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笑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你都不懂?而且你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们你是被曹公擒为战俘的事不就行了?”
郭嘉淡淡一笑:“一个不敢说话、不敢做事的人,对主公又有何用?以主公之英明,他在主公这里尚且不敢说话做事,今番带着几分细作之嫌回到郯城,他只会更加说不了话、做不了事,所以主公到也不用担心什么。而且在下敢断言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再来寻我。”
再看郭嘉又取出了一个挺大的钱袋交给陆仁:“这里是主公之前赐给我的一些金珠宝玉,你带在身边留用。实在不行的话,以你的见识,要找一块安宁之地我想不难,到时候就用这些钱购置点田产房舍,过自己安安静静的小日子。”
被人们冷眼相待,外带一阵阵的杀气压过来,陆仁的感受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出于礼节,陆仁现在也不能离席退去,只能一个人干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勉强放宽些心态,陆仁也在暗中盘算着应该怎么样才能在徐州城里先留下来的事。
“什么——!?”张飞一探手就抓住了陆仁的衣领:“你有胆子孤身来徐州刺探军情,今日里又敢作为信使独留徐州,怎么就没胆子与俺老张喝上几碗酒!?是不是看不起俺老张?告诉你,这酒你不喝也得喝!!”
他这会儿是想好好打晾一下这位三国中能令吕布都让着三分的一流勇将,可张飞却没给陆仁什么时间。一手拎着坛口,另一手一掌拍飞了陆仁手中的酒杯,再把桌几上的两盆菜倒扣到桌几上空出两个菜盆,接着便酒往盆里倒:“男子汉大丈夫,就当大碗大碗的饮酒方能尽兴!似你这般小盏慢饮那多无趣?”嗡声嗡气的声音又大,震得陆仁耳膜直发麻,心里都怀疑武侠小说上的狮吼功是不是张飞创下的了。
“我、我靠!这个时候上wc去了啊?也不知道是真wc还是假wc!!”
至于再去糜竺那里的事,陆仁已经不再作打算了。别的不说,就说在这酒宴之上,糜竺都没有帮自己说过一句话,甚至还总是在躲着自己。陆仁对此固然是在心头大骂糜竺没义气,但站在糜竺的角度却又能够理解糜竺。而且将心比心,自己如果现在处在糜竺的那个位置上,诂计和糜竺现在的行为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陆仁火了:“那你还让我去当这个信使?郯城里有些人认识我,现在见我成为曹公的信使,还不第一时间就认定我当初在郯城是在当细作打探军情?我就这一个脑袋,不够他们砍的!”
曹操笑了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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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眉头一扬:“奉孝何故敢如此断言?”
“行行行,你说你说。”
“要不我还是去郑玄那里呆一阵子吧?现在手头有几个钱,在郑玄那里弄点田产混混小日子应该没啥问题……”
郭嘉道:“这卷竹简你连看都不看就知道会是主公的退兵文书,看来我所料不差,你早已料定主公一但得信就会急欲退兵以复衮州。”
“张、张三将军,在、在下没有什么酒量的……”
“……”陆仁没了言语。郭嘉说得可是字字在理,陆仁当然会有所心动。一个是要打仗且变数会很多的地方,一个是没仗打相对安稳的地方,陆仁当然是愿意选择后者。
郭嘉阴险的一笑:“徐州这次被主公打得落流水,脸面上觉得挂不住的人可就太多了,也就肯定会有人想找人泄愤。而这个泄愤之人,眼下还有比陆义浩更合适的吗?既是泄愤,那就定然是百般折辱,义浩虽然有些贪生怕死,但他也绝非是那种可以任人折辱的人。常言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真把义浩给惹急了,就定然会弃徐州而来投我。”
作为曹军的信使,陆仁在陶谦设下的官坻酒宴上也有一席之位。当然,他坐的位置虽然不是末席,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而酒宴上的人们向他甩过来的,除了冷眼还是冷眼,甚至连礼节性的敬酒都没有人向他敬。
但见张飞摇摇晃晃的将手中酒坛重重的往陆仁桌几上一放,把低头想事的陆仁吓了一跳不说,连桌几上的酒菜都给震翻了不少,再一开口,陆仁都想伸手去捂耳朵:“来,曹军使节,俺老张敬你一杯!”
陆仁在被人认出来的时候,当然有解释说自己是被曹操抓去的俘虏,但是这会儿又有几个人会相信他?即便是有人相信,也是不敢说出来或是和陆仁多说几句话。一句话,徐州中人若不是碍着面子和“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样的规矩不好向陆仁发难,恐怕这会儿陆仁要启动n倍的体能强化状态杀出城去才能保住小命了。
郭嘉面色一正:“你也不仔细想想,主公这次赶回去是要和吕布交手,吕布的身边又有一个对主公知根知底的陈宫,这场仗会异常的难打,你若是仍作为我的书吏跟在军中,我自问是没有把握能保全你,所以也是有意的想让你呆在徐州,至少徐州这里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再有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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