仅仅是为了看这场宴席,猜到她要来凑这个热闹,便想着过来见见她。
本着山不就我我便去山的想法,他还是换了1身新衣裳才出来。
“新衣裳穿着如何?”尽管说这人就是披麻戴孝也是1样的俊俏,可换了新的衣裳总比之前的更舒适贴心些。
原本她是想将自己库房里那些好料子拿来给他做衣裳的,只是考虑到他眼下还没有功名在身不能过分张扬,那些料子便暂时只能留在库房里了。
“有舒舒的心意,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她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考虑得很周到,他不会挑剔。
卫双舒近些日子是真没时间去见他,更是没有预料到今日他会来。
“裴公子此番来是想做什么?”别是来催她要荷包的罢?
裴不明看着她忽然有些紧张的神色,不由得低笑了两声:“你说你近日有别的事情要忙,不得空见我,我只能出来见你了。”
卫双舒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想她了,今日见着她在酒楼看热闹,便特意来见她了。
“你1个人来,那他们在做什么?”他院子里那3两好友怎么办?
裴不明笑意加深:“他们没有未婚妻,自然只能在院里好好温书了。”
卫双舒面上1热,正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的时候,马车外传来春桃的声音:“姑娘,咱们就快到了。”
裴不明只觉得时间过得真快,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在她出声应了春桃的话后,凑近她发红的耳垂低声叮嘱道:“往后入冬了,我过去寻你,可不要贪玩受凉了。”
京城的天很快就要冷下来了,她这些时日不能出门,以免受凉。
“下雪后,更不可贪玩,玩雪。”上辈子初到京城,下了1场大雪,这人非要去堆雪玩,着凉后烧了3日。
可把他吓坏了。
“上次疏于防范,此番院里严防死守,最忌讳的就是梁上君子,裴公子可多加小心了。”
卫双舒侧过脸,凑在他耳廓边轻声道,昏暗的黄昏之下,她能瞧见他发红的耳廓。
马车就快要驶出小巷的时候,裴不明就从马车后方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
看着他有几分落荒而逃的身影,卫双舒得意的轻笑出声,叫外头的春桃掀开车帘只见姑娘满面春风且得意的笑着。
她确实有打算想在冬日后玩雪的打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到的,但是不妨碍她想要玩雪的想法。
小巷里,裴不明从暗处走出望着马车在卫府的大门前停下,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少女吐字间温热的气息带着惑人心神的芬芳。
久久不能散去。
她就是有心的,偏偏他还不能拿她怎么样。
不过想来她说的也是事实,上次他能顺利进入季府找到她的院子,可是此番却是未必。
卫府上上下下两位女主人的院子都被家仆同暗卫围得密不透风,他要想再摸进去,必不会比上次轻松。
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还是先回去准备好她的生辰礼吧,眼见着就要入冬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彼时,驿站。
结束了1场令人难受的宴席,雍王回到驿站便找起了管家,然而侍卫们翻遍了驿站都没有找到管家的身影。
“管家呢?!你们1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正当雍王要破口大骂的时候,被旁边的黑袍道士按住了。
“眼下诸位大臣都还在,不能叫他们看了王爷的笑话,还是低调些为好。”眼下宴席才刚刚结束,他就这么火急火燎的要找人算账,面上实在不好看。
原本若是把这1切交给王妃这个当家主母,那这场宴席的局面或许不会如此难看,可这王爷偏偏把事情交给了不堪重用的管家。
难怪事情办成这个样子。
雍王冷静了1番,也知道此时发作并不是1个好的时机,便暂时按捺了下来,叫侍卫赶忙去查管家的下落。
这人知晓他不少要紧事,轻易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若是他嘴巴不严实,透露个1星半点,对他可是大大的不利。
“赶紧去找管家,若是找不着去大理寺报官,叫大理寺的人1起帮忙找。”他就不信管家1把老骨头了,还能上天遁地不成?
“把王妃和郡主给我叫过来。”
今日永康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他这个父亲不快,今日什么场面她也不知轻重缓急吗?
还有她做母亲的也不知拦着点,是存心叫他在京城出丑难堪吗?不就是用了她的嫁妆,她大可再去问丞相要不就是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后露出苦笑,这王妃和郡主少不得要受王爷的气了。
顾及着驿站还有许多外人在,雍王也不敢太过放4,只是劈头盖脸对着雍王妃和永康郡主1顿训斥。
几乎是训斥到大半夜,雍王妃才被下人颤颤巍巍地扶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跪着被训斥了大半夜,任谁都不能自己走回来,永康跪了1般便被放回去休息了,只有她被训斥了大半夜。
嬷嬷早已经备好了热水在屋子里等着,雍王妃看着嬷嬷头上的白发,又想到了在丞相府里不知生死的母亲。
她不能逃开,却也不会叫他好过。
雍王妃知道他在背地里筹谋着见不得人的事情,而她可以想法子拿到这些事情的证据,终有1日她会叫他们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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