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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入殓(下)

我从厨房出来正往周老爷子那个屋走,突然听到一个人大声喊叫起来,“出事了!快点来人啊!”

我说:“行了,行了,你赶快吃吧!吃完了来找我,在车上等你,我先去结账了!”。说完我就离开了厨房。

我四下寻摸了一下却没发现腰子,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我就依着旁边的人问了问,说:“你好,老乡我问一下,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背心,黑裤衩,留着一个帽子头的胖子啊!”他摇了摇头,意思是没见过。

接着就下意识的去捂自己的脚踝!这一捂不要紧,要紧的是我摸到了一个似手非手的东西,它紧紧地抓着我的脚踝,我一着急就把眼睛睁开了,当然了什么东西都看不清,不知道这一瞬间我是不是失去了知觉,一下子我抢了好几口水,接着的反应就是往水面游。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腰子,腰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咋还吃上了呢!”。

顺着刚才看到的那个地方继续往下捞,这次还好我扎的比较深,一下子就抱住了她的腰,然后使劲全身的力气往上拖,突然我发现不管我怎么网上拉,她竟然没有一丝被我拖动的迹象,我又试了一下,还是不行。

不过在人死后,就要立刻用白布遮盖住脸,只有在“盖银”的时候才可以揭下来,这也是我看到棺主脸时,赶紧让她们把脸在遮起来的原因。

话音未落,周家人哭声一片,抱起棺主拖着那小娃子,就往灵棚的方向走去。来到棺材前,一个老人往棺材里抛了几个铜钱,说道:“铜钱开路,阴家善待”,接着又拿柳条扫了扫棺材的一侧,接着说到:“扫掉浮尘,掸掉落灰,安好渡关!”。棺主入殓后,棺盖是先不合上的,为的就是再让亲人看看最后一眼。

在说句“母子连心,同走一路,莫怪小生,过往轮回。”就可以了,不过这话不可以说出声来,要在心里默念,因为这是说给要往生的人听得。

我猜她的脚一定是挂着了什么东西!再想往下扎,我发现这口气已经不足了,我心说这是怎么了,才十几秒怎么就憋不住了,没办法我只能一边祈祷她没事,一边往上游去换气。

接着我又说到:“周老爷子,入殓和出殡就别让雅啸去了,你家不怕吓到人,我都怕,长的太像了!”。

我顾不得听他们啰嗦太多,换完气就又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她们全部都看着我,表情既是吃惊又是疑惑。雅啸的娘就问我:“你咋地了!”。

果然有一根摸上去像水藻似的东西,绑在了她的脚踝处,我用手几下子就给扯开了,然后使劲拉了拉顺到水下的绳子,示意他们感觉往上拉。

“我被吓了一跳!”我说。“刚刚冰棺上半躺着的那个人,怎么是早上带我进屋的那个女孩子?”我应声问道。

行完礼后就可以钉棺了。不过由于地方不同,习俗自然也会有差异,有的地方人死后放三天在入殓,有的放五天,还有放七天的,入殓和出殡的方式也大不相同。合完棺后,在棺材上面放上“千年罐(死人的存钱罐)”在周围又摆了些许的五颜六色的。接着在棺材前面,放上了一张供桌,上面摆上了棺主的“遗像”又放了些糕点水果做贡品,又拿来一碗生米,点着了几柱香插到了上面,又点着了两支白蜡放到了两侧。周家人又相继哭丧了几声后,入殓就算是结束了。

接着屋子外面,便噼里啪啦的响起鞭炮声,屋子里进来了几个上了年纪的人,便大声说到:“开灵,入殓,娘抱头,爹抱脚,兄弟姐妹抱起腰!走。”

顺势我把她往上一推。感觉她在往上走时,我的悬着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些。接着我就往水面游,我离水面顶多也就一米,蹬两下就可以游出水面,可是我开始觉得不对劲,因为我游了五六下子都没出水面,好像根本就没有动地方。难道我又产生幻觉了?不对!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脚踝处开始有针扎的感觉,第一反应就是,坏了,脚开始抽筋了?!

周老爷子看了看我“我家的两个女娃子是双胞胎!”我说:“双胞胎!真的假的?”周老爷子点了点头。我说呢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自己碰到什么东西了呢!

我立刻说到:“快把她脸盖上!”。

然后在女棺主的手里面,放上一个馒头这叫做“打狗粮”,为的是行贿黄泉路上的凶恶之物。接下来就到了我出手的时候了。

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几下子我就蹬出水面,不过我还是感觉那东西在抓着我,而且用力把我往下拖。一冒出水面,我就对上面大喊到“有东西,下面有东西!腰子……”

腰子回过头满嘴油光的对我说:“贤儿,刚刚你上哪去了,我找了你半天都没找着,这不碰上个熟人,这里请来的厨子是我们以前学校食堂的,我俩关系还不错,我看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进来帮帮忙!”。

我对他说:“你们快去找绳子!我下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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