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乾军的高歌猛进,齐枫也是直接来到了离前线更近的徐州。
1来就近督战,2来他也知道,此战不可能1举灭亡南楚,所以双方定然还会谈判,前来徐州也是为了方便谈判。
这不,随着乾军的连连胜利,南楚的使者很快就到了。
“外臣王道,奉大楚皇帝之命,拜见大乾天子!”
随着乾军对南楚沿江州县侵攻愈急,楚使王道,匆匆北上,忙来觐见。徐州行营,齐枫接见之,没有大摆排场,只数名近臣相伴。
堂间,大乾君臣,意态轻松,楚使王道,虽则故作从容,但俨处弱势,绷紧的表情诉说着他内心的沉重。
“免礼!”
齐枫微摆手,以1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王道,说道:
“两国交兵,战事正酣,如仇如寇。项言遣你北来,所为何事?”
“禀陛下,臣奉君命,是为两国军民之安平,罢兵议和而来!”
王道应道。
“哦!”齐枫淡淡道:“原是为求和而来啊!”
“禀陛下,是议和!”王道重音,更正了1下齐枫的说法。
齐枫云淡风轻地1摆手,道:
“求和也好,议和也罢,总归是向朕讨饶来了吧。”
伸手,中食2指勾动了几下,示意小德张将项言上国书呈上,翻阅的同时,王道略述道:
“交兵以来,两国军民,深受其苦,为解黎庶于水深火热,还百姓与太平,只要陛下愿意撤军,大楚皇帝愿陈兄事,永奉邻欢,必当岁陈山泽之利,少助军旅之需。虔俟报章,以答高命,道途朝坦,礼币岁行......”
1封国书,洋洋千余字,显然出自南楚文臣之手,尽陈其情,抒其意,姿态方得挺低,字里列间,诸多哀告,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1般。
不过,齐枫看得,还是比较吃力的,费了点时间,方才阅完,将之传示与众臣:
“诸卿也都看看此书,论做文章,果真伪楚君臣所长啊!”
“臣且欣赏1番,是何等大作!”
慕容复笑眯眯地,接过。
见北乾君臣这番骄矜的姿态,底下的王道有些受不了了,面上羞愤色显,高声道:
“臣奉书而来,进肺腑之言,坦诚所请,允与不允,自在陛下1心之间,何以如此折辱于我朝?”
看王道这炸毛的模样,齐枫不禁讶然,又打量了他几眼,语气莫名地说道:
“朕听闻,楚廷朝堂,首倡和议者,正是王公啊!”
闻言,王道不屑1笑,昂首应道:
“臣提议弭兵罢战,是为两国百万军民请命,欲使其摆脱刀兵之苦痛,烽火之戕害。陛下如以此而认为,臣心存软弱,惧于乾师,呵呵......”
“听王公之言,真是堂正浩然,大公无私啊!”
见其状,齐枫兴致更盛,淡淡感慨着,旋即语气转厉,说:
“朕率师数十万南下,所向披靡,楚军屡战屡败,望风而降,淮南军民无有不见乾旗而胆颤者。王公,当真不惧?”
面对齐枫的威胁,王道意气激扬,哈哈大笑两声,道:
“纵斧钺加身,又有何惧?陛下自恃强兵,威风凛凛,能杀人,能惧人,却不能服人。臣虽只1暮年书生,既不能上马指挥,也不能提刀厮杀,但手持3尺利剑,横剑自刎,血溅3尺,以全名节,以尽王事,以抗强凶,还不难做到!”
“大胆!”
“放4!”
堂间,听王道这1番狂言,齐枫的臣僚附庸们,顿时对其怒目而视。
齐枫心性使然,没有太大反应,迎视着王道,但见这楚臣,傲然而立,神情慨然之状,面上不由流露出少许古怪之色。此景此景,自己怎么都像故事里的反派,而王道俨然成了不惧强权、坚贞不屈的主角。
晃了晃脑袋,摒弃那点杂念,齐枫挥手止住臣子,看着王道,平静地说道:
“项言求和之议,朕已明悉。然而,大乾数十万军南下,将士役夫,损伤颇多,帑藏靡费,何止亿万。
如此大的代价,就为了你们少助军需?为了你们岁贡之利?1句愿陈兄事,永奉邻欢,便想要朕撤军?当朕可欺吗?
朕若允之,何以向南征数十万将士交代?何以向治下数百万百姓交代?”
“陛下如何,方肯尽还卒乘?”
王道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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