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能怎么样，只是徒增伤心而已。

“嗯？”孙立疑惑的看过去，便看到聂小倩一脸激动的看着李子树上一个拳头大小的凹洞。

“嗯？师姐你？”孙立看着近在咫尺的聂小倩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妙，不由自主的想要向后退去。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迈出步子，聂小倩的头就贴了过来，然后樱桃小口猛地印下来。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啊。”孙立看着远处轻声道，然后又看向聂小倩，“我知道那是你的姥姥，你这么做是人之常情，但是……”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聂小倩满目泪光的望过来，“姥姥从来不作恶、从不不生事，只是安安稳稳的在这莽林中修炼。为什么这样那些人还要杀死他，而那些常常作恶的大妖，却还有很多活的好好的，为什么！”

那感觉，很软、很滑、很凉。

孙立很清楚，这是聂小倩想要看老树妖，但是却没有阻止，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聂小倩声音很大，用尽全力在质问，“为什么！”

“哒哒哒”，脚步声响起，等到一炷香之后，已经成为废墟的大觉寺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明悟了？不像。

“你可以这么认为。”

孙立微微一愣，下一刻就感到自己的嘴被堵住了，然后一条柔软的舌头很是笨拙、倔强的的撬开自己紧闭的牙齿……

“不要相信什么善恶有报，不要相信什么好人平安，这个世界毕竟不是我们自己一个人的世界。有时候，你要学会忍耐、学会沉默，学会退缩和放弃，等到以后有机会再把失去的找回来。有些人把这种智慧叫做冷静，我希望你现在就好好的冷静一下。”

不顾一切了？也不像。

但是，不管怎么说，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去抢夺树心，绝对是死路一条。聂小倩也清楚这一点，却不愿意正视这一点。

“所以……”孙立缓缓看向聂小倩，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唉。”最后无数的感慨都变作了孙立的一声叹息。孙立现在很清楚聂小的心情，毕竟老树妖能算的上是他最亲的亲人了，要是换做自己，有可能自己也会冲动的这样做。

“什么故事？”聂小倩看过来问道，眼中依旧满是泪光。

聂小倩越说越兴奋，但是一边的孙立目光却一点点的冷下去，直到好久之后才带着几分不忍打断聂小倩的话，“说实话，无论是他们毁掉了树心或是取走了树心，其实就在那个紫袍道士击败姥姥的时候，姥姥就已经死了。”

聂小倩的眼睛一点点的亮起来，“一定是那些人击败姥姥后，想要用姥姥的树心当做炼制法宝或者丹药的材料，所以不舍得毁掉，直接挖走的。”

聂小倩的眼睛瞪大，带着几分震惊看来，然后扭头看向枯焦的李子树，好像明白了什么。

孙立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讲了起来，“从前有一个老财主要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分家，为了看一看谁最能干，就给他们一人一把生锈的砍柴刀去砍柴。大儿子拿着刀就砍，而小儿子却不慌不忙的先用石头磨刀……”

孙立越来越奇怪，而聂小倩却一步步的走过来，走到很近的地方才停住，孙立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略显急促的呼吸。

但是故事只讲了一半，就被聂小倩打断了，聂小倩皱着眉头道：“这个故事，我记得你曾经讲过的。”

“但是，我们是不可能把树心夺回来的，师姐！”孙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声道。

这句话说的很是坚决，很是冷情，说完后又立刻接了一句，“你要是怕了，我自己去救姥姥的树心。”

“嗯？怎么不同？”聂小倩看过来。

聂小倩认真的看来，看了好长时间，然后缓缓的低下头去，沉默了。

聂小倩一点点的走进去，最后看到了在一片空地上的李子树。

而聂小倩就站在寺庙外面呆呆的看着，看了好半天后才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步步的向着寺庙里面走去。

缠绕、缠绕，两条舌头不断的缠绕……

聂小倩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的一眼瞪来，擦肩走过，快速的向着大觉寺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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