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陈老师！”

摇了摇头，童婉如笑道：“没事儿，就几步路。”

“千金一诺！”倪俊爽快的回应：“你们怎么说？赌还是不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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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周芳没有说话，反倒是陈子墨回应道：“那要是你输了呢？”

从江南路北转到南河路，没走几步就是德胜里的街口。沿着德胜里一路向西，叶梓来到一处拥有着斑驳院墙的庭院门前，驻足按铃。

孙云微笑着止住想要继续争辩的倪俊：“没问题，我来做这个见证。”

别墅四周的墙壁上，爬墙虎层层叠附，都快要爬到屋顶上面了。别墅的周围用彩色砖铺地，通向草坪中间的车道，两侧种植有雪松、龙柏等名贵木。

草坪的东北侧，矗立着一座三层坡顶、褐红色的砖混别墅。

“君子一言？”陈子墨沉声说道。

陈子墨瞥了倪俊一眼，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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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再次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起身站在倪俊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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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云并不争辩：“好，那就等会儿听完了再说。我跟他约的是十一点，这会儿他也应该快到了。”

正对着别墅大门的，是一个小小的喷泉池子，泉水从少女雕像手持的瓦罐中喷涌而出，日夜流淌。池子里的泉水中，几尾红鲤正在欢快的游动。

“如果叶梓的作品达不到我们台里的要求，恐怕我能帮上的极其有限。当然，上新歌推荐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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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二楼东侧的露天大阳台上，此时，四位中年男女正坐在一把硕大的单边独立沙滩伞下，品茶聊天。

陈子墨“嘶”了一声，犹豫着对周芳说道：“我怎么······有点感觉我俩上当了？”

孙云老师出身的孙氏，乃是申城望族、米市行首。建国后，因为种种原因，孙氏于60年代初期，毅然举族南下香江。几十年下来，以往在申城商界呼风唤雨的孙氏一族，现在早已成了明日黄。这德胜里，便是以往孙氏的祖宅所在。

叶梓在童婉如的带领下，上到别墅东侧露台，四道眼光同时向他看来。属于孙云和倪俊的两道，眼光中带着欣慰，带着鼓励；另外两道陌生的眼光，则是充满了威严，夹杂着一点好奇、一些揣测和一丝审视。

在申城，孙氏曾拥有几十处房产。南迁香江之后，这些房产当然被全部收归公有。几年前，孙云卸任香江节日管弦乐团首席指挥一职，受邀归来执棒改制之后的申城交响乐团。当时，他明确表示今后将在申城定居。运作此事的有关部门对此极为重视。在申城市/政/府的过问和浦江区/政/府的斡旋下，德胜里62－64号，这处早已成为区/政/协办公场所的一小半孙氏祖宅，终于是回到了孙云手里。

中年女子周芳问道：“打赌？打什么赌？怎么个算法？”

“嘿！这话怎么说的？”倪俊笑道：“这还没赌呢就觉着我一定会输？二位，你们不会是想耍赖吧？”

时近中午，烈日当空，行人们全都是挑着树荫下行走。偶尔没有树木遮蔽的地方，人们都是加快步伐，急匆匆地走过。哪像叶梓这样安步当车，漫步在阳光底下，似乎还非常享受的样子。这让经过的路人们，纷纷为之侧目。

叶梓恭敬地回答：“陈老师，我练的是动功和静功结合的功法，勉强可以算是内家功夫。”

“不用了孙老师，来之前我已经吃过一点东西。”叶梓摇了摇头。

此处的孙府是一套建于30年代的西式别墅，当年曾是孙氏的总部所在。一道高高地围墙包围着整个孙府，同时又将孙府与隔壁的孙家园区分开来。

庭院门首的牌匾上，是两个墨色脱落得几乎已经隐去的大字：孙府。字体近隶书，工整大气，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门侧的院墙上钉着一块崭新的路牌，上面一行清晰的蓝底白字：德胜里62－64号。

周芳笑道：“孙云，看来你和倪俊一样，对你们这个学生很有信心啊。”

孙云莞尔。

对面的男子有着一副不苟言笑的坚毅面容，闻言缓缓地放下杯子，点了点头。

接着，孙云话音一转：“我相信两位的眼光，对于叶梓的作品，会给出一个公正合理的判断。”

陈子墨接着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孙云，你来做这个见证。到时候，可别让倪俊这家伙反悔了。”

至于遍布于申城各区县的其余几十处房产，这些年来产权变更频繁，各部门扯皮不清，甚至有好几处都早已拆毁，那是没有可能再要回来的了。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孙云无奈，也只能徒呼奈何，就此罢了。

倪俊哈哈一笑：“要是你们都看不上叶梓的作品，接下来一年之内，你们俩任何钢琴方面的要求我随叫随到，分文不收。”

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街，宽度不过五六米，在江南路的北面与之平行，从南河路起自东向西蜿蜒延伸下去。虽然与申城最为热闹繁华的江南路只隔了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但是似乎所有的尘世喧嚣，都被江南路上那些层层耸立的高楼大厦轻易地遮掩掉了。留下的只有这条安详宁静的小街，以及小街上随处可见的历史遗迹。就连“秋老虎”那仍显狂酷的烈日，在这里，也被小街两侧于半空交汇的道树丛林却于街外。偶尔，会有几缕金黄色的光斑逃过那些繁茂枝叶的阻隔，投射到小街的青石路面上，不过早已不复当初的威力了。

“是吗？那可要恭喜张阿姨了，她可算是盼着了！不过这样一来，这一阵子您可就要辛苦了。李叔不是在家吗，要不让李叔临时照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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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芳笑骂道：“倪俊啊，你就是个小肚鸡肠！我和老陈是这样的人吗？”

“今天，两位老师都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听你的作品，等会儿，你就好好地表现吧。”

叶梓笑笑，也不再劝，跟在童婉如的身后，向前走去。

这次倪俊没有再笑，非常认真的说道：“周大姐，叶梓的这首作品我和老孙、小路都听过，我们一致认为值得向二位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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