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者是客,如何会怪罪?”冯驸马微微一笑,亲自带路。
冯驸马走在前,披着的白袍随风而动,趁着伟岸身形愈发显得仙气凛然。
李老夫人与庭芳跟在其后,满心里赞叹冯驸马气质非凡。
“听口音,夫人似是自赵郡而来?”冯驸马微微侧身,含笑问道。
“老身的确是赵郡人。”李老夫人忙道,“夫家姓李。”
“原来是李太夫人。”冯驸马恍然大悟,随后揖道。
李老夫人偏了偏身子躲开,道:“驸马大人位高权重,老身如何敢担这一礼!”
冯驸马也不做作,收了手,面上越发恭敬。
“我姑舅家中也有几位表兄妹同赵郡大族结过亲,算来我们也是姻亲。”冯驸马道,“不知太夫人可识得关中胡氏?”
此言一出,李老夫人和庭芳心尖都颤了一颤。
李老夫人哪能不识得?关中胡氏嫁予她次子为妻,未过几年好日子次子便丧生,那胡氏年纪轻轻便守了寡。
光守寡也就罢了,可李老夫人为了自家利益将寡中的胡氏介绍给同郡大族,如此两家又结了亲——这便是为何李老夫人名声不好的缘由,因她不光嫁女嫁孙女,还嫁儿媳。
胡氏是关中人,可谁想到她忘了胡氏还是眼前这位冯驸马的舅表妹!
李老夫人便是再尴尬,可终究活得久,见识多,没脸没皮的功夫便也修得炉火纯青。
她道:“胡氏本是老身二儿
媳,自老身意外丧子之后,胡氏日日唉声叹气、以泪洗面。全家人开解不得,后来又因田改,家道中落…嗳,总之跟着李家她怕是过不好,恰好有媒人来,想将她说与同郡的周氏。如今她在周家过得很好,时不时捎信儿来问候两声…胡氏是难得的好儿媳,只是我儿命薄,无福配她…”
李老夫人说着说着便要拭泪。
“原来如此。”冯驸马了然道。
见李老夫人要掉泪,冯驸马又劝慰:“令郎年纪轻轻位列仙班,我十分惋惜,还请太夫人节哀顺变。”
李老夫人是个什么人?她心肠冷硬,眼里除了那个姓氏便什么都没有了。次子死了多少年,当初还会心疼,可如今的她早已麻木了。
“老身如今也想开了。”李老夫人捻着她那张依然干干净净的用来拭泪的帕子道,“二子走得早,想来就如驸马大人所说,约是回了天庭伺候老天爷去了,如今老身也不那样伤怀…”
“这样想就对了。”冯驸马又笑,“且太夫人的孙女争气,如今一个做了太子妃,另一位又得了皇后青眼——太夫人的福气只是来得晚罢了。”
外头人说得好听,可李老夫人心里自然知道并不是这样——大孙女是个白眼儿狼,老幺最近又奇奇怪怪,同她疏离得很不说,就连要个地券都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想来这姊妹俩是一对白眼儿狼托生的罢!李老夫人如
是想。
“运道好罢了。”李老夫人笑,“倒是小淮阳君…刚刚那位应是小淮阳君吧?老身观他同您五官一模一样——这年轻人可真是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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