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回道:“见你个大头鬼,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黑夜的隐约光亮中,大头脸黑的跟鬼一样,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像是王大哥家那位老太太的手!”
“这还用你说!”我没有好气回道。
“我总觉得不对劲,这种巧合……嘶!”我吸一口气,脑袋中有一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好像很重要却又没一个清晰的头绪,不由得陷入苦苦思索中。
“你才是货呢,大鹏就是我,大名周大鹏!”大头没好气的指着自己鼻子。
“像是什么?”
我猛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头道:“跟我走。”
我仔细看了下,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确实,能将字写得跟狗爬篱似的,除了大头世间绝无仅有。
“有话说有屁放!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娘的耍嘴皮子!”
昏暗光线下,我却清晰看到大头苍白的脸瞬间转换成惊骇莫名表情,张嘴结舌似是要喊些什么。我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借势一个滚翻,背后传来轰的一声,不用看又是一堆砖瓦砸在我站立的地方。
这个时候,大头黑着一张脸从外面走进来,一见到我就嚷嚷:“见鬼了,见鬼了,这回真的是见鬼了!”
相比较上次,这座带小院的旧屋子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很明显失去了人气。没有炊烟,没有人声,连虫子的声响都没有,就好像是隔绝生命的鬼屋一般。
看着手中的记录薄,我震惊的目瞪口呆,大周走访王大哥做的笔录,一个字都没有了。
“上次来的时候,我记得王大哥的母亲就是盖着这床被子,当时还是崭新的,怎么现在就烂成这样!”
“会什么会,姓周的咋了,一个队里有三姓周的,这表明我们老周家人丁兴旺啊!”大头不以为意。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头愤愤的将被子扔回床上,举着打火机转身想要查看别处。
走进院子来到屋门前,屋门已经腐朽不堪,手按上去黏糊糊的感觉非常恶心。但我清晰记得,上次来木门还是很结实的,王大哥关门的剧烈声响尚还萦绕耳畔,这才过了几天啊,怎么像是过去十多年的时间一般。
大头用力将车门关上,瞧着屋子对我说:“不满你小子说,上次来我就觉着这房子鬼气森森,现在在这么一瞧……更他娘的鬼气森森了。”
“不过……我怎么看那双手像是……像是……。”
“有一双黑紫色的僵硬鬼手是吧。”我黑着脸将他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灰尘升腾中隐现出大头纸一样苍白的脸,后半截的话生生吞回肚子里,变成咕咚的口水声响。如果不是我拽他这么一下,现在他已经躺在地上成死人了。
大头使劲拍了拍桌子,气急败坏的吼道:“我说,郝炎,你脑袋是不是缺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寻思这点小事!眼下是摆明见鬼,我们要怎么办,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我屏住呼吸,聚精会神注视着脚下,感应着周围的变化,慢慢的来到院门前。门角的位置挂满灰尘,这让我的眉头不由自主一跳。
紧接着,大头一句话就将我的希望击破。
“去看看,到底有没有鬼!”
还不等大头怒吼完呢,只听头顶咔嚓一声响,大量碎砖残瓦倾泻而下,正好砸在他刚才站着的位置。
大头是个急脾气,迫不及待就往院里闯,我赶紧伸胳膊将他拽住,微微摇头示意他跟在身后。
就在此时,昏暗的光线中,我的眼角猛烈跳动起来,一双黑紫色形同鸡爪一般的枯手,消无声息的出现在大头脖劲处,虚空摆出一副要掐下去的架势。就在我怀疑是不是看眼之际,一头长发遮面白色衣裳模糊的影子从头后面探了出来。
我不由得跌坐在椅子上,手扶着额头感到一阵阵头晕恶心,心悸气躁好像有非常不好的预感要发生。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大周没有必要演戏欺骗我们,他现在压根就不记得有王大哥母子这两个人。
原来,他去找徐剑锋所住单元楼的老居民,竟然没有一个人记得有王大哥母子这两个人!最后大头急眼了,拽住一位居民的衣领子逼问是不是收人黑钱说瞎话,这人家能愿意吗?直骂大头是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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