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就这样望着夜幕中的大雨,用尽全身力气,悲戚大喊:“倭奴……不除,大明难兴,中华难兴!”
五人就在瓢泼而下的雨水中相斗,阵阵刀枪嘀鸣,映着寒光四射。
只见府门被撞开,罗克敌一人缠斗五名倭奴。
来疑沧海尽成空,一腔热血空余恨。
“穿过这片十里竹林就是岳爷爷的庙了!”阿桑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夏慕一怔。
一路上,哀鸿遍野,死尸遗路。
一口水呛下,夏慕只感到喉咙发腥,在旁一个睁眼死去的女孩,衣衫不整,满是血污的飘过,那充满惊恐的双眼,似在询问,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遭受如此凌辱,她的国家在什么地方?
“倭奴,倭奴真的杀进来了!”
罗克敌欢喜的走来:“夏哥,你还有这宝贝呢!藏得够深的啊!赶明也叫神机营给兄弟配上一把呗!”只是夏慕还没来得及说话,却是蓦然一惊,只见东方怀曛楼大火接天而起,在雨夜照的苍穹血红,滚滚浓烟遮天蔽日,一叶不能障目。
岂让国土再遭践踏
而城外北坡,欧阳深正带着三个儿子手提关刀,朝着威武楼急速奔来,身后是薛城带领的一百锦衣卫,跟三百欧家军。
骇得夏慕急忙抱头蹲下,眼中却是不敢置信,倭奴居然手中拥有弗朗机大炮,这怎么可能,神机营的火器怎么会出现在倭奴手中!
江山秀丽叠彩锋岭
夏慕见自己与罗克敌已经不支,急忙掏出珍藏多年的火铳,一连开了五枪,五人头颅顿时露个血窟窿,倒地身亡。
而府前场景让他呲目欲裂。
倭奴杀了总兵刘显的特使,扮演前来兴化,连夜诈开城门,攻陷兴化府。此时数万难民都惶恐的朝着威武楼门跑去。只是如何看,都像是故意露了北门这一角。
黎明天头浮白,远方兴化大火冲天,两个极致。
“大人,我们跟他们拼了!”
而耳边还是嘈杂的嗒嗒马车,征铎和着马蹄,叮铃作响,人群惶恐的奔出威武楼。
“睁开眼吧,小心看吧
他们抱团冲进了数百倭奴群众,七进七出,将倭奴穿了个透。几个来回几乎人人脸上带着粘稠热血,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倭奴的!
马蹄声渐行渐远,夏慕躲在府中没有出去,等到府外彻底没了声音才打开府门。
罗克敌却是望着东边大火,握紧手中绣春刀,狰狞的咆哮起来:“是倭寇!他们烧了怀曛楼,那是染姻最喜欢的地方,我去宰了他们!”
想着当先冲风冒雨,对着远处的倭奴冲去,身后从者云集。
远处竹林绵绵,在岚霏的笼罩下,映出清淡的轮廓,如同泼墨见山水般极其浅淡的一笔。
十里长巷,孤寂无人,尸首堆积成山,雨水在地面晕开成片的枫红色。
他忙抹去脸上血污,拾起地上染血绣春刀,跳上身旁一块岩石上,振臂疾呼:“锦衣卫兄弟,我大明统理兆人,皆为赤子,东夷小丑,猥以下隶,敢发难端,侵我国土,杀我同胞,我汉家男儿宁有种乎?甘愿被一跳梁小丑肆意凌侮,有血性的汉子都拿起家伙,跟我捍卫我大明尊严!想我大明泱泱,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戳!”
只是才走两步,却听夏慕喝起:“你敢去,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兄弟!”
罗克敌闻言心中五味陈杂,急忙朝着后方护着难民的锦衣卫大喊起来:“快速前进,与欧阳将军会合!”
“岳爷爷的庙,一代抗金名臣岳飞吗?”夏慕总觉得心头被一阵阴霾笼罩,倭奴数千人攻陷兴化,独独漏了威武楼一面!
“睁开眼吧,小心看,看我大明哪像染病!”夏慕不禁回想起前世自己二十年来的艰苦奋斗,想想这一生提刀杀人。
夏慕怔怔的望着大火,只见夜色一点点渗进头顶的苍穹,如同掺了血水的稀墨晕染开绯红的色调。
兴家报国,匹夫有责!抗击日倭,勿忘国耻!
最终必送命
说罢夏慕跳下去,四周汇聚百多名青壮,人人双眼血红,青筋暴露,或拿锄头,或拿扁担,或执竹竿。
“这是倭奴的奸计,我们必须通知欧阳将军!”
罗克敌脚步停滞,听着府外女人凄惨的叫声,睁着眼落泪:“我,我不甘心,家,家没了!哥,我们的家,没了!”
个个负起使命
月下,雨中,五人,五刀。
“娘,娘……”
问我国家哪像染病
兴化……完了!再也没有十里荷了!
察觉了倭奴计划的夏慕,只感觉全身冰冷,细细回想历史,这一年正是抗倭名将欧阳深,身中倭奴埋伏,壮烈殉国的一年。
夏慕左挡右格,连连抵挡四人攻击,却是渐渐不支,处于下风。
夏慕无言,罗克敌说得对,倭奴一来,家就没了。可大明如此,天下本来就没有家了。
历来强盗要侵入
是了,定是赵文华私通倭奴,兴化城内的佛郎机炮也被倭奴所得!
夏慕招来罗克敌,只见兴化管辖内的锦衣卫只剩下不到六十名,百户就是他自己,千户已经战死,大部分锦衣卫都葬身在兴化城中了。
万里长城永不到
歌声喝着鲜血,夏慕大吼着,数十兄弟围在一起,组成战阵杀敌,绣春刀已经崩断,剩下的唯有尊严与信念!
夏慕强压下心头的半分惊恐,拉着阿桑拼命的游过岸头,只见远方紫竹林片片,却幽静的教人诡异。
但在距离兴化外北面的一路上,数千倭奴却是层层埋伏,如一张大网,已经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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