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身子刚一歪的时候陆仁就反应了过来,赶紧一伸手臂揽住了婉儿,婉儿因此也就没有摔倒在地。而下一秒,陆仁就把婉儿横抱了起来,骇得婉儿轻声惊呼道:“主、主上,放婉儿下来,婉儿自己会走……”
陆仁这也是气不过荀彧的手黑,才用这个方法来稍稍的回点本。不过正如陆仁所料想的那样,屯民们对这样的分配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按史料记载,曹操在迎奉献帝之后推行屯田制时,收取的地租就是四到五成甚至更多。而在那个战乱的年代,百姓们能有个相对安定的生活环境、能有口饱饭吃,基本上就很知足了。
婉儿低低的应了一声就准备站起身来,可是才刚站起来一点点,整个人就有些失去了平衡的倒向一边。跪坐了整整一个晚上,而且大腿上压枕着陆仁的脑袋,婉儿的双腿早就麻木到近乎于失去知觉的状态了。
的确,陆仁这大半年的下来,真的是太累了。不光是身体累,他的心更累。要知道他本身并不是什么农科学院的高材生,实际经验更是半点都没有,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在照本宣科、纸上谈兵,完完全全的就是在摸着石头过河。而陆仁自己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一直都是在小心翼翼的在做着事,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天已黄昏,陆仁所管辖的营屯之中尽是喧闹之声,几乎所有人都在相互庆贺着今年的丰收,而此刻的营屯各处更是都在飘荡着浓浓的饭香……陆仁下了令,这三天大家只管敞开了肚子往死里撑,而且这三天之中大家吃掉的粮食,不计入地租之中。简单点说,就是这三天里吃掉的粮食是单独分出来的,三天之后才把其余的粮食分成四六两份。四的自留,六的那份则是很无奈的要交到荀彧那里去。
婉儿揉了揉双眼:“婉儿还没给主上准备饭食……”
不过在临将婉儿送回偏帐的时候,陆仁歪着脑袋向婉儿道:“婉儿,你该洗澡了。身上的汗味好重!”
李典奇道:“稻草和谷糠还有用处?”
婉儿低下了头:“主上睡得那么安稳,婉儿不愿唤醒主上。”
陆仁道:“怕根毛线!我既没作奸犯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有啥可非议的?了不起也就是被人说作是放浪形骸而已,可我还真不怕被别人说我这个。再说你是我的贴身侍女,就算是给我侍寝暖床都在常理之中,有啥可说的……虽然我还没要你给我侍过寝来着。行了别闹,你乱动的话会摔着的。”
而且一个人这个样子坐得久了,突然一下站起来,往往会因为气血上涌的原因而头晕目眩,越是气血差的人就越会如此,而婉儿可是有些贫血的毛病的,这种情况就要更严重一些……不过好像是因为女性生理上的原因,大多数的女性都会有贫血的毛病。
(今天有点事,更新晚了,见谅。)
李典稍稍的走近了些,指了指陆仁再向婉儿递去了问询的目光。婉儿则先是轻咬了一下嘴唇,随后才轻声向李典道:“主上太累了,就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吧。”
陆仁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这一觉是他这大半年来睡得最安稳、最舒服的一觉,一觉直接睡到次日天色微明时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而在睁开双眼之后,陆仁都还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居然是在帐外睡了一夜。这也幸亏是在夏末的季节,露宿在帐外不会冻死人。
陆仁摇了摇头,真不忍心再说婉儿什么。抬头看了看已经微明的天色,陆仁站了起来:“行了,废话我们也少说点。你这个样子一夜没睡,现在回去好好的补一觉再说。”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陆仁这里的情况当然就会差不多。更何况陆仁这里的水稻产量远远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在几近一倍的产量之下,屯民们即便只是留下四成份量也是很足的。当然和汉时一般的十五税一甚至三十税一比起来仍然会少了很多,但问题是那种情况是两汉最清明的时代才有的事,东汉末年的政局大乱之后,百姓自己能不能留下十五分之一都是个问题。现在能拿到相当于原先种田八成的收入,屯民们是很知足的,至少可以在今后的一年里顿顿吃饱,不用再饿肚子了。
此刻见陆仁醒来,婉儿于疲惫之下很勉强的笑了笑:“主上你醒了……”
陆仁轻叹了口气,一咕噜身子坐了起来,伸出手在婉儿的鼻尖轻点了一下:“你这丫头真的是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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