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涵。”封卓伦这时把她放下,低头看着她道,“我们认认真真在一起,做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你想好了吗?”
容滋涵垂着眸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现在就走,并且不会再来找你。”他话是漫不经心的口气,但她听得出他是认真的。
她心中百般挣扎,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你说不好,我们之间就只有以前那段似是而非的过往,如果你说好,那么除去未来,现在的所有,我都给你,无论能给多久。”他微微弯下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虽然不可能做柯轻滕那样的丈夫,但是我至少一定是能给你留下好的记忆的情人。”
他说的半分不差,她却听得鼻头都微微酸涩。
只能这样,他们只有都不知道能延续多久的现在。
他终于愿意郑郑重重地给她一份爱情来维系,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或许每一次的情感交汇后就是对彼此最有力的伤害。
多好,他至少承认他对她动心、动情了。
“不说话、不反对,我就当你是默认了。”他这时将她拉到身前从后抱着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发,唇间呼吸微有些重,“……结束的那一天,我就亲手做结婚钻戒给你,看你好好嫁给一个值得你一辈子感情的好男人。”
多残酷我一个人受着就好。
只要你心里记得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在你生命里过。
无论现在多短暂,只要你记得我能给你的所有。
他再也没有用平时一贯骄傲又嘲讽的语气。
他每一句都是真心的。
他逃脱不了,她又怎么可能独身而走?
容滋涵眼眶微微有些泛红,背对着他半响,极轻极轻地点了点头。
洗完澡后容滋涵接到了李莉从s市打来的电话,封卓伦在浴室洗了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看她盘着腿坐在阳台里笑着打电话的样子。
她对着电话那头温和地小声说话,他这时放下了毛巾,脚步极轻地走过去,从后一下子抱住她的腰。
“涵涵,今天是中秋,有没有买月饼吃?”他都能听见电话那头李莉欢快的声音,“六六和瞿简送了好多过来,我们吃都吃不完!”
由着他抱着,容滋涵笑着摇头,“太甜了,我不爱吃。”
那边李莉又说了好几句,可她却说不下去了。
身后的人身上是清冽好闻的沐浴后的味道,他手臂收得越来越紧,从后点点地亲她的脖颈,一路向下,暧昧而极其挑逗。
“家里来人了涵涵,先不说了啊!”
家里这个时候必然是忙的,那边幸好解放,她握着挂断手机的手一下子松了。
他便更有恃无恐起来,挤到她身后坐下,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笑容魅惑,“太甜了,我爱吃。”
中秋人月两团圆。
晚风飒飒,夏末的薄燥混着秋初点点的凉意,覆在皮肤上清冽而舒服,容滋涵被封卓伦抱在腿上安静而缠隽地亲,没一会她咬着他的嘴唇忽然笑了出来。
封卓伦便退开一点,看着她的脸庞挑了挑眉。
“……你不嘴贱的时候还挺人模人样的。”她淡定自若地对他说,心里渐渐一寸寸柔软下来。
像这样不针锋相对、不惶恐不安的感觉从来未在他们之间存在过。
实在静好到让人心醉,美好到……似乎从此都能如愿。
他低下头吻住她,月光明晃晃地大片洒在阳台里,他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顺着相贴交缠,一滴滴淌下滴到她的脸颊上。
两人相拥许久,他在她耳边轻轻调戏几句,容滋涵被调戏得小脸都红涨,他见状笑容更溢,都笑出了声,低下头在她眼睛上流连地吮了好几口,闭上眼睛,努力隐去眼底愈深的无望。
多么好,这是他的人,这是他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想奋力推走、却越缠越紧的人。
他多么庆幸,纵使他曾伤她那么多次,纵使他都已经和她挑明他无法给她任何,纵使或许明天就会是被迫结束的那一天,他终究还能有今天。
但愿人长久。
但愿,这婵娟的记忆,这一生只有他给过她。
容滋涵一晚上都没有安生,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她总算算是安安稳稳地睡熟了一会,他又从后贴过来开始调戏。
“你够了啊……”她眼皮打颤,转过身一手捏了他俊挺的鼻子,闭着眼睛语气不耐地道,“牛羊猪马也没这样的。”
“你骂我是牲口?”他由她捏着鼻子,笑得风情万种。
容滋涵是当真想揍他,趁他懒洋洋地边亲她的时候,甩手就朝他脸颊上拍了一下。
外头这时门铃大作,花伦同学捂着鼻子一个闷哼退开了去,她才不理会他,重新躺回被子摆了摆手让他去开门。
于是尹碧玠抱着儿子和柯轻滕站在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光着上身的封美男拿着纸巾堵鼻血的滑稽场景。
“你的不玩火理论呢?”一见这场景,尹女王立马气场全开,冷笑着推开他走进去,“不是说了她跟了谁你都无所谓的么?”
封卓伦堵着鼻血,嘴上淡淡接过去,“她现在跟着我。”
“谁信你。”尹碧玠这时不耐地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柯印戚一把塞到他手里,竖着眉毛对自己儿子道,“大号小号都弄他身上,不要客气。”
柯轻滕这时在一旁坐下来,朝好友递过去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封卓伦鼻血还流着,这个时候手忙脚乱地抱着小号面瘫柯小朋友,俊脸渐渐有些发绿。
尹碧玠直接进了卧室,容滋涵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已经在穿衣服了,见她进来第一反应就是先把耳朵堵住。
“怎么着,这算定下准备一直把他睡下去了?”女王走到离床一点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眼锋在她身上上下瞄了瞄,皱了皱眉。
她扣好了睡衣的扣子下床,“你都当妈的人了,说话能不能带个弯让人喘一喘?”
她从床上下来走到浴室里,谁知尹碧玠也跟着走了进来,还刷地把门反锁了。
容滋涵看着她的脸,沉默了一会道,“你欲求不满找柯轻滕去。”
“我好好问你,你真的准备和他这样下去?”尹碧玠话如战枪,“你爸妈那边怎么办?”
“不至于到那一步。”容滋涵摇了摇头,神色微微有些变淡,“只是算是正式在一起了。”
尹碧玠蹙着眉,沉吟片刻看着她的眼睛道,“容滋涵,我不是不想让你和他在一起,我也看得出来他确实喜欢你,但是这样有意义么?没有任何承诺或者最起码的责任都没有的前提下,你怎么忍受得了这种关系?之前玩玩的时候倒算了,你也没放真心,但是现在既然双方都有了真心,为什么不选择更深一个层面的?”
相爱的人没有不想在一起一辈子的,如果知道结果却还是单单只要这一段在一起的日子不谈未来,那究竟需要多少煎熬和忍耐。
她听了尹碧玠的话神色愈加薄淡,咬了咬唇道,“我真的不想去想。”
不愿去想。
她只能当做现在这样的他只是因为他个人的脾性,不爱受拘束、不愿郑重其事,只是单纯因为他这样随情所欲的性格。
不愿去想他为什么只愿意要现在,不愿去想他到底为什么给不了责任,不愿去想他为什么从来不会提起关于他自己的任何,家人、过去、工作……因为所有关于他的一切,他都不愿意全盘托出。
如果去想了,那么现在的所有都会不攻自破。
“先不谈这个。”尹碧玠这时压低了声音,从包的夹层里拿出来一份东西,神色复杂地递给了她。
容滋涵接过一看,顿时脸色就微微变了。
“柯轻滕没有看过,我直接从底下截过来的。基本所有当时的信息已经全部被消除,我派出去的人经过了很复杂的过程才拿到的这张照片。”尹碧玠观察着她的脸色,冷声开口,“你真的和他在一起过?”
照片上是容滋涵的侧脸,看得出是在会所里,她坐在沙发上,身后一个男人撑着沙发的椅背,正神色温柔地和她说着话。
“罗曲赫。”尹碧玠见她不说话,神色更厉,“只手遮天都不为过的罗家太子爷,你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势力么?单单地下的那一面,在a市,我和柯轻滕要是动的话,两败俱伤最后还是他占上风。我猜测这次来动你的就只有他那边的人才能做到这样半点痕迹都不留。”
她垂了垂眸,将照片递还给尹碧玠,“以前的事情了。”
“以前?要是这次动你的人真的是他,还能叫以前么?”尹碧玠取了打火机出来,刷的点燃了照片的一角,压低声音说,“封卓伦知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容滋涵摇了摇头,看着那张照片渐渐在火光中一点点隐去,她蹙了蹙眉,“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和他的事情,我现在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他何必费心来动我。”
“那你是不是惹过他身边什么人了?”尹碧玠这时吹了吹手指,收起打火机,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她,“拍了那么久tvb电视剧也不给我一张光碟纪念?”
容滋涵朝她翻了个白眼,挤了牙膏刷牙,“闭嘴。”
“怪不得前两年你念大三到毕业之后那段时间我总觉得你神神秘秘的,原来那个时候吊着这么个大豪门太子爷,你老实和我说,你跟他多久了?”尹碧玠这时放松了刚刚冷厉的神色,神情愈发暧昧起来,“那么香艳的事情谅你这个性子也不会主动和我说。”
“四年左右。”她拿着杯子漱口,含糊不清。
尹碧玠听到这个数字“腾”地跳了起来,容滋涵还以为她要拔枪扫射,握着杯子立刻抱头往下蹲。
“我靠!”尹碧玠一下子俯身扣着洗手台,沉吟片刻一字一句地问,“……他和封卓伦比,谁比较好?”
“柯轻滕最好行了吧。”容滋涵把杯子放好取了毛巾,没好气地说,“我跟罗曲赫没有过。”
尹碧玠张了张嘴,看着她神情也有些讶异,“四年都没有过?……你不是因为他不行所以才和他分手的吧?”
她脸黑了黑,声音沉了几分,似乎不愿意多谈,“不是。”
尹碧玠看她的脸色也看出她似乎有些反感罗曲赫,便停了手不再多问,开了浴室门和她一起朝客厅走去,“这件事我不会和柯轻滕说,我们这段时间不回美国,等把你的这件事解决再说。”
她侧头看了看身边雷厉风行的女人精巧的侧脸,叹了口气幽幽道,“尹碧玠,要不然我嫁给你吧。”
她从来都深深感到幸运,她有这样一份经得起任何考验的友情。
尹碧玠之于她,已经是家人、习惯,纵使她确实也有事未坦诚相待,但她知道无论发生任何事,对方总会在,义无反顾、倾尽心力。
女王同学听了这句话顿了顿,用一副十分嫌弃的眼光扫了她一眼,“算了吧,我怕我不能像封卓伦那样满足你。”
客厅里封卓伦正在柯轻滕的指导下给柯印戚小朋友换尿布,柯小面瘫果然不负他亲娘的众望,封卓伦的手上已经沾到了可疑的黄色液体。
他的眉头完全打成了一个结,看到她们出来,他神情再不是平时的懒散,带上了点恼怒地看着尹碧玠,“要不是你老公身上有枪,你儿子已经被我丢到垃圾桶里去了。”
尹碧玠冷冰冰地朝他笑,“你敢?那你女人也已经被我掐死了。”
容滋涵见状也笑,看着他那副奶爸的样子没由来地嘴角翘得更高。
封卓伦被柯印戚小朋友折腾好了飞快地走进了洗手间,他正低头仔仔细细地洗着手,一抬头竟看到镜子里她笑脸盈盈地站在他身旁。
她平时不是会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喜怒的人,他也很久没见过她这样的神色,便不由自主地关了水龙头,伸手拉了她的手腕抱进怀里。
“你喜欢小孩子?”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眼角低声问。
容滋涵想了想开口道,“唔……不喜欢哭闹的,更喜欢乖巧长得可爱的。”
如果是她和他的孩子,无论男孩子女孩子,小小的脸庞上集中着他们两个的五官,一定都是最好看的了。
就算她心中这样明了,她也无法抑制地会去想这哪怕的可能。
封卓伦仔细看着她的神情,多少能猜到她此刻在想着什么。
他嘴唇动了动,将她的鬓发往后挽了挽就低头亲她,话语含在嘴里般呢喃,“谁有我的涵宝可爱……”
她承着他的吻,心中百般柔软,却多少能感受到他吻里的不同。
“咳。”浴室门这时被轻轻敲了敲,容滋涵脸有些微红地回头,就看见尹碧玠那张青铜器一样的脸上满是鄙夷。
“打扰你们不好意思……门口有个一直在嘤嘤的人,说是你的助理。”尹碧玠看着封卓伦,目透怀疑,“你怎么会有那么二的助理?”
容滋涵忍俊不禁,淡淡地接过口,“而且还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泡gay吧自诩是歪的,最近被一个奥特曼给掰直了。”
唐簇手里正捧着一大箱东西,见封卓伦走过来忙把东西全部托给他,“累死老子了,你就住这永远别回去了,我可不想再给你理一次!”
“乖。”封卓伦把东西放在地上,随手勾了勾他的下巴,“大爷赏你一个吻。”
“我呸!”又翻箱倒柜地整理东西又被无情地调戏了的唐嘤嘤炸毛了,“我才是你大爷!”
不带这样的,人二也不能这样被压迫好么!就算他的兴趣爱好是嘤嘤,他还是有尊严的好么!他可man了好么!
封卓伦直接无视了他,懒洋洋地朝他摆了摆手,“回去伺候你家奥特曼吧。”
唐簇悲愤地嘤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将他朝身边拉了拉,压低声音道,“最近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劲?”他漫不经心地抽开唐簇的手,“你不行了?”
“不是。”唐簇难得正了色,“a市这里原来好几个已经定制了你的设计品的人都退款撤单了,刚刚来的时候刚接到一个电话,又退了两个。”
封卓伦眉头动了动,眼底渐渐有些沉,嘴上还是随意地道,“很正常的事,名媛富豪脑子里改的主意比红绿灯还快。”
“但是……”唐簇紧接着道,“最近两个星期连一个定制单也没有,以前从来都没有这种情况。”
封卓伦是业内顶尖的珠宝设计师,以前都是络绎不绝每天都爆棚的定制情况,从来不可能出现现在这种空窗的现象。
“无所谓的事。”封卓伦收了收手掌心,“正好我这一阶段也需要休息。”
唐簇神经粗,见他不在乎那便也不再多话,道了别就走了,容滋涵从厨房里帮尹碧玠他们倒了水出来见他靠在玄关神色有些奇怪,便低声问,“怎么了?唐簇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朝她淡淡一笑,搂了她的肩朝客厅走去,掩了掩目光,“最近要靠你养我了。”
他的神情还是那副散漫不正经的调调,她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嗯”了一声也没有多问。
向沈震千请的假期很快便到了头,恢复工作的第一天恰巧也是钟成的案子二审的当天,她取了资料直接到了法院,走进法庭时步子一下子顿在了门口。
旁听席空空落落地没有任何闲杂人等,罗曲赫一个人坐在旁听席的第一排,身边是钟欣翌,他们身后站着几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
罗曲赫这时目光朝门口一动,眼睛明明确确地就扣准了她的脸庞。
那边沈幸在朝她招手,他的视线灼而厉,仿佛完完全全地笼罩在她身上,她眉头皱了皱没有再多看他一眼,直接进入了席位。
这一场出庭的是沈震千,他本就是律法申诉司数一数二的顶尖律师,言辞犀利精准,字字句句都直指钟成犯案的漏洞,几轮辩驳下来,之前气焰嚣张的对方律师脸色暗沉了好几分。
中场暂停的时候沈幸脸上的神情堪称眉飞色舞,拽了她的手就朝法院外走去休息室,边走边回头不断地看旁听席,“啧啧啧你快看假人那张脸,皱得已经快变成咸菜皮了,她今天带罗家太子来有个毛用,要是我哥今天这场官司到最后打下去真的半点漏洞都没有,我就不信那法官还敢硬生生地说是输的!”
容滋涵走出法院才感到那如芒在背的视线消失,她缓了口气,朝沈幸道,“希望如此吧。”
就算已经分开很久,她也知道那个外表温雅的男人到底可以多狠辣。
只要他想做的,根本就没有他做不到的,况且他今天人都已经到场,那他怎么可能会容忍局势在他面前不按照他的想法进行?
沈幸进了休息室拿手机打电话给唐簇,她便进了休息室的里间坐在了沙发上。
休息室没有其他人,极其安静,她低头想着心事,没过一会突然听到了侧门被打开继而落锁的声音。
她一怔,抬头的时候便看到罗曲赫已经站在室内,沈幸就在正门外打电话,她募得起身就想往正门的方向走。
他的身手更快,人一动正门就已经被他牢牢地锁住。
“让开。”她浑身汗毛倒竖,立刻朝后退了一步。
罗曲赫看着她,目光陡然软了几分,站在原地没有动,“你怕我?”
他俊逸的脸庞隐在半片阴影里,目光是熟悉又陌生的柔和,清清楚楚地倒影着她仓惶而又戒备的脸庞。
“我们在一起的四年,我所做的所有都哪怕换不来你现在见到我时的一眼正视么?”他见她不说话,微微低下头更仔细地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涵涵,你说我心狠手辣,那你自己呢?”
一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她用力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肃容道,“我不需要正视你,你做你高高在上的太子呼风唤雨,而我是我,现在和你半分关系也没有。我对你来说是极其弱小的,弱小到根本无足挂心,你何必每次都拿过去来说话?”
“因为我后悔了。”他突然出声,“因为对我来说,和我有关的只有你的过去。”
他神色那样真切,语气里都带上了一分急迫、和平时判若两人,她却觉得浑身发凉,刚想再往后退的时候突然被他牢牢地扣住了肩膀。
呼吸间都是他身上干净清冽的高级定制西服的味道,她根本没有办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庞越凑越近。
英俊的男人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开口道,“我愿意拿所有来换我们的当初,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你是非要逼我说出你以前的好事对么?”她看着他的眼睛冷笑道。
罗曲赫没有接她的话,薄唇在离她嘴唇极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几乎看不见的距离。
“涵涵,我现在就让钟成死,让你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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