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强三霸?不是强三霸我也跑了,再不跑你们能吃了我!
这边的民工们齐声地喊着:“美女,你别……”
那个“走”字还没说出来呢,小头目走进了人群,眼睛一瞪,整个工地一下子哑雀无声。
吴蓓蓓一边招着手,一边大步往前跑着。高跟儿鞋把脚整得左一歪右一歪地,有几次都差点儿摔倒了,她还是不顾一切地跑着。
眼看那个人就要拐到一个旮旯里,再追不上,这个人就没影儿了,吴蓓蓓干脆放大了脚步,瞪大了眼睛,像疯了似的拼上了命地跑上了。
跑着跑着,光顾瞅着那个像强三霸的人了,脚下一个大水坑她没注意,“啪叽”一下摔下去,一下子摔到水坑里。
水坑是工地上蓄水用的大水池,吴蓓蓓一掉进去,立即半截身都淹在水里。
哎呀我的妈呀,怎么我这一天都是不顺?上辈子杀大牛了?还是现在造孽了?
淹在水里吴蓓蓓吓坏了,她急忙往出爬。
可是,大水坑的边沿儿立陡立陡的,又没有什么抓手,怎么爬也爬不上来。
吴蓓蓓伸手往坑沿上一抓,抓了一把大泥,原来大坑只是一个土坑,什么边儿沿儿栅栏也没有。脚底下一踩净是淤泥,一踩多老深,本来她穿的就是高跟儿鞋,高跟儿跟锥子似的,一脚踩下去,一扎扎得更拔不出来了,一下子把吴蓓蓓陷在水坑里。
绝望中吴蓓蓓突然发现,大水坑的边沿儿上耷拉这一条绳索。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抓住这条绳索,就能攀上去。
可这条救命的绳索高高地悬在她的头顶上,伸手抓了几次都抓不到手。
抓不到手吴蓓蓓也不能甘心那,这可是老天给她预备的救命绳呀。
吴蓓蓓不顾泥和水溅出来的脏,不顾一切地往上一次又一次跳。
这一下还真的抓住了,抓住了她往手里一拽——
绳索的上面没固定,随着她的手往下一落,“啪叽”——吴蓓蓓完全坐在了水坑里。
原先是站在水里,这一回一坐下,完全让这脏水给泡上了。还好,水浅,没过她的脖子。
吓得惊恐万状的吴蓓蓓急忙狼哇哇地喊:“救命呀——救命呀——呜呜——呜呜——”怎么哭也哭不上韵调来。
糟糕的是,大水坑虽然水不多,但它挺深,让本来就是声音喊不大的一个女人,声音更难往出传了。再加上工地上机器隆隆,人声鼎沸,她那一点点的女人腔调,完全被别的声音淹没了。
“救命呀——救命呀——呜呜——呜呜——”吴蓓蓓声嘶力竭地喊,连喊带哭着。可是不管她怎么喊也没看见有人过来救她,怎么哭也无济于事,这一下子她可着了急,眼泪哗哗地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淌越快,越淌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我这不是死定了吗!
吴蓓蓓掉进大水坑里,正在坑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理的时候,倒是那边的低着头,一心一意干活的李阳阳突然觉得很蹊跷,原来那边的人声鼎沸,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声音呢?而且是嘎然而止的。
他抬起头来好奇地往那边瞧了一瞧,才看明白,原来是那个招风惹事的吴蓓蓓走了,要不这些好事儿的小伙子那么突然地没了声音。
不好,这边声音虽然没有了,另一边又响起来一个微弱的声音,一个让他更加奇怪的声音。不知什么地方,一声声地喊着,喊的是什么听不清楚。
听不清他就再竖起耳朵仔细听,这一仔细听他就觉得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啊——救命啊——呜呜——”“救命呀——救命呀——呜呜——”
一听到喊救命李阳阳立即神情紧张起来,他抬起眼睛四处张望,仔细寻找这呼喊声。
听到了,听到了,就在工地的蓄水池子那里。
李阳阳拔腿就往蓄水池那里跑去——
到了蓄水池近前一看:一个女人正在大水坑里挣扎着,挨仔细一看,正是那个刚才还在那里张牙舞爪大放厥词不可一世的吴蓓蓓,正在水里挣扎呢。
她手抓脚刨着,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喊叫着“救命呀——救命呀——呜呜——呜呜——”
看起来这个吴蓓蓓已经绝望了,吓得她浑身发抖,眼睛发直,嘴唇发紫,耳朵发青,擦着厚厚一层白粉的脸蛋子上比白粉还白得厉害,根本就没有人样了。
大风衣裹着泥水,雪白的大腿浸泡在水里,肚脐眼儿糊满了泥巴,狼狈不堪的样子让看了很着笑,她怎么动都觉得动不了,两条腿让高跟儿鞋扎在水里,想拔出来怎么也拔不动,脸上的泥水掺和着泪水迷住了眼睛,呼喊声已经渐渐变小,嗓子也哑了,哭声也小了,看起来再有一个时间,她也就得瘫下去了。
跑过来的李阳阳什么也没想,“扑腾”一下跳进去,一把抓住正在扑腾的吴蓓蓓。
几乎要绝望了的吴蓓蓓一看有人跳进来,惊喜中她本能地一下子抱紧救她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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