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悠的脸色极速冷了下来,喃喃道:“真的是我害你当不上太子的吗?”
沈问悠知道梁司年自小是被当做太子抚养的。
母妃是皇后,外祖家又是极为德高望重,梁司年本身又是极为优秀。
可以说梁司年就是极万千宠爱于一身之人,除此之外,沈问悠实在想不到另外一个可以与之匹敌的人。
“本王说了,不是你,而且,做太子有什么好的,早晚要做皇上,当了皇上,烦恼可就多了。”
梁司年故作轻松道,可是饶是如今只有十三岁心智的沈问悠,也听出了梁司年语气之中的落寞。
“可以和我讲讲吗?”
沈问悠的询问带着试探小心翼翼。
此时的少女已经不是刚才肆意嚣张的模样,整个人瞬间柔软了下来。
像是一只刚刚受惊的小猫一样。
梁司年只得起身走到沈问悠面前,收起裙摆,屈伸蹲下。
沈问悠瘦弱娇小,梁司年这样半蹲着,正好和沈问悠的视线平齐。
梁司年不敢和沈问悠太多接触,只怕吓着她,如今也只是凑近些,定睛看着沈问悠。
“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朝前看,人也不能用过去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梁司年这最后一句话,说给昨天的沈问悠听,同样也是说给今天的自己听。
他梁司年何尝不是用曾经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
日复一日,很难放过自己。
沈问悠那委屈的样子,怕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梁司年心间暗道不好,沈问悠从前只要漏出这一副表情,就是哭的千兆。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问悠的眼泪,倏地落下来。
梁司年忙掏出帕子,可是左掏又掏都找不见帕子,这才想起来,刚才身上的帕子已经被沈问悠用掉了。
无奈,梁司年只能笨拙的用袖子,轻轻擦拭沈问悠的眼泪。
沈问悠看着梁司年那笨样子,按照以前一定是会笑得,但是这个时候,真的笑不出来。
沈问悠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声停止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喑哑了。
“我害你当不成太子,你以后会不会报复我?”
“啊?”梁司年一愣,转而笑出声,伸出手,宠溺的剐蹭沈问悠的鼻尖:“你啊你。”
沈问悠又啜泣两声:“可是我还是很害怕,梁司年,我现在就想回凤鸣山,我不想在这里,不想在京都。”
纵使沈问悠已经劝自己接受了一路,但是目前来说,还是恐惧占据了上风。
不管怎么说,如今的沈问悠,心智只有十三岁。
一个十三岁的少女能经得住什么事呢,况且还是这样翻天覆地的变故。
从小相依为命的祖母死了,自己的家门被灭,一切都变了。
“梁司年,我没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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