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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破了茧的蝶

“嗯……你的血好香哦。”那个女生笑着说,声音悠长的飘荡在隧道里。

安晴非常吃惊,周围的一切都是这么的赤裸……

此时,她笑了,“她”也笑了。那么自然……

渐渐地,在降落的过程中,安晴的周围变得暗了起来。安晴的双脚轻轻地落在地上,她环顾四周,在这光线微弱条件下,勉强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令人清醒而感伤的秋风阵阵吹过,瞬间,那些“人”,那些树,那周围的一切一切都化作枯黄的秋叶随风飘荡在空中。朝阳般的光如同融化在秋风中一般,将叶子点亮,就像是一颗颗星星,闪耀着。唤醒了这片黑暗,她,安晴,终于能够透过黑暗看到她了。终于能够看清自己了。

“对……对不起。”安晴默默地流着泪,躺在那里,平静地说。

安晴马上后退了一步,将负重转移到左脚上,勉强支撑身体站着。鲜血顿时淌了一地,渗进了石缝里。

安晴此刻没有一丝犹豫,走上前去,直接从后面抱住了他。“我们,永远是我们。但虚幻并不是我们。”

它一直奔向前方漂浮在空中的门,没有半刻的犹豫,因为在那里,在那扇门的后面,有着安晴必须要走的路,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最终从这里出去。安晴将手轻轻伏在它的身上,就像当初一样,那种安全感,让她无所畏惧。其实,她很久以前就有这种感觉,每每在遭遇险境的时候,它都第一时间出现在安晴的面前,那种坚毅和充满保护欲的眼神,和翼一样。而此刻,她确定无疑,这个曾经拯救了自己多次的银豹,就是翼的化体,她的魂伴。

安晴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突然之间,她的手一空。翼的身体化成无数根的银色绒毛。飘散在安晴的上空,一直飞向深邃的迷惘的天。安晴望着上空,像是在送别,又像是在等待……

安晴猛地睁大了眼睛,原来,真的只有这么简单……

当安晴回过头时,原本被黑暗笼罩的石隧道被昏黄的灯光所点亮。这个隧道十分破旧,潮湿。不时有水滴从上壁缝隙滴落下来。青苔随处可见。

“唰唰唰——”无数根钢针如横雨般,密密麻麻地,从四面八方地向安晴袭来。

“呃哈啊——”她面色潮热,不止地喘着粗气,汗流浃背。忘情地抚摸自己的身体,猛烈地晃着腰部……

突然间,“咚咚咚——”的几声巨响传来,顿时灰尘飞扬,夹杂着血肉四处迸溅。原来,树上的“人”掉下来了,还有的,根本不是“人”,而是血色的肉球,还没孕育完整的“人”!

“没关系,我怎么可能不原谅自己呢。我更要感谢你,感谢你让我的存在更有意义……”接着,她又轻轻地凑到安晴的耳边:“其实,整个世界不就是矛盾的吗?什么,都有对立的一端。只要知道怎样控制心灵的平衡,一切也是那么简单,不对吗……安晴。”

不知过了多久——

“嘿嘿嘿——”从前面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难道是刚刚晃过的人影吗?安晴心想。

当翼拿在手里的时候,他帅气的笑容安晴一直都记得。浅浅的酒窝,让安晴看的入迷。他兴奋的拿着那只钢笔左看右看,毫不在意别人不屑的眼神。自那之后,翼一直都把它带在身上,别在校服衬衫上的口袋。安晴每每看到,对于什么都不缺的他,随身带着她送的钢笔时,心里总是感到一种莫名的幸福……

突然,安晴看到隧道深处晃过一个身影。“谁!”安晴喊了一声,便立刻追了过去,正当安晴向前迈出一步的时候,数颗锋利地钢针穿过青苔,直接穿刺安晴的小腿。

“啪——”安晴正想的出神,手里的钢笔突然掉在了地上。惊醒了她。安晴摸了摸脸上的泪水,正当她想要蹲下拾起的时候。此刻所见,让她热泪盈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翼。

“性欲……”那个女生像是感慨一般,边抚摸自己的胸部边说:“多么,美好的东西。永远……永远这样永远的做下去,多么让人兴奋。”她妩媚地扬起眉头。

“咳呃。”安晴顿时全身发颤,鲜血从周身不断地喷涌而出。她身体不受控制,向前跪了去,顺势重重地摔了下去,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爱,心灵的一端。分裂,心灵的另一端。”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面颊,继续说:“你的爱又在哪里,你真的有留给自己吗?”说着,她抚摸着安晴的面颊,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然后看着安晴的眼睛,坠落在万丈深渊,消失在无尽地黑暗之中。

“翼……”安晴在那一刻,真的有一丝犹豫。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止步,而这,也不是现实。只是一个美好的假设而已。而只要是梦,终究有醒来的那一刻。

“哇嗷——”的一声,只见一只银豹出现在安晴的上方。安晴微笑着,看着它,看着它飞速地奔向自己,绕到安晴下面,驮起安晴。在那一刻,她似乎重新找回了那种实在感。就像是那时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的感觉一样。

的确,安晴现在浑身已经不痛了,而且刚刚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了。

安晴倒吸了一口气,咽了口唾液。而那个她,正观察着这些细微的变化……

“从这里跳下去就结束了吧。”翼没有回头,又继续说:“我们,还是我们吗?”

“砰砰——”恍恍惚惚中,有人似乎在敲……玻璃?迷迷糊糊中,安晴感觉声音似乎是从自己的下方传来。她吃力地撑起身子,向下看去。安晴睁大了眼睛,此时这个“地面”已经变成了玻璃,四周是一望无尽的,虚无的空白。

安晴一切都看在眼里,难道,这真的就是自己吗?

“呵呵,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说着,翼弯腰拾起了钢笔。

“你的行为出卖了你,安晴。”说着,她便向她伸了伸舌头。瞬间,周边一切赤身裸体的男性亢奋地向她跑来,按住她,抚摸她,脱去她的衣物……

她拿起了那只钢笔,那只她在翼的生日上送给他的,银色的钢笔。她依然记得那天,他的朋友送的礼物,不是名表就是名包。而当时,自己手里紧紧攥着的,只是一只对安晴来讲,十分贵重的,普普通通的钢笔而已。当众人起哄,问及她的时候。她红着脸,把那只被手心的汗浸湿的钢笔递给了翼。

“这些东西,你处理吧。”翼的母亲只是叫下人将与安晴有关的东西给她送来。

安晴仔细地观察着,但是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我?我就是你啊,我就是安晴。”

那人猛地抬起头,定格在那里,脸上血渍斑斑,手中还紧紧地抓着一块儿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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