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包扎到一半,不知怎么的,星期六忽的一下紧绷身体从她怀里跳了出去,离她离得远远的。
安晓洁默默坐定,撇开视线,假装没和星期六有过任何接触。
阿赫走到她跟前,从腰侧扯下袋子放到地上。安晓洁瞥了一眼,飞快移开视线重新放到野人身上。突然,眼角余光的视野中,那个袋子,动了一下。安晓洁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
每每伤口被布条触碰到星期六的腿便会下意识抽弹,安晓洁本身又是个单只手的伤残人士,这让包扎进行的并不如预想的那么顺利。想警告一下星期六,他又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她,安晓洁发现原来野人天生凶相的脸虽然和萌不搭嘎,但卖起可怜来还是会让人心软,让她到口的话都不忍心说出去,反手顺顺星期六的毛以作安抚,再接再厉。
阿赫没有回答,他把白团子放在身前的条状兽皮上,抓起一把根茎塞到那白团子嘴边。
“直接放上去就行?”托着草药,在敷上去前安晓洁朝阿赫问,她不指望阿赫回答,只要能懂她的问题就好。
安晓洁觉得奇怪,阿赫特特抓过来总不可能是为了让自己光看这白团子吃东西吧?
所以手里这坨恶心的东西其实是特效药?!她惊诧地望着分不清头和屁股的白团子,白团子的口水比野人的还好用么?不然安晓洁真找不出阿赫特地抓它过来嚼药的用意,总不可能单纯因为怕苦就顶着风雪找这么个难以发现的白团子吧?那未免得不偿失。
安晓洁找出毛巾走到野人身边先盛了热水放他面前,然后帮他擦掉身上的水迹。阿赫嚼着肉很自然的偏过身体,让她帮忙擦没有擦到的部分,仿佛之前的伤害一点都不存在。
安晓洁将信将疑,在野人第二次推她的手后放下了药去解伤处的绳结,再小心松开固定用的木板。
不知是出于贪吃的本性还是慑于淫威,白团子飞快啃食起根茎。
安晓洁吓了一跳——白团子的眼珠是白色的!只有瞳孔处的一点黑,根本区分不出眼珠和眼白。这在安晓洁看来有些不舒服,让她想起电影里的丧尸之类的,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根深蒂固的审美观下着实喜欢不起这长得像兔又像鼠的白团子,她伸长了脖子去看兽皮袋里的东西。
正在她奇怪而白团子啃食了半根根茎的同时,阿赫突然往它后颈处一拍,拍得白团子翻了个跟斗,吐出一堆嚼碎了的根茎沫。阿赫捡起那半根掉了的根茎继续放到白团子嘴边让它吃。白团子睁着只有瞳孔的眼睛“嚓嚓”啃食起来,又每每都被阿赫拍得吐出来。
为什么?
阿赫当时确实下了死手!,不是她的错觉。
阿赫终于没再拿根茎让白团子吃,白团子委委屈屈地团成一团,忙不迭把脸埋进毛里,深怕迟了又被塞了吃的似的。随后阿赫把那些散开的沾满白团子唾液的根茎沫归拢到一起,递给安晓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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