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你就该死!”郁一把抽回自己的胳膊,大骂。
“是是是,我该死,死你怀里好不好?”
天天被师父和师兄骂,陵游最擅长的就是耍宝撒娇。
“死我怀里,我就拿你的狗头去喂灵兽!”
郁一把推开了笑嘻嘻凑过来的陵游,终于忍不住擦了一把眼泪。
“擦擦。”
陵游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块手帕,没有绣,洗的倒是干净。
“哪敢劳烦鼎鼎大名的陵游神君呐。”郁反唇讥讽,一把打掉了那帕子。
“不要就不要,你扔地上干嘛?”陵游有些心疼地捡起来那帕子,小心翼翼吹了吹上面的灰。
“我嫌脏。”郁道。
不知是说那帕子脏,还是陵游脏。
陵游小心叠好那帕子放入贴心的口袋,又伸出一截袖子来:
“擦吧,不跟你计较了!”
郁看着这条胳膊,狠狠心一把推开,又别过了脑袋。
“鼻涕真的淌嘴里了。”
一只大手捏住冻得冰凉的脸,本想将她头掰过来,替她擦擦,没成想郁忽然转头又想说什么,两人不偏不倚正好撞上。
夜风清凉,鼻息交融,时间凝固。
对着那双潋滟的水眸,陵游也愣住了,心上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郁率先回过神来,急忙将脸移向别处。
“……亲都亲过了,你脸红什么?”陵游摸摸后脑,掩饰尴尬。
“脸红的是你好吧?”郁反驳。
亲的时候都没脸红,不就看一眼,有什么别扭的啊!
郁面子上倒是淡定,实则心里也变成了一团乱麻。
追月大殿打扫得很干净,只有枝头还存有一点积雪,接近春天,似乎还能听到细微的冰雪消融的声音,滴答……滴答……
两人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陵游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对了,在大殿上,你为什么要我保流云?”
当时郁就在陵游身后,突然要陵游阻止二师兄手里的金光。陵游虽然不知郁此举何意,但还是尽力保下了流云。
“你记不记得我们当时说话,在场的有谁?能听到的有谁?”郁问。
陵游仔细想想,当时他们故意大声谈论,许多人都听得到,这怎么记得清呢?
“我能记得,这个流云当时根本就不在场。”郁信誓旦旦。
郁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陵游知道的,可是消息是活的,一传十十传百,并不能证明谁是奸细。
“你傻啊!我们说到漏洞是哪时故意压低声音,正经弟子各自领的任务,巴不得万无一失早日抓住奸细,谁会留心这个?”郁又擦了把鼻涕。
“你是说——”陵游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激动大叫,郁连忙捂上他的嘴。
“你是说真正的奸细偷听我们说话,然后故意告诉流云,叫他当替死鬼?”
陵游真的很庆幸那天雪崩拼了半条命将她救回来,果然,这个母老虎很是值得。
“没错,真正的奸细,还在山神邸里藏着!或许……现在就预备着出逃呢!”
陵游“腾”的一下起身,面色凝重。
郁说的不错,或许那奸细就是拉了个替死鬼掩人耳目,趁着大家以为抓到奸细放松警惕的时候溜出去呢。
“我现在就去调人手加强守卫,你先去后山看着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二人一拍即合,急忙各自分头去了。
【南山境·石头城】
南山这一边倒没有什么异常。
苍术出去寻解药迟迟未归,川乌一日病重一日,几乎已经显露出油尽灯枯的模样来。
“大哥哥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不要你们,自己跑了?”
小石头一向与曼殊不对付,见曼殊一个发呆,故意过来说风凉话。
“一边玩去!”曼殊最讨厌小孩子了,尤其是这么烦人的小屁孩。
“姐姐,你太凶了,男人都不喜欢你这么凶的。”小石头凑过来搭讪。
“你还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曼殊几乎都快被他逗笑了。
“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好看的。”小石头将他每天在街上听到的话照搬一遍。
“什么?你是说我不比她温柔?还是不如她好看?”曼殊重重将石盏摔在石桌上,指着床上的川乌,怒道。
小石头噤了声,红衣的姐姐实在太可怕了,奶奶叫他来安慰安慰她,她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大蝎子,动不动就要蜇人。
也不知道床上这个姐姐怎么样,她从一回来就昏迷着,都好几天了也不见醒。
奶奶说,死就是睡很长很长的觉,醒也醒不过来的那种,等所有人都睡了,他们就能在梦里面再见面了。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梦里与爹爹和娘亲见面。
“你嫂嫂都快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她?”
小石头拿着棍趴在床边看川乌,口水都要滴到川乌的脸上了。
“她算哪门子嫂子,我师……我哥哥根本就不喜欢她。”
曼殊将小石头拖到一边,看了一眼川乌消瘦得不成人形的脸。
虽然说川乌这样都是她一手造的,她恨不得这个山精早点去死,可看到这张脸,她却一点都没感觉到开心。
接连两日,夜夜做梦都是川乌。
昨夜竟然梦到师兄来问她罪,半夜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你又不是你哥哥,你怎知道他喜不喜欢呢。”小石头边说边吃完最后一口,擦了擦嘴。
“你个小兔崽子闭嘴!”
见曼殊要去抓他,小石头连忙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
曼殊追到院中天井,小石头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一抬头,竟看见大师兄和师父两人并肩从大门外走来。
“师父?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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