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不知来自那刺激未完的拥吻,还是毫不掩饰的急切车速。
不等她打开车锁,江南城已经绕到她的面前,一把拉开车门,将她打横抱离地面。
惊叫,多少蕴了些刺激的妩媚诱惑。
夜不过微凉,黏在耳际的湿热呼吸却让她忍不住哆嗦,惹得江南城似是得意的轻笑。钻进电梯,他才把她放下,只是下一秒,长吻便迎面而来,似是压抑过后的澎湃浪潮,愈发猛烈激越。
“摄像头…”
陶夭夭仅存的念头被江南城吞入腹中,只留一声不屑的冷哼。
二十八楼,不长不短的高度,陶夭夭却觉得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磨砺。背后是触感冰凉的金属壁,而身前,紧贴着喷张火热的胸膛。超重感与失重感交替之后,她只觉得之前在包厢喝的那两杯红酒,后劲真足。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而唇舌间的纠缠也突然消失了。入目,一双熠熠生光的眸子,透着几分戏谑,几分情潮。
“怎么?喝多了?”江南城眉眼噙笑,捻起她鬓角的几缕发丝,凑到鼻尖轻轻地嗅。香味淡雅,混合着初秋特有的冷冽味道。
“没有。”陶夭夭一把打掉他的碰触,投去一个警告眼神。看起来,却是妖娆更多。
她咬牙切齿的向打开的电梯门走,却刚一抬步就腿软的跌在了身后的怀中。前一刻还因为缺氧而变得空白的脑海,此时全部都是懊恼。
“还说没喝多?”
江南城的讥诮早在她的意料,只是磨蹭在脸颊的唇瓣温度却超出了的想象。下一秒,小腹已经横臂挡住他的手臂,半拖半抱的携着她向门口走。
小三被开门声吵醒,哼唧两声又睡去。陶夭夭半推半就的随着江南城一路向卧室挪,四瓣唇却从未离开过。
衣服被激烈的撕扯掉,随手丢在地上。陶夭夭赤着足踩在江南城的脚背,一双玉臂,早就主动环上他的脖颈。
男人有何好?让人软弱无力,亦或头脑麻痹,只是,最让人欲罢不能的,却是他能带来万念俱灰的快乐。
“嗡嗡”的震动似是从地底发出,陶夭夭含糊的提醒,“电话。”
只是,两具身子,却贴得更近。
“不用管。”江南城嘴角溢出几个字来,全是不在意,下一秒,已经将怀里的身子向床上扔去。
同样的动作,做了许多遍,他喜欢听她被抛在空中时,似真似假的尖叫与飞扬不羁的黑发,似与浓稠的夜融为一体。
下一秒,已经吻上她的脖颈,绸缎般丝滑微凉,忍不住轻咬,听到她喉咙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好像清零的珠子落在温润玉盘。
在浓墨重彩的黑暗中,似乎只剩下发丝的纠缠与肌肤的温暖。
陶夭夭半昧着感受身上的男人,他的眼中蕴着的韶华,有多少是情,多少,是欲?
被灼灼的阳光扰醒,昨晚没有拉窗帘,现在早已一室耀眼光辉。
陶夭夭下意识用手遮挡刺眼的亮光,不过稍一动弹,就听到头顶上方不满的呢喃。身前的箍着她的手臂更紧,江南城口里却好像婴孩学语,喑哑难辨。可是,陶夭夭还是听得懂,他让她别动。
这段时间,明明需要早起上班的人是他,可是,拉着陶夭夭不让动,嘟哝着要再睡一会儿的也是他。
陶夭夭慢慢仰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容颜。微蹙的眉眼,俊挺的鼻尖,泛青的下颚正好抵在她的额头,刺拉拉的发痒,又忍不住用力顶回去。
看到江南城的眉头明显一皱,陶夭夭坏心眼的“咯咯”笑了起来。忍不住用头顶磨蹭他,“快起床了,你还要不要去公司?”
“不去。”江南城赌气似的回答,随即便惩般将她不老实的双手也一起夹在手臂之间,命令道:“去把窗帘拉上。”
他依旧闭着眼睛,只是表情越发不乐意。陶夭夭当然知道他最讨厌早晨被太阳光照着眼睛,倒好像孩子似的,起床气不轻。
“你这样抱着我不舒服,快松开。”陶夭夭小声嘀咕,光裸的身子却故意在江南城的胸口蹭动。
下一秒,就听到他严肃的警告,禁锢更紧,“你给我老实点。”
“诶,你不是让我拉窗帘嘛。”
江南城似是反应过来,又哼了两声,才松开手。
陶夭夭终于得了空,刚想再逗逗他,还未来得及作乱,整个身子便被天翻地覆的压上了巨大的重量。忍不住轻哼,其余的声音便被随即覆上的薄唇所吞没。
闹了好一会儿,陶夭夭故意将江南城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才满意的收手。他倒不甚在意,一只胳膊懒洋洋的撑着脑袋,侧身望着她。一只手,却还不老实的在她的后背轻轻摩挲。
“该晚了。”陶夭夭打掉他的胳膊,揪着被角去够床沿边的睡衣,然后诱哄似的拍拍他半裸在外的侧腰,“我去做早饭,你赶紧洗漱。”
江南城不置可否的哼哼两声,说:“我想喝粥。”
“你再不起来,连白开水都没得喝。”陶夭夭随便将衣服套好,扭头威胁依旧躺着不动的男人,“以后‘江城’倒闭,你就喝西北风去吧!”
江南城被她逗得轻笑起来,就连陈墨似的眼底都撩起和煦生光的微风,恰好被震动的手机声打断,才停了表情。
陶夭夭赤脚下了床,拎起不远处江南城的外套,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黑色电话在空中划了道抛物线,被江南城稳稳接住。
是陈凯打来的,大概是公司的事情,陶夭夭没什么兴趣,先进了浴室。等洗漱完出来,江南城正好挂了电话,抬头兴致盎然的看她。
“你还真忙啊,昨天也就翘了半天班,今儿一大早就有人汇报工作。”陶夭夭斜靠在门框上忍不住讥诮,又好奇的多了句嘴,“昨晚也是陈凯打的么?”
江南城这才想起昨夜被他置之不理的一通电话,翻开来电记录,不以为意的说:“陌生号码,不用管了。”
说着,作势就要起身,被陶夭夭随手一条浴巾砸上了头,“你不能穿好了衣服再下床啊?”
江南城也不生气,不紧不慢的摘掉头顶的“暗器”,轻佻的看她,“谁穿着衣服去洗澡?”
“那也不能光着身子满屋子跑。”
“又不是没跑过。”
江南城冷哼一声,下一秒已经气焰嚣张的在陶夭夭石化的表情中大摇大摆的进了浴室…
阳光实在太充沛,照的她又浑身燥热起来了。
等江南城一身清爽的出现在餐厅,陶夭夭已经将亮黄的煎鸡蛋盛好盘子,端上了桌。
江南城夸张的深吸一口气,直说色香味俱佳。
“陶夭夭女士,你真是越发贤惠了。”江南城搓着手坐下,谄笑着望向她。
“江南城先生,你这张嘴,真是越发讨人喜欢了。”陶夭夭回给他一个妩媚表情,似是皇后娘娘赏给总管太监的微笑。
“诶,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什么什么的,宜其室家?”江南城也不在意,继续装模作样的晃起了脑袋,“你真是宜其室家啊!”
陶夭夭白他一眼,故作鄙夷。
这句话,是她高中时第一次看到便一直跟江南城念叨的,所谓耳熟能详,就指望他能有所领悟,明白她是个“宜其室家”的好姑娘。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唔,就算现在才懂,是不是也不算晚?
如是想着,嘴角越发勾起,又将距离江南城远一些的泡菜向他面前推了推。
“你赶紧吃完了走人,我还要回去睡回笼觉呢。”陶夭夭冷声提醒,却掩不住眼底的波光。
“你中午去公司给我送饭吧?”江南城一边享受的喝着碗里的粥,一边冲着陶夭夭眨眼睛,“最近被你惯的越发不想吃酒店的饭了。”
陶夭夭被他故意摆出的无辜无害的表情逗乐,却依旧不乐意的冷嗤,“我才不去呢,让你们员工看到,还以为我是你家小保姆呢。”
“什么小保姆呀?就您这儿美貌,大家一看也知道是我金屋藏娇啊!”
“放屁!你拐了弯的骂我长得像二奶吧!”陶夭夭一把拍在江南城身上,嗔笑怒骂,尽是妖娆。
江南城出门前还不忘提醒她记得中午送饭,隔壁邻居出门正好撞见他托着她的后脑勺送上临别热吻。陶夭夭脸颊一热,拍开他就扭身进了屋,门外传来江南城心满意足的轻笑,宛若山涧溪谷空鸣。
直到她的手机声响起,陶夭夭才隐隐收了脸上的笑容,心里还琢磨着一会儿去超市买些东西,给江南城那厮做厨娘。
陌生号码,她漫不经心的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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