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贵妃似被抽空的全身力气般,委顿在地,惊恐的望着苏青‘仙子,你,你,知道?’
安顿好这些人,苏青一个人呆在上房,想到生死未卜的朋友们,还有这些妇孺,一时间竟是心烦意乱。
待她醒过神,发现自已正站在一辆囚车边,车上一披头散发的男子,正狂热的盯着自已。
这像的人不可能会去通敌卖国,也不会功高震主,威胁皇权,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得罪了什么人。
纵然在现代社会,苏青也不太喜柔弱的女人,来到此界之后,所以世俗之女子,大多懦弱不堪,还好与其相交的都是仙姿不凡,意志坚韧的女修,不然她都要怄死了。
那男子楞了下说‘难道仙子不是以桑木技请来,帮我原阳候府渡此劫难的吗?’
‘娘娘请讲’苏青端起手边的茶盏道。
江贵妃灿然一笑说‘听闻仙子神通,小女子仰慕非常,特特请仙子相见,一瞻仙子风彩!’
苏青上前将她扶起,看着她说‘我不知道,是你告诉我的啊,能不能把没有讲完的,也说来听听?’
她沉思片刻开口说‘我也觉得像原阳候府这样的龌龊世家,不应该存世’
苏青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的说‘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只是曾为妻之人,如今怎甘为妾?’
江贵妃定定的看着苏青‘仙子果然神通广大,我父定国公之所入狱,确实是原阳候伪造出具最重要的证据,这也是我妹妹身死最重要的原因!’
嘿,这石碑还是件法器不成?竟然能缩小,苏青暗道,管他呢,先收了再说吧!
她紧紧抓住锦墩表面瑰红色的绸缎说‘没错,我就是那个姐姐,定国公府的大小姐,江玉芙!’
那老者见苏青如此问,有些疑惑的说‘清河派,我家乃被人冤枉通敌卖国之罪。’
‘咦?这上面有字?’苏青见她脚下踢着的石碑上金光一闪,便蹲下来看。
想到这里,她便安心寻找出去的道路,为了减少危险,她收气息,晓行夜宿,半个月后,终于来那颗大桑树下。
她用手指扣击小洞周围的树皮,发出‘叩,叩’的声音,听上去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
原阳候府已经被封,所幸,那位官员居然好心给她找处大宅院,解了她燃眉之急。
不然阵法不会保留的如些完整,再说梁清源等人都没有修为,若无人来接应,四周怎么也会留下行路的痕迹。
听到这个罪名,苏青心下明了,这么高大上的罪,十之八九是被人陷害,想到自已虽然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但也同时摆脱了百兽林之困,也算借了他们的光。
江贵妃抬起头,双目直直的望着北方说‘一对出在簪缨世家的双生姐妹,从小无忧无虑,受尽宠爱,姐姐十六岁那年,嫁给青梅竹马的世家子,婚后夫妻恩爱甜密,谁知一年后,突然祸从天降,家父兄因党朋之累,受尽牢狱之灾,母亲不堪负重,缠绵病榻,不久离世,只留下尚未出嫁的胞妹,怜其孤苦无依靠,被姐姐接入夫家。’
许久,她擦去泪水,起身看着静静矗立的茅屋,握了握拳,向外走去。
苏青暗自一笑,看来幕后作恿者,十有八九就是这位贵妃娘娘,从原阳候口中得知,他一家只受祖上恩荫得爵,家中既无高官又无良将,纯粹就是个吃喝不愁的富贵散人。
江贵妃摊坐在苏青面的锦墩上,惨然一笑说‘仙子既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苏青实在被吵的不行,回过头问他‘你所犯何罪,为何一定要我救你?’
苏青按了按跳动不止的太阳穴,示意他停下来,这才发现,面前还跪一溜身着官服之人,大约是押解这男子的官差。
她虽然是修士,但还不能辟谷,五谷轮回自然不能免,此时也顾不得好奇野兽的去向,慌忙向外跑去。
而毒雾的的主人,以为她已兵解成灰,便没有关注,而是被另外一件事吸引注意力。
对于阵法一途,她是一窍不通,此时深恨自身没有看下阵法书,到底什么样的阵法竟能隔绝传询符呢?
那个官差诚惶诚恐的说‘回仙子这里鲁国原阳郡’
她守在阵法外面等了三天,依然没有消息,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老者喝完水,精神看上去好些,这才吃力的拱手说‘多谢仙子赐水,小人名唤秦京,世代为鲁国原阳候,高祖幼年之时资质不凡,被一位仙长带走为徒,谁知天嫉英才,高祖不满三十岁便仙逝而去,其师门仙长前来赠于高祖遗物之时,曾留下一支桑木枯枝,言道,若有灾难折断此枝,即有仙长前来相救。’
打定主意之后,走到那位惶惶然的官员跟前说‘我观原阳候面像,不是大奸之人,你们可愿结个善缘,把他们送回去,重新审查?’
自进入练气五阶之后,她很少有如此烦躁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烦乱,暗想,连晋两阶,修为骤增,到底心境跟不上,道心不稳。
一个白苍苍的老者被囚在后面一辆车上,此时嘴唇干裂,气若游丝,苏青心生不忍,便示意官差上前给他一碗水喝。
苏青张大嘴楞了下,下意识的握紧双手,‘恩?’她感觉手中有块硬硬的东西,张开手一看,原来是个小小的石碑,上面写着化妖泉,三个金色小字。
苏青看着她道‘你们也算各求所需,怎么……’
就算原阳候真的通敌卖国,这些妇女稚子也是无辜的,所以,不管怎样,她都会保下她们。
只听‘嚓!’的一声,树皮被灵剑辟开一条长长的口子,苏青上前掰开树皮发现,里面果然是空的!
苏青一路上边走想,倒是没有注意四周景色,待她回过神,已经身在深宫,因为其身份特殊,所以刚到宫室,便有一位丽色女子上前相迎。
她深吸一口气说‘当初得知无法再孕育子嗣,我就心灰意冷,本想一死了知,但想到府上胞妹,便咬牙忍下,但我无法面对那些有害我孩儿惨死的贱人们,一个个被保护的好好的,还诞下孩儿,便悄悄收敛嫁妆财物,暗中置办一些产业,打算析产别居,带妹妹离开候府’
‘这是……’苏青刚开口,便听到男子激动的叫‘请仙长救我!’
半个月后,苏青发现阵法自动打开,她欣喜若狂,跑进去一看,四周空无一人,只留十三座茅屋,清潭已消失不见,只留一个大坑!
江贵妃叹了口气,垂下眼帘,良久,幽幽开口说‘仙子可愿听我请个愿故事?’
她时不时的伸出手,察看指甲,并不断的灌灵潭水,不一会儿,就觉的腹下坠涨,水喝多了,也是麻烦!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传讯符是有距离限制的,太远的距离也是收不到的。
见苏青惊诧的看着她,江贵妃低下头小声说‘我们是双生姊妹,生的一模一样,而且身形动作声音都一般无二,为了帮她,我强自振作,积极调养身子,半年后,我们互换了身份’
她摆摆手让这人起来,问最前面那个为官者‘这是何处?’
说完,苏青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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