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发音,星期六兴奋地重复了好几遍“安安安”,不知是在叫她,还是单纯的学说话。
安晓洁念头一转,指着锅道:“澡盆,洗澡盆。”
星期六身上有不少冻伤,好几个地方的毛都掉的稀稀拉拉,还有些烂口皮肉发白。安晓洁看得心疼,更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当然除了这一点外,星期六的加入似乎给了阿赫危机感,对安晓洁教说普通话的接受力度piupiu火箭一样升的飞快。现在三人已经能用简单的话对答,而不再是鸡同鸭讲的场景。
安晓洁抱着星期六在外面安抚了会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一开始见面时野人就不大喜欢星期六,留下星期六怕是不容易。尤其这件事还不是留下星期六那么简单,星期六太能吃了,留下他意味着大量食物的消耗。雪下那么大,她根本不可能再带着星期六出去找食物。
“h%¥&*^%$¥。”这次星期六先一步说了一遍。
安晓洁几步上前,伸手托住星期六的身子,看向野人,眼里带着请求。野人一言不发松开手转身就回去了。
竟然真的是他找过来了!
星期六很识时务,他没有当着阿赫的面像之前一样对安晓洁求助,看着阿赫示威的站在原地,就势一躺躲进兽皮被里去了。
因为底下烧着火,水只会越烧越烫,等觉得水烫手了安晓洁就往锅里抓几捧雪。不仅星期六就是原本钻进帐篷的野人都重新钻了出来看新奇。野人还饶有兴趣地帮着丢了几捧雪。
星期六也来凑趣学舌。
虽然有时候野人,不,该叫阿赫了,阿赫有时候会突然莫名其妙使性子不搭理自己,但怎么说呢,大部分时候他是个不算难相处的人,很多时候对她甚至可以说是放纵的。当然希瑞他们的伴侣她也没看过他们发脾气。虽然不能说明野人对伴侣的脾气都很好,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安了安晓洁的心。异国恋都有很大矛盾,何况她这还直接跨时间空间和种族了,不担忧才是不正常的吧。
安晓洁暗自叹息。
“h%¥&*^%$¥。”野人说了一遍。
安晓洁又指着星期六向野人介绍:“星期六。”手指头一转接着指向自己,“安晓洁。”
安晓洁感到深切的无力,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总是力不从心。对别人、对自己。
他、她、他,他们都在变,变得越来越好。
大概因为有兴趣,野人学习的兴致挺高,安晓洁重复了两次野人就准确读出来了。
也是从星期六和阿赫开始学说话后,安晓洁才发现关于野人沉默寡言的印象错的有多么离谱。她原以为活泼多话的希瑞是野人中的特例,其实不然,每个沉默寡言的面具后面都有一颗**的心,只要找对法子和时机。
尤其野人们的生活太沉闷了,漫长的冬季里食物短缺压得人喘不过气。她经历过濒死的饥饿感,如果从出生起每天每天都在那样的环境里,怎么可能开朗的起来?
安晓洁把星期六擦干了抱出来,他的兽皮衣已经破烂的不能穿了,还有股味儿。脱下来的第一时间她就直接把它扔了。她把一块完整的兽皮裹到星期六身上。先前星期六还有些兴奋,现在已然昏昏欲睡了。他一只干瘦干瘦的手紧紧揪着她的衣襟,似乎怕她会消失不见。
直到结束,安晓洁都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之前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是妥协,这是毫无疑问的。
无法把握自己命运的她能为星期六做什么呢?她能做的只有留他吃顿饭了,把自己的烤肉让给星期六。就是这,都得看野人同不同意。
希瑞有名字,她相信野人也该有自己的名字,只是到现在他都没告诉她。安晓洁希望借此机会能问出野人的名字,总不能真到了啥啥啥的时候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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