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仪应声而起,两手交叉垂着手站在燕王妃跟前。
燕王妃笑着拉过她的手,道:“没想到这般好
模样,规矩也好,我瞧着实在喜欢,不如将她借给我和沧海几日…”
燕王萧纯,小字沧海。
燕王妃在说这话的时候,李星仪快速地抬眼打量了她一下。
就这么一错眼,她瞧见燕王妃面上带笑,听着声音带笑,然而那抹笑却好像始终都达不到眼底。
“这可不成。”皇后拒绝了燕王妃的请求,“好好的姑娘家暂住在我宫中已经相当为难,若是被你们夫妻抢了去,那位李夫人不得带着人闯进宫问我的罪?”
“天底下何人敢问皇嫂的罪?我瞧着她实在喜欢,陛下又想借着她的光为沧海诊治…皇嫂,沧海这么多年不能言语,我也着实心痛得紧。陛下那边下了令之后,我同沧海马不停蹄便赶来京中…”燕王妃面对皇后说着,大拇指上的护甲尖尖却有意无意地点在李星仪虎口上,不一会儿便戳出了两个印子。
李星仪吃痛,却没有出声。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将自己的手抽走,便只能生生忍着。
然而燕王妃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依然自顾自地说着:“说句实在话,我们来也不全是为了这件事。皇嫂也知道,我同沧海成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我这儿吃了多少药都不管用,外面不知道怎么说我。我常劝殿下将我休了另娶,或者聘几房侧室,可殿下依然不肯…这不,听说皇嫂有孕,我便同沧海说‘成婚之后便来了封地,可
能是这里的水土不养人,还是要回京一趟才好,说不定回了京便有指望了呢’,如此这般好说歹说才将人劝来了…”
说着说着,燕王妃竟然真的掉下了泪来。
但凡人来总要提起皇后老蚌生珠这件事,弄得皇后一脸尴尬。
“约摸还是京中水土适合京中人吧…”皇后含含糊糊地道,又将话题扯到子嗣上,“不过,说到底你们还能要孩子,不必这样着急,也不用顾外头说什么——他们那些人能有你们体面?一家子为吃喝忙得团团转,见天潢贵胄有一点儿不舒坦便信口开河,心里不知道怎么捻酸…”
“皇嫂说得是。”燕王妃破涕为笑,“有皇嫂劝诫,日后我也好同沧海交代了。”
妯娌二人说完了话,皇后又向李星仪姐妹招手:“孩子们,过来坐。”
李星仪如获大赦,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随李玉镜走到皇后身侧坐下。
二人屁|股还未坐热,温女史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
“燕王殿下到了!”
众人齐齐向帘幔的方向望去。
帘幔被温女史撩开,映入眼帘的是滚金边绛红色衫子,给黑金色的显阳殿增添了一抹不多的艳色。
来人个头很高,宽肩窄腰,腰间束着白色大带,中间镶缀了颗浓郁的翡翠,腰间垂下一个红绦子,系了块巴掌大的玉佩。
在往上看,燕王那张脸也年轻得出奇,有没有三十岁还难说。也秀气得
出奇,尖尖的精致的鼻头和薄而红润的嘴唇使他像极了女孩儿。
燕王萧纯走到皇后跟前,嘴角一翘,朝皇后一拜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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