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自遭荒乱,诸军并起,率乏粮谷,皆无终岁之计。向者饥则寇略,饱则弃余,瓦解流离,无敌自破者不可胜数。如袁绍之在河北,军民仰食桑椹;袁术在江淮,取给蒲蠃。以至民人相食,州内萧条,虽有一时之强势却有何用?
陆仁没好气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个死老郭,给我放下!这几车粳稻是我请糜竺特意挑选出来的上佳谷种,到开春之时要撒播到地里去的,你吃进肚子里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还能在你的肚子里再长出谷子来?”
陆仁向郭嘉比了个中指,随即向身后唤道:“婉儿!”
郭嘉笑道:“说起来还真是很久没吃过你亲手做的饭菜了。好,试试!”
来到书房,陆仁环视了一下刚刚收捡好的书房,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再向婉儿望去时,见婉儿正在把挂在墙上的竹笛小心的取下来。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陆仁却留心到婉儿在取笛的时候,小手轻轻的在长笛上抚摸了几下,那轻柔的指尖依稀中带出了几分喜爱之情。
陆仁虚踹了郭嘉一脚:“你不让我难堪一下就很难过是吧?”
典韦在那里三口两口的就把东西吃完,曹操对婉儿道:“孤吃了你的饭食,也不能亏待了你。来人,去取粟……哦对了,义浩这里不缺粮米。去取新制冬衣一身,赏赐给婉儿。”
这些问题陆仁曾经向荀彧解释过,但现在看来要么就是荀彧没和曹操说,要么就是曹操想要再次的确认一下,所以陆仁就又向曹操大至的解释了一下中原地区在种植水稻时所犯的错误。曹操听过之后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轻叹道:“想不到农事之中也有如此之多的要领。”
“谷种啊?那算了。”郭嘉赶紧把手中的谷种扔回袋中,他可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人。
陆仁当时就犯了难,他是按人头数做的,数量刚刚好,可又哪里会想得到曹操会突然跑过来?不过这时婉儿却悄悄的扯了扯陆仁的衣袖,低声道:“婉儿的那份还没动……”
(呃……瓶子有个毛病,就是一睡下去就起不来,朋友们都说瓶子有轻度的嗜睡症,今天两更又是半夜被尿憋醒,再逼着自己不能睡然后才码出来的。见谅见谅!)
郭嘉呵呵一笑:“主公好眼力!实在是义浩这小子的字写得不堪入目,我就只有帮他捉刀代笔了。只是这字简虽出自我手,原本却真是义浩之言。主公若是不信,主浩的原简就在书房案头之上,要不要取来给主公看看?”
曹操在非正式的场合是相当随意的人,当下就再笑道:“还有吗?让孤也尝尝。”
曹操看过之后点了点头,眼光却飘向了郭嘉道:“奉孝,这简上字迹应该是你的吧?”
“夫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如秦人以急农兼天下,孝武以屯田定西域,此可为先代之良式也。故曹公虽有吕布在濮阳为患当兴兵逐除,然州内春耕农事切不可废。仁虽才薄德微,愿请为屯田校尉,率两千众往赴鄄、范宜田之所,试行屯田之事。
婉儿“啊”了一声,赶紧把竹笛交给了陆仁。本想避开陆仁的,但婉儿的这点小动作又哪里能逃得过陆仁的追问?只好向陆仁解释了一下。
陆仁的居所,被陆仁叫着带人来帮忙的郭嘉正好奇的看着数辆刚刚满载而归的马车。有仆役点算过数量报知郭嘉后,郭嘉点了点头,在一个麻袋中抓了一把稻谷出来细看,沉吟了片刻向仆役问道:“这就是徐州盛产的粳稻?”
二人坐在院亭中开吃,婉儿则在将其余的咸鱼梅干煲递给其他的那些来帮忙的人。这玩意酸咸适中、可口开胃,一时之间吃得郭嘉和其仆从都食指大动。可惜陆仁是按着人头来做的,想再来一份的人可没第二份。
“呃……”
原来婉儿原本是作为乐伎来培养的,可是在六年前,婉儿却在一次习练中不慎摔倒,砸坏了曹操的卞夫人喜爱的一张古琴,结果就从乐侍降格为婢女丫环,自此就再没能碰过乐器。说起来这位“本倡家”的卞夫人还是比较好说话,当时只罚婉儿跪了一夜再贬为婢女而已。若是换成别家,逐出府去让你这个七、八岁的小丫头自生自灭都是轻的,搞不好当时就直接打死抛尸野外了。
“哎!”婉儿应了一声,端了一盘东西奉到了二人的跟前。
“是的主上。这就是小人按陆校尉之前的吩咐,赶往徐州购回的粳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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