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就是怎么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人都说性格决定命运,从某种角度看确实如此,尤其当放在面前的唯二两个选择所带来的结果截然相反时,这种由性格在命运中扮演的角色便显得尤为重要。对于安晓洁来说,此刻放在她面前的从来只有一条路——忍。就像她之前一直以来所做出的选择一样。说好听叫识时务,说难听就是没胆子。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冲天一怒为自由的勇气和魄力。她承认她从来不是那种人,哪怕她之前愿意克服恐惧爬下悬崖去找阿赫,也不是因为胆子大,恰恰是胆子小,害怕留下自己一个人,害怕失去活下去的机会。
“嘶——”安晓洁素来是个惯忍的,此时也不由连连倒吸凉气,反思是不是当时帮阿赫洗澡时太用力得罪他了,才让他力气报复回来?
没有撕扯,而是像她一样,解开胸衣背后的扣子!
“我给你洗澡”,这也表明之前阿赫要她脱衣服的原因。得到答案的安晓洁僵直的背脊松垮下来,她半侧过头,水面下的手指动了动摸上胳膊,水面上的肩膀一片红痕,火辣辣的疼。虽然现在还没肿起来,怕是也不远了。真让阿赫帮她洗澡,那可预见的疼痛着实让她有些怕。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她以为自己足够小心、足够谨慎,还因为这段时间和阿赫的关系缓和,行为上也放开了不少。可事实上她就像猫眼里的那只老鼠,怎么动,都看在猫的眼里。猫不一口吃掉老鼠是想戏弄老鼠,而她,现在虽然不至于落入老鼠的凄惨境地,却有一个致命的把柄——
羞恼的情绪尚不及产生,安晓洁的身上便是重重一冷。如果没有想明白自己身在异世,犹自傻傻抱着逃跑的念头,后果如何?
这是她最致命而无力改变的现实。尽管在野人堆里生活了那么久,安晓洁却无法保证自己不是野人的事情不会被发现。毕竟除了四肢、五官相似了些以外,她和野人的不同表现的那么明显。她只不过钻了野人见识少的空子。一旦阿赫发现事实,她会遭遇怎样的对待?他还会把她当做伴侣,而不是一个骗子、偷窃者?
阿赫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像她最近经常对星期六做的那样,满意地点点头,抬起她的胳膊,抓着肥皂的左手继续往她胳膊上抹。抹完,撩水浇两把,再搓搓搓。他认真的一丝不苟,坚决执行以上三步骤,尤其是最后那个步骤最为严格,直似要搓下她两层皮才罢休。
盯住虚空的她并没看见,阿赫在替她洗澡的同时扭头朝星期六龇牙恐吓不许他接近,甚至迫使星期六躲回自己小被窝的行为。
野人的手从手臂到后背,从后背移到前胸,她想要阻止,手掌抵住野人的手腕,明明用尽了力气,于野人而言却如蚍蜉撼大树,半点用处也无。不,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他在中间停了一小下,用那种“你怎么又不听话了,这次想干什么,不过该做的事还是不能逃避”的无奈眼神看她,伸出沾满白色泡沫的手拍拍她的头,像应付熊孩子的家长,完了之后坚定的继续做自己的事。
安晓洁面上僵直身体,安静地任由阿赫施为,脑子里却快疯了。阿赫粗糙的皮肤划过自己裸露的肌肤,都引起她一阵阵不由控制的颤栗。
在最惶恐的那一刻,她想到一个极为疯狂的念头——
因为相处了一段时间,对阿赫的表达方式熟悉了不少,因此安晓洁琢磨了一下很快明白阿赫话里的意思:我给你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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