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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私奔

喻青崖已然沉迷在自己的“美色”之中不可自拔,脑袋一晕,干脆豪情壮志的道:“你们放心!我爹一会儿回来了,我便去找他说说。小公子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一定成功!我爹平日里可是最疼我的了。”

荆白玉听喻青崖信誓旦旦,突然还真是有点不放心起来。

厉长生倒是笑了笑,拉着荆白玉的手站起身来,道:“好,那我们等喻公子的好消息。”

一大一小很快从喻家府邸离开,这便回宫去了。

喻青崖在厉长生与荆白玉走后,捧着新的小镜鉴看了一下午,愈看愈是觉得满意。

“哎呦公子!公子!”

小厮急匆匆跑进来,道:“您怎么在这里坐了一下午啊,老爷回来了!老爷若是看到您没有在屋里面壁思过,定然要生气的!”

“我的娘!”喻青崖赶忙将小镜子揣在怀中,瞬间跳了起来,道:“惨了惨了,我给忘了,我现在就回去,你们千万别与我爹提,知道吗?”

喻青崖一边说,一边扭头便跑,想要冲出屋去回自己的房间。哪知道……

“哎呦——”

喻青崖一头冲出,顿时与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喻青崖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然后仰头一瞧……

“爹……爹……爹爹爹……”

喻青崖见鬼一般,赶忙后退两步,笑得一脸僵硬道:“爹您回来了啊!”

“不得了啊,爹,您今天这身衣服真好看。”

“爹您最近是不是越发年轻了,竟是瞧着比我还要俊朗!”

喻风酌垂眼瞧着拍马屁不止的喻青崖,淡淡的说:“你这便是面壁思过?”

“我我我……”喻青崖赶紧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一把搂住了喻风酌的胳膊,嘿嘿傻笑着说:“爹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罢。其实我这些日子,都在做正经事。你瞧啊,连小太子殿下都对我赞不绝口呢。”

“呵——”

喻风酌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并不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喻青崖甩开,语气仍是淡淡的道:“怕是太子殿下将你卖了,你还在替旁人数钱。”

“爹,瞧您这话说的。”喻青崖道:“我若是被人卖了,爹您还不心疼死啊。”

“少贫嘴。”喻风酌道:“回你自己屋里面壁。”

“爹,”喻青崖不走,他还有小太子荆白玉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狗皮膏药一般粘着喻风酌,说:“爹,您饿了罢,我陪您一起吃饭罢,我都饿了。”

喻风酌入内坐下,言简意赅的道:“有什么就说。”

“嘿嘿……”喻青崖道:“其实是有点事情想要求爹爹您呢。”

喻风酌道:“若是没有事情,你见了我早便调头跑了。”

“哪有。”喻青崖道:“我恨不得天天跟着爹爹啊,一刻也不分开!其实罢,就是……就是太子殿下有点事情,想要请爹爹您帮忙。”

喻风酌瞧了他一眼,率先开口道:“若是代天子特使之事,你就莫要开口。”

“啊?”喻青崖一脸纳罕,道:“爹爹,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说呢。而且为什么不能答应啊,我都在太子殿下面前立了军令状了。”

喻风酌说:“你懂得什么?若你不是我喻风酌的公子,就你这心眼子,早被人碾死十次八次了。”

“爹……”

喻青崖道:“你这么说,儿子还要不要脸面了……”

喻风酌不答应这事情,自然有他的道理。

小太子荆白玉虽然少年老成,比一般的七八岁孩子多了一副玲珑心窍。可这孩子便是孩子,要他总像个成年人一般思虑周全,是无有可能的事情,全不现实。况且荆白玉个子也小,遇到麻烦并无自保能力。

喻风酌倒是可以去与皇上进言,却怕路上太子殿下真遇到了危险,那时候喻风酌定是要人头不保。

喻青崖没想那般多,央求道:“爹,您就答应了罢。反正皇上最听您的了,您一句话,皇上肯定点头。”

喻风酌不语,仿佛没有听到喻青崖说话,端起耳杯喝了一口水。

“爹!”

“爹……”

“爹——”

喻青崖叫魂一般,在旁边软磨硬泡,就差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喻青崖一瞧,软的不行,那只能来横的了。

喻青崖干脆跳起来,一下子竟爬上了喻风酌面前的案子,一猛子坐下,道:“爹!你要是不应允我,那我就不吃饭!不不……”

他一说罢就后悔了,他爹经常罚他不许吃饭,这岂不是叫他爹称心如意?

“我就要离家出走了!今天就走!”

喻青崖眼珠子一转,信誓旦旦的威胁道。

“好啊。”喻风酌连眉毛也不动一下,仍然端着耳杯子喝茶,十分淡然的道:“银钱一枚也不许带。你的铺子我亦是会派人去给你封了。”

“这太绝情了罢?”喻青崖不敢置信的说。

姜还是老的辣,喻青崖心说离家出走这一招我都拿出来了,爹竟然不为所动,自己果然……

不是亲儿子!

喻青崖咬着牙说:“不带就不带,我……那我真的走了!现在就走了!您以后再也瞧不见您的宝贝儿子了!”

“送客。”喻风酌说罢了,竟是真的叫来了小厮,要将喻青崖给轰出去。

喻青崖傻了眼,旁边小厮家丁也是一脸的为难模样。

小厮道:“哎呦少爷,您还是快出去罢,别为难咱们了,小人实在是……”

“呸!屁话,我才不出去。”喻青崖瞬间变了个卦,死活也是不肯走,反而拽着屋内的案几不松手。

喻风酌见他服软,摆摆手,示意小厮和家丁先退下去。

小厮如蒙大赦,赶忙退了出去。这府中谁不知道,虽然老爷看似冷淡,但最为疼惜公子,不然也不能叫公子日日里嚣张成这模样。

喻风酌淡淡的说:“看来是我平日里太过惯着你了。”

“我我我……”喻青崖委委屈屈的跪在地上,垂着头,可怜巴巴的模样。

“其实……”喻风酌将耳杯放回案几上,话锋突然一转,道:“想要我帮太子说话,亦不是不可。”

“真的?”喻青崖睁大眼睛,顿时跳了起来,道:“爹你答应了?”

喻风酌淡笑着说:“爹有个条件,你先应了,我便去帮太子说话。”

“答应答应!”喻青崖立刻黏过去,说:“什么我都答应,一百个条件也答应,全凭爹您说了算。”

喻风酌似乎对他的态度甚是满意,嘴角多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爹,你笑得怎么……”喻青崖小声道。

喻风酌瞧了他一眼,道:“什么?”

喻青崖干笑,没骨气的改口道:“怎么那么俊朗啊!儿子都被迷住了,啊哈哈哈……”

不日,陆轻舟便兴冲冲的小跑进了太子宫殿,道:“太子殿下,好消息。”

荆白玉道:“怎么了?可是父皇答应叫我做代天子特使了?”

“正是!”陆轻舟道:“恭喜太子殿下得偿所愿!若是这次太子殿下能与詹国顺利会盟成功,便可以用太子与代天子的大头衔压制满朝文武,日后绝无大臣再敢质疑太子殿下您啊。”

“太好了。”荆白玉欢喜的跳起来,道:“没想到喻青崖这般靠谱,还真是我误会了他去。”

荆白玉听了这等好消息,自然是要去找厉长生分享一番的。他抱着兔子顽偶,直接跑出了内殿去,小老虎一瞧立刻追上。

厉长生正在前面安排近日殿中事宜,就瞧荆白玉急匆匆跑来。

厉长生道:“太子莫跑,小心跌倒。”

荆白玉一猛子停在厉长生跟前,稳稳当当,道:“我才无有那般笨呢!”

他正说着,就敢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自个儿被骤然撞了一记,当下“哎呀”一声,直接变扑进了厉长生怀里。

也幸好厉长生便在面前,伸手将荆白玉接住,若不然荆白玉那一口小白牙,恐怕要遭殃。

“小猫儿!”

荆白玉回头一瞧,那撞了自己的可不是小猫儿?

小老虎跟着小主人跑出来,结果一个爪下打滑,没能停稳当,便一头撞上了荆白玉的后背。

如今小老虎个头着实不小,那力气亦是不小的。

小老虎听到小主人的训斥,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赶忙呲溜一下子逃得没影。

随即,厉长生与荆白玉就听到远处一片哀嚎声音。

灵雨的声音抛了个尖:“小猫儿,这花儿不能踩的。”

“这也不能吃。”

“那不是给你的。”

荆白玉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小猫儿大一点子,便皮实的很。”

厉长生笑道:“太子殿下急匆匆而来,可是有好事?”

荆白玉赶忙将代天子特使的事情说了一遍,挺着胸脯拍了拍,道:“这次回来,你便可以跟着我享福了!”

厉长生道:“恭喜太子殿下。”

荆白玉说:“过几日便要出发,厉长生,你说我要准备些什么?我这就去叫灵雨备上。”

“的确是要准备。”厉长生若有所思,道:“但灵雨怕是准备不来。”

“哦?是什么东西?”荆白玉问。

厉长生说:“看来今儿个下午,太子殿下又要随长生出宫一趟了。”

“好啊,我们又要去铺子吗?”荆白玉问。

厉长生但笑不语,荆白玉一瞧就知道,厉长生要假装神秘。他干脆不再询问,反正一会儿用了午膳,便能知道是怎么个回事。

厉长生叫车马署准备了一番,午膳之后给荆白玉换上一身劲装,随即带着荆白玉出了宫门去。

两个人骑马而行,不多时已然出了城门。

荆白玉更为好奇,道:“我们这是……”

“公子不妨猜猜。”厉长生说。

荆白玉做出思考模样,随即笑嘻嘻的道:“看着像是去私奔的!”

“私……”厉长生一阵无奈,道:“好了,长生不敢再卖关子。长生这是想带着公子往涤川园军营去一趟。”

“涤川园军营?”荆白玉眼睛亮堂了起来,兴奋的道:“我们要去军营,真的吗?”

厉长生点头。

厉长生所说,灵雨准备不得的东西,便是兵马了。

荆白玉此次作为代天子特使去与詹国会盟,自然是要带上足够的兵马才行。一是保护荆白玉安全,二是用来震慑詹国与周边小国,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厉长生道:“带谁的兵马前去,都不如带上自己的兵马,太子觉得呢?”

荆白玉点点头。

厉长生乃是涤川园军上军校尉,这涤川园军一万之众,皆归于厉长生掌管。平日里厉长生主要还是在宫中办事,军队自然有人训练管理。

厉长生心中想着,不若带荆白玉先行去涤川园军营瞧瞧,也好在各位校尉士兵面前混个眼熟,先行建立威信,这样一来出了远门亦是方便的。

他想得着实长远,荆白玉也明白厉长生的良苦用心,煞是配合。

荆白玉点头如捣蒜,道:“厉长生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丢人的!”

“公子多虑了,”厉长生笑着说:“公子向来做的都甚好。”

荆白玉板着一张小肉脸儿,严肃的道:“以后绝对会更好的!”

他们二人骑马不多时便来到了涤川园军营跟前。

这涤川园军营就在近郊位置,离皇宫之中的涤川园并不远,若是一旦宫中有什么为难,是可随时赶到的,非常便宜。

涤川园门口有重兵把守,守卫士兵见到有人前来,立刻上前询问。

厉长生也不多话,将令牌拿出,守卫士兵立刻齐刷刷跪下,道:“拜见上军校尉厉大人!”

这里八千士兵乃是柏安山上以前的土匪,还有两千余人是从其他军营调配来的精锐。不论如何,他们多数之人并未见过小太子荆白玉。

突然间上军校尉厉大人前来,身边还跟这个小孩子,着实有些纳罕。

厉长生道:“这位乃是当朝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士兵们都是一惊,赶忙复又跪拜在地,道:“拜见太子殿下!”

荆白玉从马上跳下来,背着手走过去,竟是亲手将那士兵扶了起来,道:“无须多礼,起来罢。”

士兵受宠若惊,碍于太子威严,不敢抬头直视,但是偷窥之间,只觉得太子殿下与普通孩子就是大不一样,沉稳老成,那周身气派着实令人敬佩。

士兵愣了半晌,这才像是恍然大悟,道:“太子殿下,校尉大人,请入内。卑将这就去通知其他校尉大人前来。”

“不必。”荆白玉抬手道:“不必麻烦了,今儿个本太子也只是过来看一看你们训练的如何。我们自己进去瞧瞧便是,无需打搅大家训练。”

“是。”士兵连忙答应。

荆白玉说完了,侧头去瞧厉长生。似乎在询问厉长生,自己这样说可不可以,会不会有些个不妥。

厉长生对他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这面请。”

荆白玉随着厉长生往军营校场而去,还未走近,就听到叮叮当当之音,似是兵器相交之声。

就瞧果然是一群士兵们在训练,大家围城一个圈子,其中两人手持武器立于中间,转眼间便是“当当当”碰了三次。

“是萧拓啊。”

荆白玉背着手,放眼一望,道:“他的功夫果然不错呢。”

萧拓已然是涤川园军校尉,如今一身铠甲,手持银杆长枪,打眼一瞧,竟是肃杀不已,着实让人想象不出,这萧拓日前乃是山头大王,一方土匪。

萧拓正与士兵交手,片刻之间,又听“咚”的一声,直震的人而鸣响不断,那士兵双手齐举,却也接不住萧拓那一下子,已然败得彻底。

“太子殿下,厉大人?”

萧拓武功卓绝,早听到有人缓步而来,当下回头去瞧,一张威严的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他立时单膝点地,将长枪立于身边,恭敬的道:“卑将拜见太子殿下,拜见上军校尉厉大人。”

围观的士兵训练有素,立刻纷纷矮身拜下,齐声高呼“拜见太子殿下,拜见上军校尉厉大人”。

一时间吹风滚着尘土,四周里回荡着士兵们的高呼之声,远远近近飘荡不止。

不知道为何,荆白玉心中升起一股肃杀之感,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受用之感。

眼看着黑压压一片的士兵,荆白玉这才明白,为何父皇,还有各位藩王都如此钟爱于兵权,若是有兵权在手……

有银钱在手,虽然能使人心情舒畅,却不如兵权在手,能叫人高枕无忧。这样踏实的感觉,叫荆白玉煞是安心。

荆白玉道:“萧校尉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多谢太子殿下。”萧拓毫不含糊,已然站起身来。

荆白玉道:“我今儿个就是来瞧瞧,你们该怎么训练便怎么训练。”

“是,太子殿下。”萧拓叫副手继续练兵,自己走到荆白玉与厉长生身边,带着他们四处去瞧瞧。

厉长生道:“萧校尉也应该知道,过不了多少日子,皇上便要派遣特使与詹国会盟。到时候,便是涤川园军第一次外出任务之时,萧校尉可又准备好了?”

“是!”萧拓立刻抱拳,道:“卑将每日勤加练兵,丝毫不敢懈怠,定然能胜任保护太子殿下与厉大人的任务。”

萧拓虽五大三粗,却也是个聪明人。厉长生无有多言,萧拓已然猜到,这次特使任务,非小太子荆白玉莫属,否则厉长生与荆白玉,也不会到这里来巡查。

厉长生笑道:“有萧校尉这番话,太子殿下与卑臣亦能安心一些。”

荆白玉无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对了,”厉长生往四周一瞧,道:“怎么不见陈校尉?”

这涤川园军乃是厉长生全权负责,一共万余人,厉长生不在之时,就由萧拓与他大哥陈均年负责。如今只见萧拓一人练兵,却不见陈均年的人影,厉长生心中好奇。

荆白玉一瞧,道:“是啊,陈校尉人呢?”

萧拓生怕荆白玉与厉长生两人误会了去,道:“大哥……陈校尉就在军营,不敢怠慢。只是方才有士兵闹事儿,陈校尉便去处理,应当不多时便会回来。”

“有人闹事儿?”荆白玉听了眯了眯眼目,道:“是何人?带我前去瞧瞧。”

这涤川园军乃是方才组建起来,虽说是皇上亲自下令组建而成,但说到底,这涤川园军多半是土匪出身,只有两千精锐是后编排进来的,又不收编于任何一方,行事作风颇为诡异,叫人琢磨不透。

所以好些个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之人,便说这涤川园军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杂牌军罢了,老弱病残一群,根本无法上得战场,只是陪着皇上到处顽顽。

不只是外人瞧不起涤川园军,有些个被调拨而来的精锐,心中亦是不服气,觉着还不若在原本的军队里待着,并不想被分配而来。

荆白玉一听萧拓之言,心中不免想了许多。他若是不早些煞一煞这些不服之人,往后里还怎么治军严明?

厉长生知荆白玉心中是如何想的,也正好趁此机会给小太子荆白玉立威,便说:“还请萧校尉带路。”

“敬诺!”萧拓立刻引着他们往小教场方向而去。

那陈均年此时此刻,的确就在小教场无疑,身边无有其他人,只有一个小兵站立着,站得并不挺拔,反而七扭八歪的,头上的头盔都无有戴正,恨不得一歪头便要掉下。

陈均年抱臂瞧着他,道:“好啊,头一天到我这儿来就闹事儿!好得很,你可知道,你这等行径,要受到何种惩罚?!”

那小兵并不服气,全然不怕的模样,冷笑一声道:“哎呦喂,吓唬谁呢!”

厉长生带着荆白玉前来,远远的就听到那士兵底气十足的说话声。

荆白玉皱了皱眉头,低声与厉长生道:“厉长生,你听……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厉长生亦是觉得耳熟,但……

不等厉长生与荆白玉确定,就又听那士兵开了口。

台词是再熟悉也不能有的。

士兵昂着下巴,趾高气扬的说:“你还敢处置我?你可知道我爹爹是谁?!”

“这……”荆白玉眼睛瞪圆了几分,拉了拉厉长生的袖子,道:“我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毛病?前面那人……那人……是……”

“喻青崖喻公子。”厉长生还算是淡定的道。

那站没站相,正在受罚挨训的小兵,可不正是大名鼎鼎的喻青崖喻公子?

喻公子习惯性的抛了一句口头禅,陈均年不以为然,他可是山大王出身,土匪寨子来的,什么世面没见过?

陈均年煞是愉快的笑了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爹爹是什么人?你爹爹不正是我吗?”

“噗嗤——”

荆白玉走近,实在是没有忍住,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厉长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大爷!”喻青崖火了,瞪着眼睛道:“就你长得这个丑样子,你还想做我爹?!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你这小子口无遮拦!竟敢顶撞本校尉!”陈均年也火了。

喻青崖与陈均年两个人,性子倒是有些个相似,都是平日里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模样。如今对在一起,仿佛热油里浇了水,噼里啪啦便炸开了锅。

陈均年当下将长枪一舞,别看他身材瘦高,但好歹是土匪头子,武艺比不上二弟萧拓是的确的,但也是个中高手。

喻青崖心里咯噔一下子,他那三脚猫功夫,多数还用在嘴皮子上,平日里打架直接叫家丁,若是家丁还打不过,那只能哭爹喊爹,叫他爹帮忙报仇,哪里有自己动过手的。

喻青崖反应还算快,连忙双手抱头蹲下。

“呼——”的一声,长枪堪堪从他头顶飞过。

喻青崖才松了口气,心说还好还好,未有打中。结果下一刻,陈均年半路改了招式,“咚”的又一下子杵了下来。

“啊——”

喻青崖大喊一声,感觉后背吃痛一记,他根本保持不了平衡,一下子飞扑而去,摔了个大马趴不说,下巴还挫在了地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我的娘,小爷的下巴……”

喻青崖赶忙慌手慌脚的爬起来,赶忙从铠甲之中掏了一物出来,可不就是日前厉长生送他的玻璃镜子?

喻青崖举着镜子仔细去照,随即天崩地裂的大喊起来:“龟儿子!你把我的下巴打破了皮!流血了!我的脸,万一留了疤可怎生是好?我要回去跟我爹讲,你就等着罢!我爹是不会饶过你的!”

他絮絮叨叨的蹲在地上喊着,就瞧一片衣角挡在了前面。

喻青崖狐疑的抬头去看,仰着头就愣在了当场,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是你们!太好了,快救救我啊!”

厉长生笑而不语,荆白玉已然止不住,哈哈哈的大笑出来,仿佛瞧见了十足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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