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高东丽已经到了,所以特意出来走走排解心中的忧愁,同时等待黎烁前来汇报与高东丽交谈的情况。
因为此前特意交待了慕容圭不用把高东丽带来见他,所以当听到院落外面嘈杂的声音时,拓跋启颇感诧异。
“秦王殿下。”还没等拓跋启反应过来,高东丽就已经大跨步地来到院落之中。见拓跋启正望向他们进来的方向,赶忙上前两步客套地行礼。
“大将军1路舟车劳顿来到此处真是辛苦了。”拓跋启瞄1眼神情窘迫的慕容圭,缓缓地走了过来,“进屋说话吧。”
“是,王爷。”高东丽抬起头来,露出1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
“听说王爷受伤了。”高东丽故作关切地看着拓跋启的手臂。
“没什么大碍,已经恢复了不少。躺的太久,还是得多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拓跋启1边说1边在舒适的软榻上就坐。
侍从们赶忙将屋内的蜡烛点亮。
“听说王爷宽恕了那个凶手?”高东丽的语气有些轻佻,显然是想借此讥讽拓跋启1番。
“他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惩罚。”拓跋启轻描淡写地敷衍他,“还是不要说这件事了。雁台州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听说大将军被政务缠身,几乎走不开。”
“的确如此。”高东丽直截了当地回答,“雁台州的叛乱虽已平定,然而叛贼的余孽依然存在,最近在多地死灰复燃。”
“你平定叛乱有功,待我回京之后,定会在皇上面前对你褒扬1番。”
黎烁分明看到高东丽脸上浮现出1丝不易被人察觉的鄙夷神色。
“多谢王爷的美意,只是……”高东丽犹豫了半晌。
“只是什么?”拓跋启摆弄着1块玉圭等待他把话说下去。
“只是属下几日前接到皇上的敕令。敕令上说,若是秦王回到夏国,就让他留在北方,安抚3州之地的百姓,戴罪立功。”
玉圭在拓跋启的手中抖了两下,几乎摔到地上。
“什么?戴罪立功?秦王何罪之有?!”敖卫愤怒地问。
“这个就不是我能够解答的了。”高东丽1边说1边将敕令从衣袖中取出,递给敖卫。
“老夫没能为陛下守住雁台州,还被楼罗俘虏了去,所以皇上认定老夫有罪!”拓跋启发出1阵悲凉的笑声,但神色依然镇定。
“好,陛下不想见老夫,老夫就留在北方给他善后。就算让老夫1辈子留在北方,我也无怨无悔。”拓跋启站起身来,拖着疲惫的身躯自行走入厢房,敖卫瞪了高东丽1眼,赶忙跟了进去。
其余之人面面相觑,唯有高东丽淡定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下1口美酒。
“大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何要颁布这种敕令?景州之事可是与秦王无关,大人已经写了信送去京城澄清了。”慕容圭压低声音问道。
“君主之心岂是我们能够揣测的。”高东丽给了他1个神秘的眼色,“往好处想想,这也没什么不妥。毕竟安抚百姓这种工作的确只有秦王殿下能够胜任。”
“报告大将军。”传信的斥候无处不在,几乎没有1天消停的。
“什么事?”高东丽不耐烦地问。
“景州境内爆发大规模的暴动,暴徒再次占领州府衙门,怕是潘6奚的余党又在兴风作乱。”
“看来不把这个潘天王给捉住,他始终都会死灰复燃。”高东丽面目狰狞,“传我的军令,让左都督明日调拨精锐步骑兵3千前往云野州与我汇合。我要亲自到景州去会会这个潘6奚!”
“是,大将军!”斥候快步退出。
“报!”又1名斥候闯了进来,与上1个不同,他的背上插了3根红色翎羽。
“说!”高东丽眉毛直立。
“传京城的消息,楚国正在攻打禹州之地,势不可挡!皇上请大将军速速班师回朝,救援大邑!”
“什么?”这个消息令所有人都惊讶不已,连拓跋启也再次从厢房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眉头紧锁。
“岛夷也来添乱。”高东丽双手撑住膝盖略作思考,“让他们打!我倒要看看这些连马都不会骑的人过了河之后要如何与我们的骑兵开战!”
“率领楚军北上的将领是何人?”拓跋启问。
“是1个叫做陈青的年轻将领。”斥候答道。
没有人听说过此人的名字。
“1个无名之辈,不足为惧。”高东丽断言,“告诉陛下,让将士们扼守住前往大邑的重要关口,待我平定了北方之乱后会立即班师回朝!”
“是,将军!”斥候躬身退出。
1个无名小辈,黎烁在心里默念,多么熟悉的1句评价,几天之前,我也是楼罗的俟力发库伦眼中不足挂齿的无名小辈。
可惜的是,没有人能够预见无名小辈体内蕴藏的强大力量,直到有1天他们悄然长成1个庞然大物!
黎烁微微昂起下巴,目光与冯苍撞在1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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