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王佐意料的是，随着他这一推，刘蓉的身体立刻顺势倒在地上，竟是虚弱的没有半分力气。刘蓉双手用力想将自己的身体重新撑起来，但努力了半天也没有成功。湿漉漉的身体上，水珠不停的流下，不一会就在她的身下汇成了一片小水洼。

刘蓉没有停止射击，而是又连开了两枪，将程锡理双腿打断之后，才从水中走上岸来，身子一低，坐在地上。

如梦初醒的王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中还握着死人的脖子，他随手将尸体丢在一旁，带着仇恨的目光望向远处栈桥。在那里，316号似乎看了一出精彩的戏剧般开始鼓掌。

之前杀了那么多人，经历了那么多血腥的场面，王佐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可如今看着完全陌生的自己，王佐觉得似乎突然不认识自己了，仿佛自己的灵魂正附在一个变态杀人狂或者其它什么怪物的身上。

程锡理的表情变了变，想起了昨晚那个逃走的女特警。但是他强忍着没有回头：“我不会上当的。现在四面都是大火，她想跟着我只能走水路，来的时候我有观察过，江上没有船了，就算有她一个人也划不动。”

刘蓉脸色苍白，身子在微微发抖。她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嘴唇动了一下，最终没有说话。而是不屑的转过头去，一付懒得理你的样子。

王佐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默默的向着栈桥迈开了脚步。

程锡理身体马上开始了剧烈的抽搐，双眼翻白昏死了过去，裆下出现了一片迅速扩大的湿痕。

“够了。”一声枪响，程锡理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闭上了眼睛。刘蓉放下还在冒烟的枪口：“我突然觉得有点恶心。”

枪声响起，程锡理的小臂上溅出血。他一声惨呼，枪脱手飞出。

“乐意效劳。”王佐扶着刘蓉走到了程锡理身边，将她放在地上坐稳，好近距离看清这一幕。

“那就开枪。”王佐慢慢的向前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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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跟的距离有点远，刘蓉费尽力气来到岸边的时候，刚刚赶上程锡理将手枪对准王佐的最后一幕。这时几乎接近虚脱的刘蓉，能够完成最后的射击，可以说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谢谢。”王佐看着刘蓉的眼睛，神色无比诚恳。两人的脸靠的很近，刘蓉说话时，一阵女性的气息轻抚过王佐的脸庞，暖暖的，很好闻。

“杀了她。”程锡理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就像一个死人：“她现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杀了她，或者你想先玩一玩再动手？”

“你杀我，我就杀他。“程锡理立刻知道自己绝对来不及转过身来，在对方打死自己之前做出反击。他没有做无谓的动作，而是重新瞄准了王佐。

“哎呀呀，别这样啊。”程锡理将手中的枪口对准了王佐：“你腿上受了伤，跑不快的。在你走到我身边之前，我绝对可以打死你。”

听见程锡理这番话，刘蓉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完全没将生死放在心上。

看见两人过来，程锡理那永远阴沉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表情。他斗争了片刻之后，张开嘴巴狠狠的朝自己的舌头咬了下去。

“真是的，你们西凉军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喜欢尿裤子呢。”王佐摇了摇头，将程锡理的身体提了起来，头上脚下的在江水中浸泡了一阵。

“我宁愿死也不要变成你这样的渣滓！”王佐厌恶的看着程锡理说道。

“精彩精彩，真是精彩。”远处传来鼓掌声。

“你死定了，我又不认识他。“刘蓉表情冰冷，枪口纹丝不动。

“他害死了我所有的队友，我要亲手杀了他。不过在他死之前，我想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刘蓉虚弱的说道，因为没有力气，为了保证王佐能听清自己的要求，她不得不将嘴巴贴在了王佐的耳边。

“不要迷失。”刘蓉淡淡的看了王佐一眼。“我们当特警的，前几次出任务的时候，杀了人，即使杀的是犯罪分子，回来也会做心理应激训练。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心理医生帮你，不想发疯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话，就别太放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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