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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第1000章 1000有始有终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我其实希望你留在荆襄之地,至少那是你的地盘,我希望你能养好自己的身体……但我更想带你回华胥,荆襄之地就算再忠诚,毕竟也不如华胥,是母尊地界,你说一不二。”

一听他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她,真有家族长辈那股关怀味儿了,元无忧不动声色地,撤回了搁在他脸上的手。“更应该养好的是你,而且母尊地界对你来说,不如中原轻松吧?”

“只要有你在就够了,我从来就不在意别人。”

见她不爱抚自己的脸了,万郁无虞便抬手摩挲她的脸颊,眼神心疼,

“找到你后,你一直没安生过,去兰陵恐怕免不了斗争,我真希望……你能找个安生的地方,养好自己。”

“我会的。”

“嗯?可是兰陵王还要跟你成亲……”

“我先养好伤,再说去留。”元无忧拍了拍他挂在自己脸上的手,“有你在,我不会让你寄人篱下受委屈的。”

万郁无虞会意地撤回了自己的手,只拿乌亮凤眸,直勾勾看着她,

“不要为了我,只要你身心舒畅,我怎么样都行。”顿了顿,他又补道,

“我和你不一样,你受伤了走不了,我要是想走随时走的脱,我只想留下保护你,或是……必要的时候带你走。”

“唉,你这么忠诚,外人却污名你,不过就你这奋不顾身的,效忠太多人就忙不过来了。”

话说至此,元无忧瞧着眼前,少年那张白到泛着玉质冷光的俊脸,下意识伸手,而他也懂事地脖颈一弯,低下头垂下耳穗,把脸放在她的手上,乌亮凤眸看着她。

“我只做你的忠犬,只为你效忠。”

“之前你用党项王拓跋宁丛的名号,毫不掩饰你那狼子野心的时候,还坚持要跟我作对呢,当时我可瞧不出来你有多忠心。”

少年沉默了下,随即道,“我早就想好了。若有兵逼长安,受人唾弃那天,我只会把我的过去公之于众,写在史书上,刻在石窟壁画上,让世人皆知当初是我受尽欺凌,得明月垂怜,也是我一厢情愿,想独占月光。任凭世人加注给我什么骂名,也都是我一人之过。”

“你这不是自揭伤疤吗?我不希望你……”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除了你。”原本目光死寂决然的少年,忽然眸光一挑,看向她。

“我唯一的念想,就是你。我和北周宇文家早晚有一战!若我胜了,我拓跋宁丛就是你家的人,我会改姓为元,随你姓。若我败了,我就只是拓跋宁丛,与你无关。”

“傻狗……你要我如何是好?”

“我要你坚持自我,不被任何人干扰你前进的路,包括我。我永远不会狐媚惑主的,同时也不允许别人蛊惑你的心智。”

“你话有所指啊?”

“说明白些,就是……倘若兰陵王想把你困在后院相夫教子,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我不会的,我养完伤,顶多跟他成亲,就会离开的。再说了,相夫教子这词儿跟我搭边儿吗?”

“倘若兰陵王想回华胥当皇后,他最好别像男狐狸一样,做了妖妃,逼你当昏君。”

说到这里,万郁无虞凤眸一沉。

“他若敢做祸水,祸乱少主的江山,我一定会替天行道。”

元无忧哭笑不得,“得,你可别吓我,还有啊,别再一口一个少主了,太生分了。”

“那叫什么?无忧吗?直呼其名似乎…更加生分。”

她顺口道,“叫妹妹得了,从前在华胥,人后咱俩不就是兄妹相称吗?”

不然万郁无虞怎会生出那些,觉得自己是他亲人,不是血亲胜似亲兄妹的错觉?

万郁无虞闻言,深蓝凤眸瞬间笑意弯弯,显然正中下怀。

“好,妹妹。”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来人喊:“那谁是不是跟那白眼狼在一起呢?”

一听声音就是高延宗的。

元无忧掌心那张少年脸却毫未受惊,而是瞬间拧眉怒目,眼神阴寒。

她顺手拍了拍他的脸,“过来,亲一下。”

“嗯?”

少年愣了一下,把脸从她掌心抬起来。

而后小心翼翼地凑近她,瞪大深蓝乌亮的眼睛,不敢贸然下嘴。“为何突然……?”

元无忧则掰过万郁无虞的脸,盯着他的脸笑吟吟道,“对你见涩起意啊,不然咱俩独处这么久,能干什么?别让外面来人起疑。”

说着,她在他血色浅淡的唇上亲了一口。

蜻蜓点水后,她低声道:“如果有人来了,就说是我主动的,省得让他们忌惮你,再不让你来了。”

万郁无虞乌亮的凤眸深邃,在她撤离后,顺势扣住她后脑勺,对视上她那双疑惑的褐色眼眸,哑声道:

“是我情不自禁,欺君犯上。”说着低头。

轻柔的,青涩又笨拙的吻着他心爱之人,像少年人的懵懂纯真,没有半分侵略性和攻击力。

却霸道蛮横,将她整个人包裹在自己的爱里。他那条红流苏长耳坠与她的鬓发纠缠着,和爱意同样激烈。

如果可以,万郁无虞真想用自己的身躯,把她牢牢护在怀里,为她遮风挡雨,不再让她受一点委屈,就算刀剑捅过来,也是先扎在他身上。

从前的,最初的,万郁无虞从来没有什么狼子野心,远大志向,他只想跟在他身边,做一片守护太阳的云,一颗守护月亮的星。

他过去能过的无忧无虞,全仰赖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该轮到他庇护她了。

当高延宗一掀车帘,瞧见的就是俩人在相拥热吻,被打扰后,那狼性暴露的少年党项王还凤眼斜睨,锋芒毕露地剜瞪着来人。

“你小子竟敢!”

元无忧露出脸来,漫不经心地抬眼,“是我强吻他的。”

高延宗一手撩开车帘,一手捏着一支白山茶钻进了车厢,斜睨一眼那姑娘,冷笑,“怎么,生病几天就憋不住了?”

顿了顿,他还是把手里那支山茶放到她床边,沉声哑气道,“怎么不找我?”

“你日理万机啊,跟陈国公主不是都有婚约了吗?早就跟人家搞一起了吧?”

“元无忧!”高延宗咬牙恨齿,想反驳又不想露怯,随即冷哼一声,“放心,我攒了这么多天的体力,都留给你呢,等你伤好了,我随时准备伺候。你年轻气盛敢在外头拈惹草,我可没那么多精力,伺候你一个就够了。”

“我用不着你。”说着,元无忧当着高延宗的面儿,捏起少年消瘦的下颌骨亲了一下。

把男狐狸看的眼神愤然,眸若喷火!

“这种年轻小子的嘴,就那么好吃?”

“我想亲谁,你还要管我?”

男子抿了抿唇,眼神阴郁。“我吃醋还不行吗?”说着,他凑近元无忧。

“想亲,怎么不找我和四哥?”

“下次吧。”

万郁无虞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说话,便没吭声。

高延宗唇珠抿紧,眼神阴郁,“让他跟我下车,别再诱你了。”

“我怕你欺负他。”

“我还能怎么欺负他?”

元无忧伸手拍了拍高延宗的大腿,如愿感受到掌心下骤然颤栗,男子面上流露痛苦,却咬住下唇忍着。

她叹了声,

“你伤的也不轻,回去养着吧,别总替你四哥来看着我了,让他自己来吧。”

“我想来看你,又不全是为了他。”

“哦。很荣幸,能让你在帮四哥肃清情敌的百忙之中,来看我这个旧爱几眼。”

高延宗抿唇,眼神落寞。“还是不信我的真心,是吗?我真的……想过和你走。”

“那以后呢?”

“也许,也会。”

俩人这是心照不宣了。

元无忧无意间垂眸,瞟见了薄被上躺着的那支白山茶,心头忽然抽痛了一下。

她伸手拿起那支,只见那纯白的瓣鲜嫩,苞盛开。

高延宗逮住了她的视线,眼神凝重道:

“路上摘的,越往北方越没有山茶树了,兴许这就是……今年最后一次送你山茶了。”

“你说的是山茶,还是人呢?”

他并未正面回她,只一抬那双深情的桃眼,“当初是我接你来…找四哥的,如今也是我送你,跟四哥回家。也算有始有终了吧。”

当初高延宗就是带着目的接近元无忧的。他这种对谁戴着虚伪面具的人,却也独独为她展露一点儿真诚,甚至那一点真,兴许就是他全部的真。

“你记性还挺好。可惜我们……”

“啧”高延宗皱眉打断她,那张勾人心魄的眉眼,直勾勾盯着元无忧。“说什么呢,我们这样,对彼此才最好,来去自由。我没想真跟你有结发夫妻的枷锁,这就够了。”

元无忧眉峰一挑,“可你一个劲儿促成我跟你兄长成婚,就不算给我强加枷锁吗?”

“兄长不舍得的,我也不会强迫你。我高延宗爱自由,又岂会剥夺别人的自由?”

“哦,我在你眼里只是‘别人’啊?可是,你这个活阎王,也没少干剥夺人命的事啊。”

她真假掺半的语气,像打趣又像讥讽,听得高延宗火起。

他瞧着她那张病态苍白的娃娃脸,刚萌生的怒意又都消散了。高延宗唇角微扯,肉嘟嘟的唇珠一翘,便扯出一抹轻蔑的讽笑。

“你在打趣我吗?我们分开是不得已,又不是不爱了,虽然我之前跟你闹过脾气……还拉着陈国公主来气你……”说到这里,他话音戛然而止,歪头看向眼前,倚靠着车厢而坐的姑娘。

高延宗那双桃眼里,噙着冷凛的质问。

“你还在质疑我跟别人有染吗?非要我以死明志吗?你怎敢…轻视我的爱?!”

他越说,语气越激烈,褐色的桃眼眸明明卧蚕弯弯,还似从前,眼神却怨毒又悲伤。

元无忧心跳都怦然急促起来。

俩人这么一气氛紧张,把旁边看热闹的万郁无虞瞧得心情舒畅,他倒真希望男狐狸跟元无忧闹掰,最好惹怒她,她气愤之下,就能立即跟他走了。

与高延宗那双褐色眼眸四目相撞后!元无忧叹了口气,主动拍了拍坐在她身侧床边的,正愣神儿的少年的肩膀。

“你扶安德王回去休息,再回来找我。”

“嗯?嗯。”

万郁无虞敛下满眼阴郁和戾气,利索地伸手去扶安德王下车。

刚才他一瞧见女国主拿起那支白山茶,才意识到这男狐狸不动声色的,在使手腕呢。

这高家兄弟俩还真是擅用美人计啊,都挺表里不一,反差极大,一个以退为进,明明是个强悍的猛将,却示弱服软博她同情。一个故作纯情,用一朵白山茶就唤醒跟她的回忆了。

思及至此,万郁无虞倒泄气了,自己能给她送什么呢?虞美人吗?他都怕虞美人给她毒倒了,正如他这个人,这世上除了她,谁都不敢亲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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