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的人,正是寿安候府的一名护院。
刘重照回头看向修罗。
修罗微微颌首,低低地咳了一声。
寿安候的目光先是在修罗脸上转了一下,而后又看向刘重照,最后问那护院:“是何人围候府?莫非他们不知今日是我的寿宴?”
那护院面上带着慌张:“候爷,是金吾卫的人。他们说要捉拿逆贼,还说不要放走候府里的人。”
金吾卫?
寿安候似笑非笑地看向襄王。
襄王的脸顿时红了,厉声问那护院:“是何人带队?”
护院犹豫了一下,先是偷眼看了看寿安候,而后才答道:“是禄钊!”
襄王不由失声:“怎么会是禄钊?”
禄钊领兵围寿安候府做什么?他就在寿安候府,这完全没有必要啊!禄钊这一领兵围攻,岂不是在告诉世人,这命令是他下的吗?禄钊为什么要这么做?
最后一个进来的太子卫率走到修罗身边,低声俯耳起来。
修罗越听,嘴角的笑意就越深。
“看样子,有些事情王爷也是不知情啊!”修罗走到寿安候身边,轻声道,“要开始吗?”
寿安候先是看了一眼刘重照,苦笑道:“我早就被你们圈进去了,这时再说开始不开始,对我不公平吧?”
看着寿安候与修罗说话,襄王虽然听不到,却面沉似水。
襄王总觉得,今天他被寿安候这个老东西给坑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来寿安候府。
刘重照扶着皇后坐了下来:“娘,先坐下来,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皇后此时方寸已乱,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瞧着宫云逸。
刘重照犹豫了一下,唤宫云逸:“还不过来扶着娘?”
宫云逸根本就没想过刘重照竟然会唤他过去,怔了一下。
“还不过来?”刘重照有些烦燥了。
宫云逸这才醒悟,几步走到皇后身边,牢牢扶住了皇后的手。
皇后左右手都握着自己的儿子,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我的儿……”
“王爷,候爷,请吧……”修罗摊手向外,示意襄王与寿安候出去。
襄王朝后看了一眼,只见皇后正泪眼蒙蒙,眉头皱了一下。
修罗命几名太子卫率关上了前厅的门,看到前厅外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官员们都被疏散走了,这才与寿安候说话:“候爷,当初说好,今天一切听我号令的。”
寿安候呵呵一笑:“一切听你的!”
“王爷。”修罗唤了襄王,唇角微勾,“你知不知道禄钊会围候府?”
襄王咬了下牙,沉默不语。
“不说话,我就当王爷承认知道了。”修罗的声音清朗,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金吾卫受襄王节制,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太子与我逃亡之际,是受金吾卫追杀。太子在城外的数次遇险,都与金吾卫有关。这是不争的事情,对不对?”
襄王眉毛皱紧:“你这是在指责我?”
“不敢!”修罗拱了一下手,“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王爷只说有没有这回事?”
“金吾卫可是王爷派出去的?”修罗直逼向襄王。
襄王沉默了,默然无语。
修罗轻轻一笑,语带讥讽:“看样子,王爷也不是个知情|人啊!”她语气一转,“方才王爷突然将禄钊派出去,是不是就是为了兵围寿安候府?”
襄王猛地抬头,终于修罗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并没有下此命令!这可是弑君之罪!”
弑君?你当年给任萝父亲安插的不就是这个罪名吗?
修罗冷冷地看着襄王,终将自己的恨意压回心中。
在这一瞬间,襄王只觉得自己如同被一条毒蛇给盯住了一样,身子从里到外都透着寒意。
这感觉倏忽而逝,快得令襄王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那就有劳王爷出府,与禄钊说个清楚,命他退兵。”修罗摊手相请,示意襄王出府。
见到修罗让他出府,襄王忍住心头狂喜,朝着左右拱了拱手,就大踏步地朝外走去。
寿安候靠近修罗,轻声低语:“你这么害他,等他回过神来会恨你的。”
修罗轻轻一笑:“只要候爷前厅中的地道建得牢固,我就没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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