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上的温热,彻底沸腾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
许泊舟心里惦记着情绪低落的妹妹,把客人安排好后,赶紧过来,哪知一眼就看到沈郁黏在他妹妹身边,两人靠得极近。
沈郁散漫地站直身体,瞥了眼冲过来的许泊舟,散漫地打了个哈欠,表情十分欠打。
见哥哥过来,许愿脸上热意更甚,说话都结巴起来:“没,没什么啊!”
许泊舟温和地打量着妹妹的小红脸,转过头去,眼光顿时犀利起来:“小鱼儿你给我注意点,不许欺负愿愿!”
沈郁散漫地抬抬眼,歪头看向许愿:“给你哥说说,我欺负你了么?”
许泊舟的目光,再次落到许愿身上,京剧变脸似的,一秒钟温柔起来:“愿愿别怕,这小子敢欺负你,哥哥不会放过他!”
眼角瞥到沈郁那张笑得异常灿烂的脸庞,许愿小心肝颤了颤,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他没有欺负我,哥哥你别误会。”
通常这种中二病晚期的乖戾反派,笑容越灿烂,说明内心整治人的想法就越扭曲。她可不想哥哥因为自己,这么点小事,而把沈郁得罪了。
“听见没,你妹说了,我可没欺负她,”沈郁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向许愿,似是而非地说道,“我对她好还来不及呢。”
见妹妹这么为沈郁说好话,许泊舟脑海里顿时拉响警报,像是老鹰护小鸡似的,把妹妹往身后一藏,警惕地看向沈郁:“离我妹远点。”
沈郁眉峰轻挑,眼神里透出几分玩味儿。
许愿不知道他是否在打什么坏主意,连忙从后面扯了扯哥哥的衣角,转移话题:“哥哥,你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
见她情绪好转,许泊舟不想旧事重提,引人心情沉重,温柔出声:“人来的差不多,过去切蛋糕吧!”
许愿点点头,被哥哥牵着朝众人中间走。
她悄悄回头偷瞄了眼沈郁。
他站在原地,看起来并没有混入人群的打算。
沈郁凤眸微眯,捕捉到她的偷看,勾了下唇角。
许愿连忙转回来头,脸红心跳的,耳朵尖儿在发烫。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许愿不习惯这种场合,有些紧张,手心里沁出一层冷汗。
许泊舟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温柔地笑了笑:“别怕,有哥哥在。”
内心的小紧张,被哥哥春风一般的笑容抚平。
“接下来就该许愿望、切蛋糕了吧?”大伯父许荆山,眼睛扫过一周圈,皱了皱眉,“乘月呢,今天也是她生日,怎么没见着人影儿?”
这时候,玄关那里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众人闻声转过头去,看到背着小提琴走进来的许乘月。
她一如平常,穿着毫无装饰的纯白连衣裙,精致的面容高贵而脱尘,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让人看一眼,眼睛就挪不开了。
“乘月啊,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大伯父明知故问,朝玄关走过去,就要把那个一脸冷然的小姑娘,硬拉到人群中间。
“我和贝老师约好了时间。”
许乘月淡声回答大伯父的问题,身形灵巧地旋转。
大伯父摸了个空,脸色有点尴尬,马上又堆起慈祥的笑脸:“傻孩子,今天你过生日,还能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
他故意把“你过生日”几个字,咬了重音。
人群里响起小声议论。
“过生日还去上课啊,许家这个女儿不得了哦!”
“听她说‘贝老师’,哪个贝老师?该不会是那个‘当代小提琴之父’的贝哆老师吧?”
“不是他还是谁,谁不知道许家这个女儿是个音乐天才,各种乐器都会,去年开始,就跟着贝哆练小提琴了!”
“你说说,温思容这些孩子养的,一个个快把我眼红死了!”
“谁说不是呢!”
听到人群里夸赞许乘月的议论,大伯父一脸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刚才他要拉许乘月过去,小姑娘躲开了,于是便收回了手,指了指蛋糕:“大家都等你回来切蛋糕呢!”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许乘月一眼就看到蛋糕旁边那个粉嫩甜美的身影,平静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眼角余光瞥到两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身上,许乘月望过去——
人群之外,沈郁直直地看向她。
面色淡淡的。
许乘月缓缓松开不知何时握紧了的拳头,绝美的面容上恢复平淡如水的表情,绕过大伯父,朝楼梯口走。
“抱歉,我累了,大家玩得开心。”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随着那个气质清冷的少女挪动。
温思容张了张嘴,可看到旁边亲生女儿过分纤瘦的身影时,忍不住一阵心疼,红唇紧抿。
当初如果不是许荆山捣鬼,误把乘月带回来,她的宝贝愿愿绝不会受那么多苦。
每一个母亲,都没法对自己孩子平白受苦,而无动于衷。
诚然,乘月是好孩子,平时她对她们两个都疼到心坎里。
可今天是独属于愿愿的日子,就让她这个当妈的,在这一天里自私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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