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当前,莫凉正提着剑立在一旁,脸色铁青。
申雪知道他生气了,气自己出去走走没只会他一声。
莫凉见她回来了,悬着的心总算重新落到远处,视线扫过后面的司马赋尘,他也没什么表情,只微微向莫申雪行一礼,然后闷着声掀开门帘。
见她进了里间,帘子一放,
跟随而来的司马赋尘不甘心,只差一步,他怕以后没机会单独见申雪,步子一跨,也想着跟进去。
莫凉再冷静这下也恼火了,“刷——”一下亮出手里的剑,他若是胆敢再上前一步,虽远必诛!
两个相貌不俗的年轻男子,司马赋尘生得一副开阔英朗的五官,但气质斯文,而莫凉恰恰相反,他生在南方,不过气质透着军人的霸气。
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倒是一旁的阿龙努力缓和场面,唇角使劲撑开一个难看的笑容,“别呀,都是自己人,兵刃相见,伤了和气不是?”
另外两个男子仿佛没听见般,纹丝不动。
阿龙颇为难做,“那什么……凉哥,荒郊野岭的,那群山贼若是卷土重来,司马公子也能帮上忙不是?还有,司马公子,不是我说你,这儿好歹是郡主的闺房,您跟进去只怕不好吧?”
这里毕竟不同以前,司马赋尘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服软了,剩下就看莫凉。
而莫凉为了主子的安全着想,仍旧冷着脸,收回剑,双手抱胸倚在门边。
两人各退了一步,这下也算安生了。
司马赋尘再怎么不甘心,也没办法,因为他看到太子身边的那个近侍来了。
他转身而去,而安康停在不远处,盯着那个宽阔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来,殿下还真有先见之明,那个司马赋尘不简单!
他跳下楼,望了一眼灯火阑珊的房门,耳边还听到那个叫阿龙的年轻男子喋喋不休,“凉哥,那时候你的那个拉面究竟有什么秘方?贼好吃,我试了无数次,都没成功……”
“滚!”
安康无奈地摇了摇头。
安平良算识相,碰上比他厉害的角儿赶紧溜之大吉,但莫家人在厨艺上的造诣有多高,就被多少人记恨着。
他们都带着目的在接近着她!
翌日一大早,来了一群官兵,卫和难得的起了个大早,收起平时的玩世不恭,倒有几分他爹的模样。
安康连夜赶回去伺候太子,也就等于把这里的周全交由他负责,太子从未如此大费周章地保护一个女子,他自然不敢懈怠。
莫申雪这回换了一身简单的书生扮相,墨发明眸,身姿瘦长,倒也耐看。
他们来了不少人,而且皆是个中好手,司马赋尘自知申雪短时间内不愿见自己,便没有同去。
翻山越岭,地势逐渐开阔,窗外的景色渐渐与记忆里的画面重影。
故地重游,青山依旧,而她的心已然凄惶。
想三年前,她还只是个拽拽的吃货,唯独在他面前无计可施。
而今,她与他南辕北辙,劳燕分飞。
“郡主,前面有个卖地瓜的摊子,您一路都没胃口,要不要来点?”莫暖放下帘子,轻声问。
烤地瓜?申雪眼前一亮,掀开帘子,卖地瓜的是个敦厚老实的中年男子,她闷闷的手一挥,低声道,“不了,回客栈歇一会儿就好了。”
她怎么忘了,当年卖地瓜的老人早就不在了,当年的情也已逝去,她还在执意什么?
莫申雪狠狠甩几下脑袋,她一定是太闲了,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告诉三哥,今晚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挖炭,下午便启程回京都。还有,跟小侯爷说一声,别打草惊蛇,明日撤掉一些人。”
复赛在即,她身肩莫家的使命,怎可儿女情长?
到了客栈,莫凉根本脱不开身,阿龙不知犯了什么抽,非求他去煮拉面。
莫凉抱着剑,倚着车辙,睨了他一眼,“你真想吃?”
这里他打探过,很安全,所以他有的是时间敷衍阿龙。
阿龙一听,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他做梦都想,“你先说说步骤,我好记下来。”
他居然真的带了纸笔,又干又硬的笔尖没有墨水,他还用舌头舔了舔。
十足的学徒模样!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手上有莫家的独门秘方吧?
莫凉想到这里,不由摇头失笑,一掌拍在阿龙头顶,“今儿累了,明日你在后院支个锅,记得挑偏的地儿,到时我亲自给你示范。”
阿龙兴冲冲地挑房子去了,不过门一关上,笑意褪去,得意染上眉梢。
莫凉回来复命,“季奴的那处宅子,听闻常闹鬼,来往的人不多。属下已经派人给他们母子二人修好了坟。”
莫申雪坐在案旁,青丝绕指,“嗯,他到死,外面的传言也不大好,你顺便麻烦小侯爷跟官府修文书的史官打声招呼,照实写就好。”
“属下省得了。”莫凉知主子是想尽一点绵薄之力,点头答应。
“那个阿龙说你有什么做拉面的秘方,真的假的?”莫申雪听莫暖提起过,一时好奇。
莫凉难得地笑了,“秘方……兴许有的吧?”
三年前,季奴用尽最后一点光明,烧了一窑上好的炭。
他最后的生命就耗在这里,最后连同他苦命的娘亲葬身火海。
此时,莫申雪就立在这座不吉利的宅子前,看着他们掘炭。
没多久,一身汗的莫凉急匆匆跑过来,“郡主,大事不好,窑炭被人掘过,痕迹很新,应该是最近才破坏的,里面的烧炭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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