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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你的天堂,我的地狱

戴着墨镜的女生摇了摇头:“这里就可以了。”她取下墨镜,露出一张脂粉不施的脸,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我讨厌狗仔。”

佳南却微微笑了笑:“可是你约我出来?”

安琪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让经纪人试着联系你,居然真的找到你了。”

佳南心不在焉地用手中的银勺拨弄着漂浮在咖啡上的那层巧克力,有些好奇她会和自己聊些什么。

“其实我只是想谢谢你。”安琪依旧笑盈盈地说,“毕竟这么巧,昨天恰好在影院看到你了。”

“谢谢我?”佳南抿了抿唇,尽管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可是眼神中倏无笑意,“你恐怕……谢错人了吧。”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大概不会被人注意到。”安琪一双漂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有些自嘲地笑笑,“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佳南轻轻咳嗽一声,抬起眸子与她对视,“说真的,我们两个坐在一起,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安琪怔了怔,似乎不知道怎么接口。

“或者换个词,是难堪。”她淡淡地说,“是陈绥宁让你来找我谈谈?谈什么?他让你来指导我,怎么样才能把一项‘特殊’的工作做得更好?”

“不——不是。”安琪似乎听懂了“特殊工作”的含义,微微涨红了脸,“不是他找我来的,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佳南挑了挑眉梢,或许她可以相信眼前这个女孩的说辞,不过她也可以确信,安琪说的,也一定是陈绥宁允许她说的话。

“考虑好了吗?”飞机上陈绥宁一边翻着杂志,侧身望向佳南,“酒店的事。”

自从见了安琪回来,佳南的心情似乎特别好,伸手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毛毯,答非所问:“我回去再给你答复。”

他一双深长明秀的眼睛在她身上顿了数秒,薄唇轻轻动了动,最后却只是一笑,什么都没说。

佳南只睡了一会儿,就被飞机异常的颠簸给吵醒了。机舱里灯光忽明忽暗地闪了一阵,空姐有些急促地广播通知飞机遇到强气流,一时间无法降落,请各位乘客安心等待。

陈绥宁侧过脸,看到佳南苍白的脸色,忍不住探身过去:“安全带系好了?”

她咬着唇不说话。

又是一下剧烈的颠簸,佳南的脸色近乎惨白,手指紧紧抠着毛毯,一句话都不说。

座位设置的问题,彼此隔得有些远,陈绥宁的表情比她放松得多,他只是静静地伸出手,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数下。

尽管头等舱里并没有什么人,可是人心浮动的时候,哪怕是再静谧的空间,也会显得嘈杂。她忽然听见陈绥宁压得很低的声音:“害怕吗?”

怕什么?

怕死?

她的唇抿得像是一条笔直锋锐的线,发丝垂落下来,一声不吭。

他只当她是害怕,十指微微用力,与她交扣,良久,才轻声说:“别怕。”

“你知道我今天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是什么?”她突然回过头,答非所问地说,眉峰微微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几分笑意。

“什么?”

她的眼光让他觉得不舒服,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佳南的脸颊上有些病态的嫣红,“安琪和我聊天的时候提到的,她年纪小,还像个孩子,有些话幼稚得可笑。”

“你们说了什么?”

“都是些闲聊。”佳南却不愿再细说下去了,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轻轻一笑,“那些话我年轻的时候也信过,后来才知道那是天真。”

他不禁失笑。其实在自己眼里,佳南才是个孩子吧。从一开始,他便能轻而易举地掌控她的喜怒,可是现在,那些刻意迎合自己的举动,或者若有若无的淡漠言语,都是以前那个清澈见底的许佳南所没有的——也是自己强迫她……成了这样的。

这一刻,哪怕是习惯了运筹帷幄的陈绥宁,心底也隐隐有一丝茫然,看不清她与他的结局,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他沉静地移开了目光,亦拿开自己的手,直到飞机降落,都没有再说话。

飞机在空中盘旋了近四十分钟,终于安全降落。走出机舱的时候,每个人都脸色苍白。佳南甚至干呕了半天,或许是因为没吃东西的缘故,倒吐不出什么。陈绥宁冷眼看了许久,忽然说:“让医生检查一下。”

她便摇头:“晕机,一会儿就好了。”

陈绥宁淡淡看她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手机却响起了。佳南听到他提到了数次孩子,知道是舒凌打来的,便识趣地与他分开,自己独自走了普通出口。

司机等在出口,回头看她一眼:“许小姐,明天预约了医生,我来接你吧。”

“什么医生?”

“陈先生吩咐的。”

佳南怔了怔,冷冷地笑了笑:“不用。”

司机回头看她一眼,她低头玩着手机:“我会和他说。”

纤细的手指抚在键盘上,到底还是很快地打下一行字,然后毫不犹豫地发送。

“放心,我一直在吃药。”

因为是自然生产,舒凌已经出院。陈绥宁踏进卧室的时候,孩子正在妈妈怀里,哭得异常响亮。

他悄然站在旁边,而舒凌将孩子哄得睡着,交给了保姆,才笑意盈盈抬头:“回来了?”

他点了点头,在她床边坐下,俊朗的眉宇间有几分疲倦。

“我以为你这几天不会见她,怎么又把她叫去了?”舒凌秀丽的脸上带了几分疑惑,他向来杀伐决断,做事不会这样没有章法。

“你……改变主意了吗?”她见他沉默,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你怎么会知道她也去了?”他倏然抬眼,目光异常锐利。

舒凌沉默了一会儿,侧身从床头柜取出了一叠照片。

“哪来的?”他看完,漫不经心地问。

舒凌难得有一丝尴尬,轻轻咳嗽了一声:“抱歉,是……我爸爸找人跟的。”

他“哦”了一声,并不惊讶,目光却依然落在最上边的那一张上。

自己揽着她的腰,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眼神竟这样温和。她穿着碎花裙和乳白色的开襟外套,正对着镜头,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可是深处却分明冰凉彻骨。

悚然心惊。

他将她留在身边,难道不是为了折磨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仿佛忘了最初的目的,他跨越了界限,恍惚间回到从前;而任她一步步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时间心浮气躁,说不出话来,手机却振了振。

是一条短信。

“放心,我一直在吃药。”

脸色倏然一冷,陈绥宁抿了抿唇,那一刻无数思绪翻滚,让他回到那一天——他新婚,而她蜷缩在车上,泪眼婆娑地望向自己,求他送自己去医院。

那时的自己,是真正的心如铁石。又或许早就知道许佳南惯用的撒娇伎俩,于是并不在意,只是让人将她送走。半路上遇上了沈容,助手便将人交了过去。至于之后的事,他既然不想知道,便没有人再告诉他。

如果不是她亲口这样说,他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

“舒凌,如果我和她……一开始就有了孩子,你说会怎么样?”他有些突兀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啊?”舒凌怔了怔,旋即一笑,“你不会做这种事。”

他的沉默不言让舒凌认识到,他说的不仅仅是一个假设,或许……真的是事实。

而眼前这个男人,他所袒露的种种,更像是茫然无措。

“什么时候?”

“我们结婚的那两天。”

原来是那几天——舒凌怅然叹了口气,他自顾不暇的那几天,难怪他一直不知道,直到现在才心神不定。又或者……对于陈绥宁来说,是他一直在拒绝知道和许佳南有关的事吧?就像他一直在做的那样,自欺欺人地拒绝承认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那……或许取决于,你究竟是爱一个人多些,还是恨一个人多些吧。”她轻声说,“那么陈绥宁,我问你,现在呢,假如现在她有了孩子,你会很高兴吗?”

灯光下,这个年轻的男人垂下目光,掌心中的手机已经微热。

收到短信时的愤怒,和深深的失望——这两种情绪这样强烈,以至于想到了看见她干呕时,自己心底隐隐的喜悦。

时光凝稠,似是能滴下水来,走得异常缓慢。

他从那样的情绪中抽身而出时,眼神重复清明,淡淡地说:“不会。”

舒凌认真地看着他,突然笑得不可抑制:“陈绥宁,在我面前,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他冷冷哼了一声,想要反驳,却忽然觉得,这一刻的自己……真的有几分尴尬。

时光飞速地刷新至深秋,佳南与陈绥宁都在翡海,彼此间的联系却淡薄得如同一场秋雨后,梧桐树光秃的枝丫,萧索寒凉。

许佳南偶尔在电视上见到他,年轻男人的事业似乎是攀至了巅峰,哪怕只是随意坐着,依旧气势凌人。她面对着这张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也会微微晃神。

关北酒店开业在即,这个节骨眼上,柏林也带回了消息,博列尼依然对滨海很感兴趣,但是对滨海的资产评估报告有些不满,要求由自己的团队重新进行审核。

佳南答应了,又对柏林道了谢,说:“你帮我带话,会觉得为难吗?”

对方大咧咧地笑了笑:“我只是帮朋友的忙,没什么。”顿了顿,声音又有些狡黠,“既然双方都感兴趣,你倒可以渔翁得利了。”

佳南浅浅一笑,却转了话题问:“今晚关北的体验夜,你去不去?”

“你收到邀请函了?”

“嗯,在考虑要不要去。”

“去吧,反正我们都是单身,不如结伴去。”

挂了电话,佳南拿指尖揉了揉眉心中央,秘书在门口小声提醒她:“许经理,有客房部vip的电话,指明要找你。”

佳南按下内线,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清亮柔和:“是许小姐吗?”

很少有人将“许小姐”这三个字如她一般,说得温和淡然,没有起伏,仿佛只是点头之交,所有的情谊纠缠也只是擦肩而过。

可她们实际上的关系,却是一个男人家中的妻子,与外边的情妇。

佳南忍不住嘲讽地笑了笑,舒凌来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下午不知你有空吗?”舒凌听她不说话,便续道,“好久没见了,一起喝个茶好吗?”

佳南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好。”

“那么一会儿见。”舒凌想了想,又说,“你两点之后过来,比较方便。”

恰好舒凌所在的那幢小楼正在进行例行的安检,佳南索性便早些过去。这幢楼其实不算大,当年这一片是某国租界,留下了各色洋房,滨海酒店的数套总统套房都是由这样的洋房改造而成。这样的住处总凝着一层历史风韵在,远胜所谓的奢华。

职工楼梯在极隐蔽的一处所在,佳南走到一半的时候,在楼梯那扇小窗前停下了。

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小楼的后院,深秋的阳光深浅不一地落下来,将那方精心保养的草地洇出淡淡水纹,上边铺了一块极大的绒毯,笑声一阵阵地传来。

数个月大的孩子穿了粉蓝的小衣裳,似乎在努力地翻身,却因为屡次都不成功,挥舞着胖胖的手脚,发起了脾气。一旁他的母亲垂眸看着他,只笑盈盈的,却不帮忙。于是旁边那个男人便伸手将孩子抱了起来,举在自己身前,侧头看了妻子一眼,很是无奈。

孩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小手去抓爸爸的衣袖,年轻男人不知想起了什么,将孩子放回妻子手中,小心翼翼地解开了衬衣上的那对白金袖扣,又将袖子卷了上去,才说:“我来抱。”

佳南站在那里,看了很久。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陈绥宁笑得这样开心了,这个男人总是内敛,偶尔锋芒闪露,仿佛他的世界很少有温情。可是对着孩子,他却像是一个大男孩,小心翼翼地维护,毫无保留。

原来这样的人,还能做个好父亲。

心底有一丝酸涩吗?

是有的吧?她无法否认这一点,然而更多的、升起的,却是恨。

铺天盖地的恨。

她曾有一个机会,也能成为母亲,就像楼下那个眉目温婉的女人一样——那时她甚至卑微到不再祈求孩子的父亲回来,哪怕独自一人,她也会将孩子抚养长大。

可最终只是失去。

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了。

上天对她,从来都是不公平的。她所爱、所求、所想,从来都是吝啬于给她。

所以此刻她只能站在这样阴暗的一角,静静地看着,内心哪怕如同被万蚁啃噬,也只能默不作声。

过了很久,那个男人终于离开,佳南慢慢地走出来,回到一楼门口,低头看了看时间,恰好是一点五十八。

他的妻子是科学家,精确到每一分每一秒,她微微调整了表情,摁响了门铃。

舒凌过来开门,看见佳南,唇角的笑愈发柔和:“许小姐,请进。”

佳南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她的身材样貌恢复得极好,五官线条也比之前柔和了许多,穿着家居服,随意温柔。

舒凌请她在客厅中沙发上坐下,随手抱了一个靠垫在怀里,有些出神:“那次你真的让我吃惊。”

佳南怔了怔。

“不记得了?”她微微笑了笑,“你让人给我送靠垫——那时候我在想,这个丫头还真傻。如果我遇到情敌,才不会这么客气。”

佳南垂眸,过了很久,才淡淡地说:“这么久的事,我忘了。”

“忘了也好。”舒凌爽朗地笑了笑,“那时是我小人之心。”

佳南抬眸,阳光落进来,眸子呈现出一种琥珀色泽:“所以你今天找我来,不是为了专程道谢吧?”

“不,我只是找你聊聊。”她诚恳地看着她。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不,当然不是。”舒凌微微一笑,似是看出她不信任的表情,“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让我做不愿意做的事,陈绥宁也不例外。”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波澜不惊,语气亦是轻柔,却很坚定。

佳南看着她,有一丝困惑一闪而逝。

“许小姐,今天我对你说的话,我思考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这是——我欠你的。”她抿了抿唇,“以一个母亲的名义。”

说到“母亲”这两个字,她的眼神微微有些黯然与歉疚,顿了顿,似乎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慢慢地说:“我想和你谈谈……我的婚姻。”

佳南的心跳微微失律。

她坐在这里,以第三者的身份,面对陈绥宁的妻子,隔壁房间似乎还有婴儿小小的哭喊声。

这么难堪的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许是事情有些复杂,向来条理明晰的舒凌亦在整理思绪,良久,才有些慨然地笑了笑:“你看,连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

孩子的哭闹声忽然大了起来,舒凌匆匆忙忙站起来:“你稍等。”

佳南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个深红色的首饰盒,她移开目光,看见抱着孩子过来的舒凌,手指纤细白净,没有戴任何首饰,包括那枚用希腊语命名的结婚钻戒,想是怕剐伤孩子。

孩子在舒凌怀里终于安静地睡过去,她挪了挪身体,将那个首饰盒递给佳南,示意她打开。

八克拉的椭圆形钻戒,αγ?πη,意寓为“钟爱”。

一年之前,陈绥宁亲手将这枚戒指戴在舒凌的指间,那时她正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很漂亮的戒指。”佳南淡淡地说。

“是很漂亮。”舒凌顺着她的语气,微笑,“我猜你的手指比我更细一些。”

佳南怔了怔。

舒凌却从她手中接过,反转到戒指的另一面,顶灯的光线落下来,折射在银白色的戒身上,几缕光线诡异地折动,刻着一个小小的、不易发觉的字。

囡。

翡海的方言,读出这个字的时候,带着几分糯糯的味道,天然的宠爱与纵容。

只此一个,再无其他。

舒凌带着微笑将戒指放在了佳南手心中,强调:“它不是我的。”

切割完美的钻石硌得掌心凉凉的,佳南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微微嘲讽:“想不到,你这么大方。”

“我?大方?”舒凌手下依然哄着孩子,却忍不住失笑,“谢谢,你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人。他们都说我睚眦必报。”

佳南无语。

“我们开门见山吧。孩子不是陈绥宁的,一年前我嫁给他——他有他的目的,我也有我的想法,但是只有一点,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夫妻间的感情。”舒凌慢慢地说,“但是当时,他不知道你有了孩子。而我……也完全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失去了那个孩子……我真的觉得很抱歉。”

佳南低着头,并没有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只是将那枚戒指放回桌上,语气有些冷漠:“那么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区别?”

舒凌专注地看着她,“对你来说或许没有任何改变。可对他来说却不是。”她的手无意间拂过孩子柔软的额发,轻声说,“那个时候,他自顾不暇。”

“自顾不暇?”佳南冷冷地重复。

“那段时间,他身边发生了很多事。”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佳南,“那是他的隐私,此刻我无可奉告。但是假如你想知道,或许可以留心下周边的人和事——我想说的是,我认识的陈绥宁,从来都冷静自制,只会因为一个人失控。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拿话堵他气他。每次他回来,脸色都很有趣。”

“许小姐,陈绥宁不会知道今天我找你说了这些。”舒凌笑了笑,“你比我更清楚陈绥宁是怎样一个人。他看似强悍,却常常口是心非。看似深沉,头脑一热的时候,却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应该能明白……这便是他的软肋。”

佳南的心跳微微加快,她不确定眼前这个女人知道了什么,只是重复了一遍:“软肋?”

“是啊。他还爱你——哪怕这份感情阴暗、扭曲、深沉。”她平静地说,“他的软肋。”

佳南的目光倏然变得警惕而锋锐。

“你不必这样看着我。我不知道你要做些什么,可是大致能猜出来。”舒凌笑了笑,“不外乎是遗忘、原谅,或复仇。”

客厅里沉默下来,午后的阳光中,尘埃轻轻飞旋,心事浮动,佳南的脸色有些苍白:“遗忘……原谅?”一下午宁静的声音此刻却带了轻颤,“发生了这些事后,我做不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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