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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别再跟着我。”齐淼站起来,向前走,走了三步又停住,“对了,那天你说的分手,我同意。”如此平静地,就同意了呢。

○前任的现任

写日记真是个作死的习惯!但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吧?那些她不敢说出口的东西,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出来,然后如此羞愧地接受他的痛骂和苛责,总比恪守真相、担惊受怕好过一万倍吧?在那个街口,看着齐淼渐行渐远的身影,梁意欢泪流满面地自我安慰着。

“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梁意欢一回到公寓,蒋天就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迷惑地问,刚刚的一幕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在蒋天看来,事情的脉络是这样的:最开始,那只叫齐淼的呆头鹅跟自己讨论了很久被分手的原因及避免分手的策略;然后,他进卧室发了篇论文给导师;接着,他打碎了一个杯子;再接着梁意欢回来了,他和她说了两句话,就冲出了家门。此事最大的疑点在于:在自己去厨房的短短时间里,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小时后,两人在对面的啤酒馆里开喝了。听完梁意欢普及的背景知识,蒋天的嘴巴一直无法闭合:“你和光熙竟然……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没发现?”虽说早有预测,但确实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看出来,“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你俩中情局的吧?”

梁意欢勇猛地喝着啤洒。

“那齐淼这么生气,我就可以理解了。”蒋天自说自话,“对男人来说,被戴绿帽这种事是最受不了的,比他发现你嫌弃他没钱、不帅、毫无能力还要严重。因为,这关乎荣誉、面子、忠诚,还有对世界的信任,严重性几乎就快赶上直接骂他在床上不行了。”说着,大哥义愤填膺,“你没这么骂过他吧?”梁意欢无语,“就算没这么说过,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这顶帽子是被自家兄弟戴上的。”

“说完了吗?”她瞪了他一眼。

“没有!”蒋天干脆地回答,接下来,他又正色道,“不过,我并不意外。”

梁意欢惊讶地盯着他:“为什么?”

“因为……”因为从那个男生第一天搬进公寓开始,自己便逐渐真正地了解了女生的这位前男友,了解得越深,就越知道那是她无法不去喜欢的人,“因为你们仨这么奇葩的组合,不出点八卦对不起观众啊!”

接下来整整一周,齐淼都没回过公寓,手机自然也打不通。梁意欢担心得寝食难安,半夜在家里还如贞子般飘来飘去,把出来小解的蒋天吓得魂飞魄散:“你能不能正常地去睡觉?”

梁意欢回头,面色也如贞子般惨白:“他不回来,我没法睡啊。”

蒋天被她吓得尿意全失,只好安慰:“没事的,糙老爷们失个恋又不会死。你想想我跟崔雯雯好了多久了,分手不也就通宵打了几天游戏吗?再说齐淼那家伙,是我们宿舍最惜命的,平时手指被割出血都哭爹喊妈的,绝不会主动去寻死。”

“那被动的呢?”例如精神恍惚被卡车碾过之类的。

“恐怖片看多了吧你!”这女人的想象力真让人崩溃,蒋天指着她,“我失恋没回家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诅咒过我?”被对方的默认击中,“他就是需要静静,静静不是个女生!”

梁意欢终于点点头,气息哀怨得像自家祖坟被刨掉了。

“我问你啊,”蒋天的特点是不能说话,一说话就滔滔不绝,“你这么喜欢光熙,光熙他知道吗?”女生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生起怜香惜玉之心。如果最后鸡飞蛋打,她就很可怜了。

“知道吧。”

“那他什么反应?”

“没、没什么反应。”声音更小了。

蒋天无奈地挥挥手:“go to bed.”沧桑的语气就像年迈的父亲面对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女儿一样。

蒋天继续坐在那里,思来想去竟睡不着了。以他平常的性格,打死也不会管这种闲事,但这次却莫名其妙有种不能坐视不理的责任感。

“梁意欢和齐淼分手了,正式的。”当然是正式的,以刚才场面的严重程度,不分手是逗人玩吗?总之,他在游戏服务器上给裴光熙写了这样一条意味深长的留言。在他点下发送键的瞬间,中国版图的另一个坐标上,立刻多了一位呆呆地看着屏幕的男生。他在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福无双至?

昨晚收到东大的邮件,他激动得一宿没睡。信上说:加藤先生的学生再分流工作已结束。裴光熙本以为像自己这种新生必然捞不着什么好处,但万万没想到,校方却抽筋般的仁慈:一位炙手可热的教授答应接收他!这神鬼不明的安排让他受宠若惊:什么时候开始,岛国教育界对大陆留学生变得这么友好了?

心里的石头落地,裴光熙恨不能彻夜狂欢,然而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跟梁意欢分享。胡同那晚,她问他“导师的问题解决了吗”,那种关切,是除了父母之外很难再有人流露出来的真心。当然,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他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前几日因为对齐淼的愧疚,他答应了老妈的相亲行动。现在想来,真是太不理智了,简直是给自己的人生带来了一场浩劫。那晚,老妈迫不及待地把珍藏的附录拿出来,指着一张照片说:“这姑娘人不错,和你还是初中校友,最难得的是她也在日本留学。本来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一开始没推荐她,主要是考虑到……”裴妈妈难得的神色犹豫,“她父亲是你爸公司最近来的大客户,所以这姑娘是富二代。这样家庭出来的女孩,总归是不太会照顾人的。而且她从小学艺术,脾气难免古怪。但你非要又漂亮又文艺的,除了她,妈妈实在想不出其他人了。”

想不出就别想!裴光熙的内心,有一万头猛兽在咆哮。其实光瞧照片,女孩的长相确实挑不出毛病,但这年头照片套路太多,不能轻易相信。他还在斟酌,裴妈妈已经翻出对方的联系方式了:“她叫朴文娟,这是她的微信,马上加一下她!”显然,这并不是商量的口气。

在老妈慈爱的注视下,裴光熙不得不当场发送“添加好友”的请求,而最让他不解的是,对方不仅秒回,还用日语发过来一段自我介绍。裴光熙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学艺术的吗?不是文青都性格叛逆、脾气古怪吗?这样的姑娘不都该想着单身、丁克什么的吗?为什么会老土到答应来相亲?他快疯了,裴妈妈却露出了“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的笑容。

所以这几天,被朴同学不停骚扰着的裴光熙心情几乎和梁意欢一样惨淡,每天都靠打游戏来压惊。直到昨天导师之事尘埃落定,他的心情才稍微转晴。这才过了不到24小时,却又收到了蒋天的猛料。老天爷,你到底想对我怎样啊!

齐淼总要回公寓,蒋天根本不担心。他非常了解齐淼,这家伙所有的家当都在这儿,除了银行卡、内衣内裤,最重要的是他那个存满秘密的刚从笔记本电脑上取下来的硬盘,就算地动山摇、九死一生,这个东西,他也一定会回来取。但他完全没想到,齐淼再次出现的情形竟会是那样的。

男朋友,哦不,前男友消失的第八天,梁意欢抱着笔记本电脑到毕sir的研究室写论文,以便不时上楼探察齐淼的动向。大概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那个北风呼啸的下午,她终于再次见到了齐淼本尊。

那天,连日里全身心投入订婚宴的严博士恰巧也在。看到梁意欢在门口缩头缩脑的,他便招手让她进来。博士看了看表:“我约了齐淼今天下午谈paper,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你可以在休息区等他。”

“好!”梁意欢打量四周,有些尴尬。所谓的休息区,就是一张两人位的宜家沙发,之前她和齐淼还在上面……抬眼,严启正正往他的小隔间走去,她赶紧说:“严老师,恭喜您啊!”同时,指了指他左手的中指。

博士道谢。这已经是今天听到的第58次祝福了。未婚妻是位宣传巨匠,她把他们订婚的消息写成软文,又“不小心”发到了t大最红社团的公众号上。最近,这篇文被转载得到处都是,让他们订婚的消息变得人尽皆知。就连他走在主干道上,都有人指指点点。对此,严启正不怎么高兴,可又毫无办法。因为赵老师表示,那都是学生们闹着玩的,说完还无辜地反问:“难道你不想我们的感情得到更多人的祝福吗?”她这么一说,博士只好举手投降,否则话题马上就会被转移到易葶身上,然后反反复复无穷尽也。

此时,梁意欢正准备回办公室,刚转身发现齐淼站在门口,他旁边,是笑靥如花的易葶。而他和她……正双手紧扣!

“我就说有人在的吧?”易葶娇俏地说。前方的严博士转身,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易葶放开齐淼的手,向她的前男友点了点头,又很甜美地叫了梁意欢一声“师姐”,而后孔雀般大摇大摆地坐到了自己位置上,留下齐淼和梁意欢呆呆地互相凝视。

“你……”“我……”

“是她背叛你在先,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面对面讲道理,你也没做错什么。”之前明明觉得易葶的话很有道理,这一刻怎么突然心虚起来了呢?

“你们……”梁意欢看着他,喃喃道。

在易葶目光的鼓励下,齐淼终于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我们恋爱了……”

○十渡的篝火

国外的年轻男女在社交场合上有个被称为72小时法则的默契,即在双方认识的72小时内,不管有多喜欢,都得等到三天后好感还没消退,才能主动去联系对方。这被视作基本的交往尊重,因为三天内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可能是一时冲动。冲动来去如风,但后来的生活却往往无法为冲动买单。然而,冲动的瞬时强度是巨大的,所以总有人不按规矩办事,比如齐淼。

齐淼跟梁意欢分手后,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走进学校。主干道旁的白杨叶子掉光了,枝丫空空如也,天空蓝得发光,是个好天气。男生僵尸般甩腿,分不清自己愤怒和伤心所占的比例到底是多少。此时,却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男生抬头,易葶挎着个大得夸张的旅行袋,站在他面前。

“你要去哪儿?”

她看着他:“去死……”齐淼抬眉,易葶叹气,“开玩笑的,我去散散心。”她此刻的心情,也差到无以复加。这几日,一篇叫做《我校青年教师,佳偶天成》的软文,告示似的出现在学校bbs和主要社团的公众号上,如此高频率的转载令人想不好奇都难。文章的主要内容是严姓男老师和赵姓女老师的恋爱故事和订婚宣言。易葶读完,只觉得每幅图片、每段文字都如毒刃一般,刀刀封喉。

“去哪儿散心?”齐淼还是忍不住问。真怕这家伙情绪不稳定,干出什么要命的事。

“北海、北海道、北海公园!”易葶终于撕开了微笑的面具。

“你想跳湖自杀?”

易葶白眼:“既然这么担心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说完,她把旅行袋甩到齐淼身上。

于是齐淼便跟着易葶去了十渡。据说十渡是中国北方唯一一处喀斯特熔岩地貌,青山环绕,绿水长流,很有灵气。然而纵碧波荡漾,易葶却仍郁郁不乐,她负气地盯着男生:“我准备在这里待着不回去了!”按照国际惯例,齐淼应该睁大眼睛问为什么,可这次他却咬牙切齿地回答:“我也是!”然后就变成易葶睁大眼睛问:“为、为什么呀?”

齐淼无意识地划着水,让船毫无章法地在水中乱转。他看着易葶,眼前的女孩在自己面前是没有秘密的,他看到过她的伤心和狼狈,那么此刻交换角色,也很公平吧?于是那晚,两人围着篝火边吃烤肉边聊各自不堪的前任。

“严启正是个混蛋,为了狗屁教职,居然入赘!我要是他娘,肯定会羞愧得去跳楼!”

“没错,太没节操了!”齐淼点头,好像导师的自由恋爱真的坏到得游街示众,“不过我的女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两人越骂越激动,骂得唾沫横飞。这顿饭俨然升级成负心男女批判大会。烂人、没良心、道德败坏……过了很久,齐淼和易葶差不多把梁意欢和严启正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终于口干舌燥到无话可说了。

“那她的前任还喜欢她吗?”易葶粗鲁地嚼着肉,完全把自己苦心经营的女神形象抛到九霄云外了。

齐淼摇头:“我也不知道。”

易葶突然有些好奇:“那……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光熙吗?”齐淼望天,“他高贵、冷艳,喜欢装酷,对谁都是一副冰山脸”跳跃着的火焰好温暖,它的热度似乎可以把伤心和难堪全部融化,“但他其实很热心肠,也很靠得住。”这么多年,光熙一直像哥哥一样对待他。他打游戏操作烂,战队里谁都不愿带他玩的时候,是光熙和他一起练级,让他逐渐成长到能和别人单挑;他嗜睡如命,第一节大课几乎都逃掉,光熙帮他签到,用左手写字帮他把小测验蒙混过关,由于次数实在太多,还被教授发现记了课堂小过。

是的,光熙什么都很照顾他。有年暑假,他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适逢蒋天他们都回家了,是光熙驮着他去校医院,给他买药、送水、打粥。看着贵公子模样的光熙为自己如此,他真发了誓要和光熙当一辈子好兄弟!所以即使当初梁意欢觉得他疯了,他也坚持要让光熙住进公寓。可这,最后到底算什么呢?

“虽然他死要面子,但还是比我好太多了。”齐淼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个高瘦冷峻的形象仿佛映在了火光里。这是真心话呢,所以自己一直甘愿在旁边当小弟。如此想来,意欢并没有做错什么。因为光熙是那么好,那么好,所以——“她喜欢他,甚至可能从没忘记过他,也是应该的。”带着肉香的烟雾熏着眼睛,让人很想流泪呢。

“傻啊你,都这样了你还为他们说话?”烟雾对面的人开口,“不要自怨自艾,你也很好,也有很多人喜欢你啊。”

齐淼笑了,露出两颗虎牙:“我这么失败,喜欢我?谁啊?”没有实例,堪比放屁,这好像是某个女明星的名句吧?

讥笑还挂在嘴边,这时候,易葶如美杜莎般的魔魅声音响起:“我啊!”

分水岭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明媚的火光、迷离的眼光,还有通向未来的希望之光,光芒漫天,璀璨了夜晚。离水不远的农家乐里,两具年轻的身体纠缠着。最原始的欲望夹杂着不甘和伤怀,以极大的热情表现出来。我们,比谁都更有资格获得幸福,与其被那样对待,不如抱团取暖,度过这冬夜吧。

盛情后通常是长久的虚无,发泄完的齐淼放开易葶,翻过身看着天花板,思绪清零。然后,理智回归。冷汗从他的毛孔里冒出,在额头、在手心、在后背……天,他都干了什么?

齐淼转头,瞥见枕边人的轮廓,然后迅速闭眼:“好,一二三,缓缓睁开,其实我旁边一个人都没有。”他慢慢睁眼,呃……这样的想象果然没什么用。清晰的体量感表明他旁边确实躺着一个大活人。年轻男子从木床上反弹起来:“完了完了完了!我和易葶……我居然和易葶……我居然没喝酒就和易葶……”

纵然他渴望撕下处男的标签很久了,也对地点、对象和形式进行过多种想象,但怎么也想象不到会是这样!易葶,是自己导师的前女友。严格算起来,他这是上了自己的前准师娘?这简直是乱伦啊!齐淼的五官再次聚拢,全身有种精未尽人将亡的乏力。刚才明明还穷凶极恶地声讨梁意欢,怎么自己的节操马上就碎了一地呢?一下子,觉得天气好冷。

“你怎么了?”大活人说话了。

“那个,其实,呃……”原来她真的和自己存在于同一个空间。紧张得舌头和牙齿好像被冻在了一起,齐淼不得不干笑起来。在寂静的房间里,这笑声真的很突兀。

“你不用担心,不用负责,不用多想,我们都是大人了。”齐淼呆呆地看着易葶,女生神色平静,不像是在开玩笑,“你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晚安。”她转过身,把被子盖好。

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可能?她人还躺在这里,连窗外的篝火都还未熄灭!齐淼保持着僵掉的姿势,思绪开始游离。如果蒋天知道了,一定会艳羡到惊叹:你狗屎运太旺了!他还记得那位大哥头回见到易葶时差点滴下口水的情景。所以,除了凭空猜对所有英语听力题的高考外,此刻肯定是自己人生幸运值的又一顶峰了吧?而且,她说的喜欢他,是真的吗?

“你真的喜欢我吗?”齐淼问得非常犹豫。

“不是你妈,是你……”背对着他装睡的易葶简直要晕死过去。这种时候竟然问她这种问题,外界传说t大男生普遍情商低,真不是黑他们。半晌,她幽幽地说:“不然呢?”

东方既白,发了好几小时呆的齐淼终于从背后抱住易葶:“其实我也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幸福太突然

“就一个晚上,太夸张了吧!”蒋天知道齐淼的艳遇后,直感叹傻人有傻福。半天泡到女神,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这个……我也想不到啊!”齐淼挠头,满脸通红。

幸福来得猝不及防,让人无法招架。不过细想一下,自己和易葶之间的感情,也并非从那晚才开始萌芽的。他与她朝夕相对的时间甚至比和梁意欢在一起的时间还多。她与老严之间的纠葛,让自己和她有了更多的牵绊。t大、青海、老家的电话、秀水苑的池边……情根已种,只需一个机会。所以当易葶背对着他,那孤零零的模样轻易地就令齐淼的心充满了肿胀感。

“你确定这不是冲动?”一个裸女躺在身旁,且还是相当好看的裸女,这家伙的智商早就“哗哗”地降成负数了吧?

此时的齐淼居然很镇定:“有人说过,所有恋爱都源于想推倒的冲动。”

“有人?谁?”

“你啊!”有的真相需要揭穿,这的确是面前这位大哥教过他的情感金句之一。

虽然齐淼的移情完全可以被理解,从道德上来说也无可指责,但这也太快了。当易葶无视梁意欢,跟着齐淼进出公寓时,梁意欢就成了“杯具”,而且是全身碎裂的那种。

一天,易葶又旁若无人地待在了齐淼的卧室,蒋天溜到梁意欢的房间:“你不会想不开吧?”

梁意欢瘫在床上:“都是我自己作的孽。”

“后悔了吗?”

女生抬头,眼里亮晶晶的:“非常后悔!”

“这件事告诉我们,分手不能冲动。”

梁意欢抬头,欲哭无泪:“我是后悔,为什么要把学校的宿舍退掉。”不就每月一百块吗,干吗退掉?现在好了,连个退路都没了。如果易葶再搬进来,她就得被迫和前任及他的现任住在一起,这也太悲催了!咦,这剧情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她刚这么想,蒋天就已叹道:“现在知道光熙当初有多不容易了吧?”

此时,易葶正在齐淼的床上磕瓜子、看综艺,除了严博士,现在情绪最稳定的就是她了。她和梁意欢无冤无仇,但谁叫她总在自己需要齐淼时把他支走?而且她打心眼里觉得,背叛爱情的家伙都不该得到幸福。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严启正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难道他竟一点儿也不在乎?

梁意欢和齐淼的世界已翻天,但与之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裴光熙,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他也很烦恼。

到东京的第二天,老妈推荐的附录女孩,居然主动找他吃饭了!这是什么情况?工程部楼下,看到那个叫朴文娟的女生,他不由皱眉,现在的女孩都这么不矜持了吗?但对方却似乎对他很有好感,不停向他招手且眉开眼笑。于是他把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家伙,一点也不叛逆啊。

“我初中时就听说过你了。”学校附近的居酒屋里,朴文娟举着装满清酒的陶杯做敬酒状。她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奇异的耳环,小麦色皮肤,显得非常健康,本人比照片上还要明丽。

裴光熙淡淡道:“可我没听说过你。”他就是想一句话把天聊死。

然而,朴文娟却浑不在意:“那当然啦,我刚进学校,你都快毕业了。”裴光熙能考上t大,到现在都还是母校的骄傲,自然是名人。

裴光熙不再说话,女生却滔滔不绝地讲起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关于他的轶事。裴光熙听得满头是汗,忍不住抬头:“你在艺大学的什么专业?”

“雕塑啊!”

裴光熙仍是淡淡的表情:“我以为是口技呢……”

“裴哥哥你好幽默哦!”朴文娟“噗嗤”笑出声。

裴光熙一愣,裴哥哥?他什么时候变成她哥哥了?

“你为什么要答应来相亲?”

对面的人支着下巴,仍然笑盈盈的:“因为我对你很感兴趣。”面对无敌厚的脸皮,裴光熙再次无语。女生眼中那一抹狡黠而犀利的光芒,真是耀眼。

“她怎么还不走?”蒋天在梁意欢的卧室里腻歪了半天,蹦起来看表,已经晚上十点了。再晚些回去,宿舍大妈肯定不让她进门。梁意欢也看了看表,目光又移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这样的大雨在北京的冬季真是不多见。

“下雨了,我就不回去了。”易葶从看剧的状态中苏醒过来,“给我件衬衫,我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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