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仪与李老夫人随着仆婢们进了西侧的院落中,
里面已经有不少女眷换好了衣裳在等着。
这次孟冬宴是由太子妃承办,而太子妃一直以来鲜少出面理事,甚至当初大婚时家中人都不曾露过面,是以有不少人并不吃她太子妃的身份,便想着借这个当口发难。
有位已经整理好自己仪容的年轻女子见李星仪被左右簇拥着进来,扫一眼发现她即便落了水也难掩秀色,走上前问道:“席间远看着来了个神女样的人物,问左右都不知道是哪家下凡,现在才好过来问——不知怎么称呼,父亲又是谁呢?”
李星仪见这位说话虽然客气,但眼神中总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便知来人不怀好意。
她虽说刚迈入这种场合,可到底也知道女子难缠,一句话说不好便要给你使绊子。
而且,她还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裴澄练,当下心中便有了计较。
“我初来京中,所以不认得也在情理之中。”李星仪见了一礼后道,“我姓李,小地方来的自然不足为道,此次承办筵席的便是家姐,不曾想却出了这样的事。今日还有宵禁,天色已经不早,诸位还是早些回家的好。”
女子后退了一步,有些难以置信地回道:“啊…好…”
这女子原本只当李星仪是个乡下来的姑娘,被裴澄练使了几个眼色后便来了。听说李星仪是个哑巴,最近刚能出声,原想着逼着她开一开金口好听听什么叫磕磕巴巴,没想到她一张嘴倒
比旁人还流利,完全听不出曾哑了这些年。
裴澄练见李星仪三两句话说得自己人哑口无言,心下只觉得谁人都不争气,抬脚便走到她跟前,问:“太子妃害得这么多人掉下水,你就想这样打发了?!”
李星仪一针见血地反问:“承天廊断裂难道不应该是方寸阁的缘由,为何怨我姐姐?”
渐渐有人围拢过来,听到李星仪的话后连连点头——事出有因,承天廊突然断裂本就是年久失修的问题,怨不到任何一个人头上。且李星仪身为太子妃的妹妹,连她都跟着掉下来,可见这完全是一场意外。
裴澄练也压根就没想过她会拿这句话回怼自己——方寸阁是萧瑧的地盘,这样一来所有的责任岂不是要推到他身上?
简王萧瑧是她心底认定的夫婿,虽然如今被削了爵位,可裴澄练一直认为他早晚有一日还能翻身。
裴澄练攥紧粉拳,又问:“那你同慕容枭又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一来就寻你?”
李星仪听到她提起慕容枭,心头腾地窜起一股火。
“他来寻我,你为何不去问他,却偏偏来问我?”李星仪道,“你是不敢得罪他,还是瞧我好欺负?”
裴澄练又是一愣——她不是没问过慕容枭,可是他压根儿就不理她。
慕容枭不理她是常态,毕竟他还是自己姐夫的时候俩人相处得便不愉快。
裴澄练被李星仪这话一激,觉得她今日是诚心要同自己作对
,气得胸脯一起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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