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糜竺便对陆仁大礼见拜,陆仁吓了一跳,也赶紧的回之以大礼,不过心中却也突然一下雪亮雪亮的:“去你妹的!你哪里是想搞什么音乐,真当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二百五啊?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不过是想借着这场事,给自己来场名声秀吧?”
“我去你的!”陆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觉得我能在他那里赊到酒肉粮米吗?哪次去他那里卖柴,他不得坑掉我们个十斤八斤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吃饱了没事跑我们这里来干什么?”
想了想之后,陆仁便转回了身,向那白净文士尽可能的和颜悦色的道:“是陆仁有些失礼了!尚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要是脑子不灵光的人可能就会假意的推脱两句就应了下来,但陆仁可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而且陆仁始终觉得自己千万不可以顶上“蔡邕弟子”的这个名头,所以想了想之后,陆仁还是很为难的向糜竺道:“糜别驾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不是蔡中郎的弟子。我到是想,可我一介卑寒之人,没那个福份。我只是当初年幼之时,为求糊口曾在蔡中郎的府中当过小杂役,早晚侍奉间就从蔡中郎那里偷学到了一点笛艺而已。”这些本来是昨天用来糊弄荀立的,想不到现在又得用来糊弄糜竺,到是说得越发顺嘴了。
白净文士笑了笑,向陆仁很郑重的施礼道:“在下糜竺,表字子仲,不才之身蒙陶府君错爱,充以徐州别驾一职。”
不管怎么样,先打听清楚再说,这万一要是得罪了地头蛇,以后就肯定没好果子吃,再怎么说这两个月里少不了要去酒肆卖柴换粮,对方要是一怒之下不给自己换,那岂不是断了目前的经济来源?有事没事的给自己找点麻烦也受不了啊。
这一声呼喊让陆仁与李老同时一愣,李老很是惊呀的道:“酒肆掌柜?他怎么找到我们这里来了?”
而且话又说回来,陆仁在穿越之初曾经想过去投靠一下糜竺,但问题则在于自己有什么值得糜竺能够在意的地方?武力肯定是不可能的,体能强化剂的剂量有限,那是陆仁在关键的时候用来保命的东西,不能乱用;智谋方面也不行,陆仁对这个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而且自己是无证黑户一个,什么家世名望全都没有,那在这个时代想引起糜竺的重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个也不知被陆仁在心中暗骂过多少回奸商的酒肆掌柜是站在门前,可脸上是堆满了笑;再看酒肆掌柜的身后,站着一位面容白净,衣着光鲜,身上还显露出一些儒雅之意的文士。而一看到这位作文士装束的人,陆仁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是怎么回事。
“……”陆仁无语。还是那句话,他如果不是怕被人盘问有关蔡邕的事,他还真不介意挂上一个蔡邕弟子的名头,可问题就在于这个名头真心挂不得,一但被人戳穿,按陆仁的诂计就会死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对方刚自报出名号的时候,陆仁就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去。糜竺哎!在汉末三国的诸多人物之中,论能力糜竺只能算是二线甚至是三线的人物,可是因为许多乱七八糟的事,却使他绝对能列入汉末三国的名人一系。至少但凡是稍微了解一点汉末三国史的,就没有人不知道这位二、三线人物的。
当下陆仁也实在是懒得再去解释了,向那白净文士一拱手道:“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真的不是蔡中郎的弟子,这位兄台还是请回吧。”
之前也说过,陆仁再怎么样,对比起这个时代的普遍都是大老粗型的平民百姓,身上就是要多出那么几分的书生气质。平时大大咧咧的到也罢了,而这会儿一认真起来,那份书生气质就十分明显。糜竺在最初看到陆仁的时候,心中其实还是有那么点的失望的,但现在发觉陆仁所流露/出来的书生气质,明显的与众不同,那份失望也就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笑意也就跟着浮现在了脸上:“敢问陆先生可有表字?”他从酒肆掌柜那里得知了陆仁的姓名,但陆仁和酒肆掌柜打交道是用不着表字的,所以从来就没说过。
再看糜竺抚掌笑道:“那便足矣!想蔡中郎于长安身故,生前所著的文章、曲乐大多遗失,着实令世人痛惜不已。而陆先生身怀蔡中郎昔日所遗曲乐,今日再度现世,实乃幸事矣!竺斗胆请陆先生去竺庄中,将蔡中郎所遗曲乐教习于乐者,好令蔡中郎所遗曲乐不至蒙尘,万望陆先生能够应允,而糜竺对陆先生必待之以上宾之礼!”
就因为这样,陆仁才没有去投奔糜竺,可现在糜竺居然跑来自己这里,看那架势不说招揽,有意结交的意思总是有的,陆仁可就真的有些意外再加心中窃喜了。当然脸上不敢表现得太过火,而是在错愕了一下之后,赶紧的向糜竺恭敬的回礼道:“原来是糜别驾大驾光临,在下真是失礼太过,万望糜别驾勿怪。”
糜竺对此却好像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向陆仁道:“陆先生到是诚实之人。罢了,且不论陆先生是不是蔡中郎的弟子,竺只问陆先生一句,陆先生的笛艺是否是自蔡中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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