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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言以平将童谣的动作看在眼里,他从兜里摸出一只烟含到嘴里,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将两人拉开的距离重新填满。

童谣眼神闪烁,她有些慌乱的往后退,“以平叔叔......”她不知道言以平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言以平挑眉,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孩,女孩秀眉弯弯,梨涡浅浅,唇瓣绯红,像出水芙蓉,美得干干净净,不带一丝杂质。

傅家这闺女啊,像是糖水糊的,和他们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不一样。

他突然有点烦躁,摸出打火机想把嘴上含着的烟点燃,余光瞥到墙上“禁止吸烟”的牌子,他点火的动作顿了顿。

沉默片刻,他用一声轻笑打破沉默,没故意为难童谣,“进去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言以平往外走。

童谣喘过一口气,她扭头继续往病房门口房跑。

终于到303的病房门口,病房大门却刚好推开。

童谣看到林海,激动地拽上林海胳膊,“林叔,言漠哥哥...言漠哥哥......他有没有事?”

林海在言家做了这么多年,几乎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见童谣担心,他赶紧解释,“没事没事,谣谣放心,小少爷没事,就是睡着了还没醒。”

他顿了顿,自己退到旁边:“刚才言总来了,我没让他进去。”

童谣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她惊魂甫定,压着自己的胸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往病床了看了眼,言漠安静地躺在上面,病房里没开灯,光线晦暗,她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病房里冷冷清清的,素白的构图,让童谣的心里空荡荡的,她压低声音问林海,“到底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人会什么会突然进医院?”

林海面对童谣倒也坦诚,“谣谣放心,林叔没骗你,真没什么问题,小少爷就是太累了,他周五连夜回的临市,这几天一直在忙,今天又连续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回的安城,你也知道小少爷一直身体就不好......”他叹了口气,也扭头看了眼言漠,然后说:“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林海的话低低的,童谣听得心脏发疼,“言漠哥哥...今天给我送外卖了,我说我好饿,他没理我,短信都不回,可他给我送过来了.....”

童谣有些无语伦次,林海倒是听明白了,他摇头感慨:“小少爷不喜欢说......比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话还少。”他再次叹了口气,看了小姑娘,说:“你进去吧,我出去透口气。”

童谣忙不迭点头,“我来...我来照顾言漠哥哥......”

林海走后,童谣拉了椅子在言漠旁边坐下。

言漠在睡梦里,阖着脸,脸色苍白,唇瓣上一点血丝都没有。

童谣心疼地握住言漠的手,拉到自己胸口。

言漠睡得很沉,一点反应都没有,童谣看到言漠右手的伤,根本没有处理过,他皮肤白皙,手指修长,此刻却结痂,丑陋的。

童谣眼眶湿了。

她唇瓣轻轻压上去,心里闷闷地疼。

言漠一直睡,呼吸浅浅轻轻的,长睫柔软地筛落,在眼底投下淡淡阴翳,童谣偷偷抹眼泪,哭累了又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言漠是被手上的重量压醒的,他右手被压麻了。

言漠没睁眼,动了动手臂,发现动不了,他才缓缓睁开眼,便看到手臂上有颗黑乎乎的脑袋,一动不动枕在他手臂上。

言漠的困意瞬间散去,他只用一秒就知道了脑袋的主人公是谁。

言漠失笑。

病房里静悄悄的,光线也黯,言漠静静看着她,不知多久,到底还是忍不住抬起左手,轻轻摸了摸童谣的脸颊。

指腹轻轻摩挲,沿着眉眼,鼻尖,滑过脸颊,再到唇角......

睡梦里童谣乖巧可爱,她似乎察觉到动作,有点小情绪的吸了吸鼻子。

言漠落在童谣唇瓣的手指轻颤,他突然贪恋少女某种软绵的感觉,情不自禁地坐起身,再弯腰朝童谣靠近......

*

童谣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病床上的言漠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皱巴巴的被子。

童谣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身后紧跟着传来男人清清淡淡的声音,“醒了?”

童谣扭头,看到傅苏言坐在沙发上,她奇怪,“哥,你怎么在这?言漠呢?”

傅苏言阖上手里的笔记本,放进手提包里,他语调清冽:“出院了。”

童谣一愣,“出院了?”

傅苏言点点头,他拿过沙发背上的西装外套搭到臂弯,“嗯,你睡着了,就没喊你。”

童谣眼底有失落,可言漠既然没事她倒也放心了,她闷闷地应,“好吧。”

傅苏言眸色深深,他解开一颗衬衣的扣子,再慢条斯理地挽高袖口,“很晚了,我送你回学校吧。”

童谣看了眼空荡荡的床铺,她藏下情绪,然后朝傅苏言点点头。

*

童谣回学校上课,大一课表很满,课余时间她又要彩排,忙得焦头烂额。

好在周末就是迎新晚会,等忙过了这一周,童谣会轻松很多。

一周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周五。

医院之后,童谣就没见过言漠,周五下午是齐教授的课,童谣专业课一下课就往四教冲。

童谣提前十分钟到上课的教室,她按照上节课定好的位置坐在第三排中间的位置。

言漠还没来,大半个教室也都是空的。

童谣期待看到言漠,她等啊等啊,上课时间越来越近,同学们陆陆续续来了,空位子大部分都坐满了,言漠却还是没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上课铃声“叮叮叮”地响了起来,陈意延是踩着铃声进来的。

他在童谣右手边坐下,童谣伸头张望,没看到言漠,她问陈意延,“言漠呢?”

陈意延刚才跑的着急,气喘吁吁的,“他请假了啊。”

童谣有些意外:“今天也请假了?”

陈意延:“不是,他这一周都请假了。”

童谣:“好吧......”

意外之余,童谣更多的是安心,林海说言漠要多休息几天,他能乖乖在家休息也挺好的。

......

齐教授的课,童谣老实本分。

齐教授虽然严格,可不记仇也不会故意为难学生,两节课顺利结束,童谣自己坐车回家。

家里没人。

傅启明出差还没回来,傅苏言这个点肯定还在公司。

童谣忙了一个礼拜也累,她到家了,直接回房睡觉,晚上八点多被饿醒,刚好沈放的微信也进来,问她要不要去酒吧玩。

她确实好久没见沈放了,说实话还挺想他的。

童谣回了个“好”,她从床上起来,简单地化了个妆,准备出门。

到了楼下,对面言漠房间的灯竟然亮着,童谣又迫不及待,她往言漠家的院子里走。

言家客厅的灯也亮着,言漠的外公言毅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童谣从小就怕言老,想了想,打算换个方式找言漠。

言漠家的窗户已经修好了,是该重新爬爬看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言漠家这窗户吧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除了一楼大窗户的装饰棂架可以给她踩,就连一楼和二楼之前的墙体上也有一个架子,她不知道这个架子真正的用途是什么,但真的大大方便了她逞凶作恶啊,爬窗户就快要和走平地一样简单了。

三两下的功夫,童谣站在楼层间的架子上,轻轻松松就推开了二楼窗户,她没去拉窗帘,隔着深色的窗帘问,“言漠哥哥,你好点了吗?晚上有空吗?”

她语调轻飘飘的,像夏夜的风。

屋里却没人回应她。

童谣手臂撑上窗沿,用力往上一跃,右腿荡进屋里,整个人轻而易举跨坐到了窗户上。

她从窗帘细缝中挤出一点脑袋,笑盈盈地问:“一起去蹦迪怎么样?”

还是没回应她。

童谣拉着窗帘轻轻摇晃,笑意愈甚,“沈放说今天店里好多美女,我骗一个给你当女朋友好不好啊?”

屋里的人依旧不理她。

童谣坐在窗户上,扯着手边的幔穗,仰头看月亮,眼睛里散着星星,“我知道的,你一直都很讨厌我,可我也就现在烦一点嘛,等你以后有了女朋友......”

童谣顿了顿,想起几天前林乐乐的话,以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眼神黯淡了些,话语却变得坚定,“等你以后有了女朋友,我就不胡闹了,乖乖做你邻居。”

“......普通邻居。”童谣很慢很慢地说。

屋里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言漠还是没理她,童谣胸口闷闷的,像被谁狠狠打了一拳。

她和言漠好几天没见了,她心心念念想见他,他倒好,理都不理。

童谣突然没了出去玩的心情,她放开手中的幔穗,“我回去了......”

她说完,童谣打算翻身下去,谁知才刚抬腿,屋里却突然传来少年急促的声音:“我不走......你们放开我!”

童谣动作顿住。

少年的声音继续传来,语调急促,带着深深的恐惧,“我不是残废!不是!”

童谣呼吸一滞,她反应过来,猛地掀开窗帘,翻身跳到屋里。

童谣很快在深色的床上看到言漠,少年正不安地躺在上面,明显被噩梦纠缠着。

童谣往言漠身边跑,在床边坐下,“言漠!”她着急地喊他名字。

言漠却没听到似的,右手狠狠拽着被子,额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我不是残废...不是...不是......”

童谣一下子就慌了,她不知道怎么办,着急地去拍言漠的脸,“言漠!你醒醒!你快醒醒!”

言漠依旧阖着眼,右手却倏地使力,突然拽住童谣手腕。

童谣右手不能动了,她只好俯身,想凑近了叫醒言漠,可她还来不及靠近,言漠已经更快地抬手,手臂搭上她的腰。

童谣一惊,垂眸痴愣地看着腰间圈上来的手臂,又惊讶地抬眼看言漠。

她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言漠突然用力,手臂往回收,童谣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直接扑在了言漠怀里。

童谣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两人贴得极近,近到肌肤相贴,呼吸交融。脸颊下是言漠剧烈起伏的心跳声,鼻间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淡淡味道。

童谣平时胡搅蛮缠,不过是仗着言漠绝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他沉默而克制,冷漠也无情。

童谣再折腾再胡闹,也不过是场独角戏,她明白言漠的底线在哪里,从不会去碰。

可此刻,童谣心跳却乱的一塌糊涂,紧张到快要无法呼吸。

童谣双手慌慌张张地抵上言漠胸口,想要撑起身子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可她只要细微挣扎,言漠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就收得更紧。

童谣被弄疼,言漠在睡梦里脸色苍白,童谣却红了眼眶,“言漠......”她无助地喊他名字。

言漠依旧没醒,紧蹙的眉头却似乎平整了些。

童谣伸手,小心翼翼地擦他额上的汗,“你...你到底怎么了?”她轻声细语地问,紧张地看着少年被汗水打湿的发丝。

言漠圈在她腰上的手臂轻了点,童谣微微松了口气,再次想要从言漠身上起来。

谁知她才刚撑起一点身子,言漠却突然抱着她翻了个身。

童谣被言漠紧紧抱在怀里,被动地滚到床的里侧。

言漠半个身子压着自己,脑袋往她肩上靠,脸颊埋在她的脖窝,少年炽热的呼吸紧跟着便洋洋洒洒地熨贴了下来。

童谣倏地身体僵硬,她紧张地屏住呼吸。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少年闷闷的声音,不似平日的冷淡疏离,意料之外的无助和失意,听得童谣整个心都拧巴在一起,又一点点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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